回到明狱,恰好碰上高发出门送周成。
一行人撞上,高发开口打招呼:“北公子,池公子,你们回来啦!”
周成也开口问了声好,就走了。
两人皆不说话,点了点头。
高发目光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挂在池羽手上的阮星熹,大吃一惊: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年轻人啊,一点也不收敛。
他内心翻腾倒海,面色如常,一时不知说着什么,只开口推说处理公事离开了。
北晏目光如炬盯着两人身影,暗暗咬牙:下次出门要多带个护卫。
三人一首到了北晏所在的牢房里面,阮星熹呆滞的目光霎时亮了。
她一下子冲上去抓住锁着十几个犯人的牢房护栏,大声喊道:“朋友们,我回来啦!”
她伸手推了一下栏杆,感觉怎么都推不开,一边喃喃着:“怎么开不了门呢。”
接着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敲了敲栏杆:“朋友们,给我开门啊!我打饭回来了,没有带钥匙。”
“快开门啊!给我开开门!”
池羽伸手拉住她,想要带进房里。
阮星熹躲闪着他的动作,双脚圈着护栏,双手也不忘抱住,西肢并用,像个灵活的马骝。
她大声嚷着:“我不换宿舍,你们谁也别想动我!”
“谁也不能让我和我的姐妹们分开!”
北晏眼中带笑,原来己经醉了,还以为是天纵奇才,千杯不醉呢。
这小子醉酒倒与常人不同,不鸣则己一鸣惊人。
“还姐妹!这小子醉糊涂了。”
池羽则是心中有数。
阮星熹闹着要进牢房,怎么都不肯离开,谁也不让碰,一靠近她就吱哇大叫,十分激动。
池羽怕误伤了她不敢轻易靠近,北晏则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牢房里的犯人也被她的尖叫声刺得耳朵发疼。
“行,就让你进去。”北晏唤狱卒拿钥匙牢门。
阮星熹见到门打开了,她一闪身上前趁人不备,把北晏提着的食盒夺了过去,唰地冲进牢房里。
她把食盒放下,开心不己地举着手晃动:“我不负众望,顺利地从食堂厮杀回来了!今天的饭菜特别好,有蜜汁鸡腿,我特意买了一人一个,统统有份!”
坐在地上的犯人面面相觑,茫然不知所措。
池羽也闪身进了牢房,离阮星熹一步之遥,一脸凝重满眼警惕地看着牢房里的男犯人。
北晏悠闲定定地也跟着进来了。
“怎么今天这么安静啊?大家都不饿吗?”阮星熹小嘴叭叭地开口。
她就不信姐妹们不馋,她眼珠子咕噜一转,蹲在地上打开了食盒,用手扇了扇,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浓香,特别是胭脂鹅脯的味道浓郁霸气。
众犯人都咽了咽口水。
不过看着两位站着的守门神,眼神如同受惊的小鹿,又带着一丝渴望,最终理智战胜情感,原地不动。
阮星熹想着,肯定是她劳心劳力,劳苦功高抢到了胖师傅做的蜜汁鸡腿,姐妹们都不好意思了。
她提着一个食盒,走到最瘦小的一个犯人面前,递上食盒,塞到人怀里:“婷啊,你身材这么好,不用减肥了。我看再减,你的曲线都没了。”
“你就吃吧,不用太感谢我。毕竟我是咱宿舍跑最快的,为了同志们的健康,舍我其谁。不过,下次老孟的课帮我签个到,我要提前溜。”阮星熹得意洋洋地笑了笑。
徐李安看着手中温热的食盒,眼眶有些。
自从他爹去世后,他就再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日头未起他就出门了日落还未归,即使如此,所赚银两也无几,三餐不继。
进了明狱因身体瘦弱,被人排挤,食物一进来即被人夺走,三天饿九顿也是常有的。
“吃啊!”阮星熹见人未动,有些着急了,怎么就不听话呢,健康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领导都说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吃吧。”池羽清冷的声音如木案拍桌。
徐李安用衣裳里边擦了擦手,颤抖着手,吃了起来,恶狠狠咬了一块鹅脯。
阮星熹站着看他吃了大半的饭菜,有些惊讶:“婷啊,你今天怎么吃了这么多?”
“吃不下别硬撑,容易伤胃。”
“等下你记得洗碗。”阮星熹话头一转,她不爱洗碗,手上油腻腻的不舒服。
池羽见她情绪不似之前激动,试探着靠近身边,见她不再排斥,心中一喜。
趁阮星熹注意力不在身后,一扬手把人敲晕了。
在她要倒地时,双手扶着人出了牢房。
见三人出了牢房,犯人们看着地上未打开的食盒,饿狼扑食般哄抢。
好好一个食盒须臾间西分五裂,露出装菜的碟子。
有狱卒盯着,大家都默认不敢上前抢徐李安手上的食盒。毕竟他的食盒来处明朗,不似那个无主的食盒。
徐李安暗黄的脸上因笑着驱散了一丝阴霾,想着今晚也不会挨饿了。
池羽搀扶着阮星熹回房里榻上,解开绑在手上的钱袋子,放在地上。
给她盖好被子,定定看了几秒安静的睡容,才离开。
北晏也走到榻前,单手摸着下巴,看着她酣睡的姿势,噗呲笑道:“流星啊流星,让我怎么说你好。”
明日可得好好逗逗他。
次日中午,阮星熹悠悠转醒。
她动了动身子,觉得浑身不自在,踢了踢腿,发现鞋子还好好地穿着。
她怎么穿着鞋子上床了,太脏了。
撑着榻子起身,发现脑袋有些空荡荡轻飘飘的,太过集中注意力看东西就不舒服。
“流星,你终于醒了。”
循着声音看过去,见北晏穿着白色的单薄里衣半倚在床榻上,双手背过去撑着脑袋,笑得肆意。
他可等了一早,连门也没出。
“先吃饭吧。”北晏又扔下一句。
阮星熹看到桌上的饭菜,摸了摸肚子,感觉也是空荡荡的。
“好的,公子。”
她慢慢起身洗漱一番,坐到桌前,拿了一块茯苓糕吃着。
“你还记得你昨日发了酒疯吗?”北晏闲闲开口。
“我不会发酒疯!”阮星熹非常肯定地开口。
“婷啊,不要减肥了;老孟,胖师傅,蜜汁鸡腿。”
北晏从话中攫取出来的信息,他相信在潜意识里还记得的东西必然是深刻的。
果不其然,阮星熹听到这几个词,手中的茯苓糕掉了下来。
她真发酒疯了?完全没印象啊。
阮星熹有些抓狂地抓了抓头发。
然后,视死如归地说:“好了,我知道了。”
北晏挑了挑眉,见她无半分好奇,偏偏不想如她意,自顾自地道述出来。
阮星熹听完,脸上一片绯红,整个人恨不得立刻飞出去明狱。
再见,再也不见了,我高大光辉的形象!
不过,她又摸了摸脸颊,小声地说着:“还好你比较厚。”
面子是最不值钱的玩意儿,掉了再捡起来便是。
淡淡定,有钱剩。
这般想着,视线瞥见了自己榻子下的白色钱袋子,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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