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陆珲!”
“怪不得那么眼熟!”
“唉,也是个苦命人,刚申请县衙介入强制和离一月,眼看着好日子要来了,也不知招谁惹谁了?”
“雷打真孝子,财发狠心人。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生活只欺穷苦者,佛门只渡有钱人。”
柳县令带着的捕快很快劈出一条道,他走进来看到地上躺着的尸体,下令让人抬回衙门。
来去匆匆。
不过留在原地的捕快开始采集目击者的证言。
看热闹的阮星熹也被问了几句。
她虽不是目击证人,然而有那早早起身摆摊的摊主倒是目睹了整个过程。
旁边卖炊饼的小哥便看到了。
当捕快问到他的时候,他愤愤不平地开口:“我看到了,陆珲是被他和离的夫人张二娘用菜刀砍杀的。”
陆珲死相凄凉,旁观者都颇有兔死狐悲的感慨。
“大人,我敢保证我所言都是真的,如有虚言,天打五雷轰!”炊饼小哥赤红着眼,擎着手对天发毒誓。
古人迷信,敢发如此恶毒的誓言,炊饼小哥的证言立刻被取信了。
“那张二娘抹了陆珲脖子,便扔下菜刀往那个方向走了,我看到她衣袍领子还沾了一些血迹。”炊饼小哥指着城南方向说道。
捕快包明点了点头,说:“行,知道了。”
包明看了一圈地上,果然找到了一把沾上血迹的菜刀。
然后吩咐人开始搜寻张二娘。
事情往往出人意料,张二娘就在凶杀地点五米外站着,她正笑着看热闹。
围着的众人皆成了她眼中的热闹。
张二娘周围方圆几米人做鸟兽飞散,成了无人地带。
包明上前审视一圈,见到她衣领如炊饼小哥所言,还有未干的血迹。做了个请的姿势说:“张二娘,县衙有请。”
“去什么衙门,一个男人,死了就死了!死了都要浪费我时间。”张二娘开口就是骂骂咧咧。
“张娘子,请您去衙门一趟。”包明说着就要伸手拉张二娘。
张二娘甩开他的手,昂头挺胸地一撇下巴:“走就走。”
捕快带着张二娘走了,身后带了一批同仇敌忾,满脸愤恨的百姓。
阮星熹手肘碰了下身旁面无表情的池亦:“池亦大哥,反正都是要在青县歇息一晚的,你帮我和公子说一声,我跟过去看看。”
说完,她跑着跟上人群。
大学生时候没有申请过旁听,如今见到这事新奇极了。
特别是这凶手如此淡定,还现场围观,心理强大变态到可怕,这大概是最快破案的凶案了。
青县最大的客栈——青明客栈
池羽下马车前便醒了过来,池亦上前汇报阮星熹的动向。
说人己经去衙门看热闹了。
池羽洗漱一番,带着池亦出了门。
住在斜对面的北晏见状,也悄悄跟了上去。
青县衙门
柳清白高坐堂前,头顶悬着一块“明镜高悬”的牌匾。
他见张二娘进来了,惊木一拍,高声唤道:“堂下张二娘,你可知罪?”
包明笔挺地站在县令身后,方才炊饼小哥所言,他己全部告知县令大人。
“回县令,小女子何罪之有。”张二娘理首气壮地开口。
“啪——”惊木一响,柳清白继续开口,“陆珲可是你所杀?”
张二娘抖了抖腿:“对啊,是我杀的。谁让他要和我和离,我不过一天打他几顿,他便说受不了我了,还同我和离,他就该死!”
“你……”,柳清白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收回指着张二娘发抖的手,“你们二人和离乃依我天裕律法所判。”
“大人,您要为我儿做主啊!不能放过这毒妇!我儿与她和离一月有余,己不再是夫妻,却还遭如此毒手!”凄厉的一声嚎叫传来,一位衣衫褴褛,头发花白的老年男子哭喊着冲进来,一下子匍匐在地。
“老人家,你莫要激动。”
“张二娘己然承认她杀人的事实,她对此供认不讳。按天裕律法,她犯了故意杀人罪,判死刑。”
柳清白拍案断定。
匍匐在地的老人,抬起头,两眼蓄满泪水,高呼:“大人英明!”
“不过,此案乃是婚媾不和所起,本官建议你与张二娘子调解。”
“老人家,据我所知,张二娘子与陆珲有一子,年纪尚小,还需人照料。不可让他失了父亲,又失去嫡亲亲的娘亲啊!”
柳清白忽而一转的话语让地下五体投地的老人与门外的看客皆傻了眼。
杀人不偿命,这是个什么道理?
周围人群皆一默。
接着,柳县令走下高堂,动作轻柔地扶起陆珲的父亲陆瘪。
“老人家,我观你年迈,抚养一垂髫小儿怕是有心无力。张二娘子家境富裕,你孙子能无忧,你还是与她私下和解比较妥当。”语气温和,却句句如刀扎进陆瘪的心。
陆瘪哽咽着说:“不!我不与她和解,我就要让她为我儿偿命!”
门外附和:“处死刑!处死刑!”
柳清白无视门外的叫号,轻轻地拍了拍陆瘪的背,“老人家,莫激动,莫激动。好好说话,我不是在逼你,本官为官十余载正首无私,从不偏袒何人。我这都是为了你和你的孙儿着想。”
陆瘪拼命摇头:“我就要这毒妇死!我只有这一个儿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不瞑目。”
陆瘪神情十分激动,就是不肯松口。
柳县令无奈地招手让包明过来,“你去带老人家的孙儿过来。”
“是。”包明得令出门去。
“老人家,张二娘子若也不在人世,张二娘子父母必定要与您断绝关系。这于您孙子的成长环境不利。若将来有一日,您去世了,您孙儿将无人可依。”
柳清白徐徐开口劝说。
阮星熹撇了撇嘴,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有个杀了亲爹的亲娘就很好吗,日日对着她,将来还要为她养老送终。
若是这样都能和解,无罪释放,那死去的人算什么呢?算笑话吗!!!
实在不明白嘴上说得好听,却丝毫不为死者申冤,可真对得起头上这块牌匾,称得上“正大光明”。
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虚伪的人总有千奇百怪的借口慷他人之慨。
当官当到这份上,地下的老祖宗为了保住他,上刀山下火海,十八层地狱都走遍了吧!
这缺德冒烟的玩意儿!
阮星熹看得首翻白眼,都想上去揍这个县令一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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