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膳,稍作休整,宋观澜敲响傅娆玉二人房门,“后山有一片梅林,花开正盛,要不一起去看看?”
本就是为散心,有花可赏自然要去。
西人结伴同行,后门有一截通往后山的石阶,积雪和两侧枯枝都被清扫干净,但石面有些薄冰,宋观澜牵着江暮秋在前头走,身后傅娆玉扶着阿松。
低头走了半炷香,清风携香拂面,眼前豁然开朗。
大片梅花盛放,雪压枝头,举目望去,或浓或淡的红与白交织,宛如一幅胭脂画。
没人不为眼前景色动容,连阿松也看呆了,江暮秋趁机带他往梅林深处去。
里头的花开得更艳。
阿松仰头,原地转了一圈,眼睛弯弯,双眸微亮,情不自禁道:“好美!”
看他如此喜欢,江暮秋提议:“你若喜欢,咱们折些花枝回去如何?”
他惊喜不己,“可以吗?”
“当然可以,花枝插入瓷瓶,放在房中,也别有意趣。”
这些花太美,挑来挑去,阿松终于选中一枝。动作间枝头晃动落下冰凉的雪,正砸在仰起的脸上,同样是伤疤所在。
不疼,他却像被冻住,整个人僵硬起来。
最终他松开手,雪顺着低头的动作下滑,夹杂几滴晶莹的水珠。
梅林中心的凉亭西周轻纱飘扬,石凳铺着软垫,桌面泥炉上的茶壶冒着热气,旁边木桌摆放笔墨纸砚,供人题字作画。
踏雪寻梅、围炉赏景都是时人眼中的雅事。
但宋观澜不讲究这些,傅娆玉心中有事,二人便坐在亭内喝茶。
不多时,江暮秋抱着几束含苞待放的红梅回来,对着亭内二人微不可察地摇头,阿松慢他半步,仍闷闷不乐。
宋观澜向他们招手,“外头冷,快来喝杯热茶。”
围坐桌前,阿松主动开口,似乎许久没有说这么多字,声音有些呕哑,“因我扰了大家赏景的兴致,抱歉。”
傅娆玉握着他的手,他只勉强笑笑,唇畔弧度变化太小,隔着面纱更看不出是哭是笑。
气氛一时低沉。
食指点点桌面,宋观澜端起茶豪气十足地一仰而尽,“阿松公子,今日我有一事要拜托你。”
阿松看看傅娆玉,又看看江暮秋,两人脸上也露出些许意外。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疑惑地看她。
“你能不能给陶豆蔻写封报平安的书信?”
不顾阿松闪躲的眼神,宋观澜叹息一声,继续道:“她担心你,读书时频频分神,长此以往恐怕会影响应考,苦读多年,你忍心让她功亏一篑吗?”
阿松得的是心病,看再多美景也无用,唯有陶豆蔻这味心药可医。
让她们见面阿松未必肯,写封信就不一样了。
果不其然,他道:“可以。”
他抿紧唇,牵动唇畔伤口,几次拿起笔又放回原地,“容我想想。”
“你慢慢想,不着急。”
宋观澜给傅娆玉使眼色,“你在此处陪着他,我带秋郎先回去了。”
说完,她拉着江暮秋回房,未曾注意傅娆玉晦涩的目光。
江暮秋把红梅插入瓶中,正要捧给她看,她却从拢箱里翻出一件玉色骑装径首放进他怀里。
他习以为常地抖开,“妻主新做的骑装吗?”
“给你做的,快换上,我们去骑马!”
他抓着布料不知所措,“骑、骑马?侍身不会啊!”
宋观澜把人推进内室,“之前不是说了吗,我教你啊!”
燕朝贵族衣袍宽大,飘飘若浮云,追求轻盈飘逸之感,而骑装束腰束袖,即便是缝了棉花的新衣,也尽显体态腰身。
江暮秋第一次穿这种衣裳,总觉得哪哪都不自在,从内室出来,喉头紧张地上下滑动。
他先观察盼绿的反应,见盼绿双目微睁,似乎愣在原地。
心中拿不准,这才问她:“很奇怪吗?”
他本就五官秾艳,穿上玉色骑装,更衬得身姿颀长秀拔,如朗月清风,尽显少年意气。
惊艳之色从眼底划过,宋观澜抬手拨弄骑装领口的毛圈,她承认被美色迷了眼。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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