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他搞先礼后兵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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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他搞先礼后兵这一套

 

萧政冷笑三声,“清河,即刻将苏可押入大理寺候审!嘱咐监控苏宅之人盯着进出的每一个人!苏锦有这样的管家,焉能不败?”

吴清河挥手示意两名衙役将苏可拖走,萧政和陆清颜一前一后离开柴房,一齐抬头望着蓝色的天空。

施老夫人面色凝重,低声发问,“萧世子,我家老爷何时能回家?”

萧政扭头瞧着施老夫人,看到她那双渴望的眼睛,板着脸,“大理寺办案自有章程,待大理寺查清此案,本世子定还苏家主清白。婢女兰兰之死,苏家主确有管教不严之责!”

施老夫人面色阴沉,呈上一份奏章,“这是民妇代我家郎君向陛下所呈的请罪奏章,烦请萧世子转交于陛下。苏家愿舍弃皇商身份以换得我家郎君一命!”

萧政接过奏章默默点头,“本世子乐意效劳,大理寺只管查案,至于最终的裁决还是由陛下来定!”

陆清颜站在一旁扫视着周遭的一切,叹息一声,“施老夫人,萧世子所言为真,此次查案牵涉到西皇子,尚书右丞武大人,还有杀人不眨眼的暗渊阁余孽,甚为复杂,有萧世子在,定能快速结案!”

施老夫人从施昌手中接过一袋黄金递给萧政,“萧世子,这是一点儿小意思,望世子莫要推辞!”

萧政掂了掂装满黄金的布袋,随即还给她,“顺国公府不缺银钱,本世子敬重施家主的大义,当年在萧家落难之时肯站出来收容萧家侍女仆人,本世子不能收这个钱。”

施老夫人双眼全是眼泪,不想再提当年之事,笑着收回布袋,又一次讲话,“日后在京城若有需要,苏家愿倾囊相助!河东萧氏代代出英才,当年老爷若不站出来,对不起先帝御赐的义商之名号。”

萧政“哦”地回应一声,“本世子劝施老夫人,在京城药材生意一本万利,可做。日后若从事药材生意,定要与苏家对抗,到时东市天成医馆可多帮衬一二。天成医馆为京城百姓谋福祉。”

施老夫人默默点头,听出萧政的弦外之音,躬身施礼,“民妇知晓萧世子之意!”又递上一份文书,“萧世子,苏家联名京城一众行商状告尚书右丞武元英故意提高税银,这是诉状。尚书右丞武元英仗着西皇子的权势在东市和西市张扬跋扈,早己引起京城百姓的怨恨和不满。”

萧政笑着接过文书,郑重地讲,“本世子多谢施老夫人献上的这份大礼!尚书右丞武元英多年前勾结恶贼萧碧岚在朝堂上污蔑本世子之祖父萧大将军贪污军饷,致使祖父自刎于河东萧氏祖祠,父亲被河东萧氏逐出。武元英不配站在朝堂之上,这个双手沾满祖父鲜血的奸贼,竟然还活在世上!”说到此处,他双眼含泪,紧攥双拳,迈着大步走出施宅。

施老夫人景薇带着施昌恭送萧政一行人离开。

望着萧政的马车渐渐走远,景薇轻摇着头,“这个萧世子果然不简单,出身于河东萧氏,竟无半点儿纨绔子弟的模样,锦绣文章传遍京城,武力不输江湖一流剑客,更懂人情世故,如此之人,日后定是国之宰辅。”

施昌小声问道,“老夫人,萧世子身世凄惨,为何无半点儿抱怨?”

“施管家,听闻萧世子在颍州边关十年,早己见惯人心之险恶,上马可斩敌酋,下马阅遍百姓疾苦,陛下选人之眼光甚佳。唯有此等奇才方能胸怀天下万民,武元英、萧碧岚之流不及其万分之一。”景薇笑着点头,“快些准备,老爷很快便能回家!还有去查一下东市天成医馆,暗中帮衬一下,苏家不能驳顺国公府的面子!”

施昌脸上带笑,搀扶着施老夫人转身进入施宅大门。

今日在施宅发生的这一切一遍遍地萧政面前回放,此时萧政陷入沉思,看着坐在面前的陆清颜,“清颜,暗渊阁在京城还有势力,此案牵涉到暗渊阁,甚为难查。若武元英当真和暗渊阁勾结,便意味着西皇子亦有可能和暗渊阁勾结,此等大罪,陛下会怎么处置西皇子和武元英?”

陆清颜听不懂这些话,亦不想掺和此事,不停地摇头,“萧郎,你只是查案,如实将案情向陛下陈述,至于陛下如何裁决,无人知晓。”

萧政又一次想到暗渊阁,轻拍脑袋,“不知这几日侍女玉荷和金梅在天成医馆过得如何?侍女玉荷能把金梅照顾好吗?”

“天成医馆!”陆清颜无奈地点头,“这个玉荷不简单!”

萧政反复考虑再三,“先回大理寺提审施言成,拿到施言成的口供,再写成奏章呈到御前,至于西皇子如何处置,要看圣人的心情。”

“在施宅瞧见的陈缇是什么人?”

萧政轻声回了一句,“那是萧府的护卫,胡叔怕我出危险,派陈缇三人暗中跟着本世子。”

“这个名字好熟悉!”陆清颜拼命地想,“本娘子记着从颍州回京路上有一个叫陈缇的刺客出现在唐州郊外,是这个人吗?”

萧政无奈地点头。

护卫刘明驾着马车瞧着福仁坊街道的行人,大声问道,“世子,今日东市好生热闹,听闻东市新开一家珠宝店,里面全是上好的珠宝。今日开张,世子可要去看一看?”

萧政瞧了瞧身上的官袍,“清颜,待此案告破,东市那边可以好好逛一逛。”

陆清颜手指头上的头面配饰,嘟着嘴,“萧郎,本娘子头上的配饰好久没换了,不如今日去东市天成医馆,顺便逛一逛那家珠宝店。”

“今日不行!”萧政面色冷峻,“不法皇商一案不能拖延,多拖一日,便是罪孽。先回大理寺!”

这就是萧政办案的另一面,从不拖延,现如今施言成还被关押在狱中,若不能理清此案头绪,不知会有多少皇商遭遇诬陷?这是一种焦虑。

陆清颜不再说话,一脸不悦,将头扭到一旁,更不想搭理他。

待萧政和陆清颜回到大理寺,陆云卿早己在大理寺后衙西厢房备好午食,萧政和陆清颜大口吃着午食。

陆云卿在旁听着吴清河的回禀,将文案上的一沓口供拿起又放下,猛然抬头瞧着吴清河,“苏可招供了?”

吴清河笑着点头,“苏可招了,全说了,暗渊阁以他儿子的性命相要挟,他只能就范;还有暗渊阁以苏家人的性命相要挟苏锦,苏锦一开始不答应合作,后来还是选择妥协。施言成亦是苏可故意栽赃陷害的,只为逼迫施言成同流合污。只是刑部介入太快,还没给施言成反应的时间,施言成便被刑部羁押入狱。”呈上一份口供,“这是口供,请陆少卿一览。”

陆云卿接过口供看了三遍,用余光瞥了一眼正在吃午食的萧政,“萧世子,还用提审施言成吗?以现在的证据可首接释放施言成。施言成是被苏锦和苏可故意葬在陷害的。”

萧政放下手中的木箸,慢步走到陆云卿面前,瞧了一眼他手中的口供,回了一句,“先把施言成提到西厢房,我们一起问问他的意思。本世子亦知施言成无罪,但此事牵连到太子和西皇子,需要圣人的首肯。此时若将施言成无罪释放,施宅定会遭遇暗渊阁余孽的袭扰,不如再关押几日,本世子定要把暗渊阁之人捉住,为兴安城百姓清除掉这颗毒瘤。”

陆云卿沉思片刻,冲着吴清河微笑招手,“去监牢把施言成提到这里!语气要凶狠,一定要当着苏锦和苏可的面。快去!”

吴清河道了一声“领命”便离开西厢房,此时西厢房中一片安静,陆清颜慢吞吞地吃着面,根本不想搭理人。

萧政轻吹一口气,继续说道,“苏锦为攀附皇子,先接近孟浩江,又献上青阳乐坊,只为得到西皇子的青睐,瞧见太子得势又想巴结讨好太子,如此反复无常的小人,圣人会如何处置?苏锦毕竟献出十万两黄金,十万两黄金就是百万贯银钱。他还和暗渊阁又勾连。若不严惩,定很难服众。”从衣袖中掏出施老夫人呈上的奏章和一份状告尚书右丞的诉状递给陆云卿,“你看看这个!”

陆云卿接过来一看,大吃一惊,“施言成不愧是皇商,竟和先皇最宠爱的云城公主有关联,这份诉状可将尚书右丞武元英置于死地。不如再让施言成先一份自辩书,大理寺在出一份案情文书,一并交由田寺卿呈到御前。”

萧政早己瞧出陆云卿是一个办事滴水不漏之人,笑着点头,“就这么办!待会施言成提过来,先吓唬一番,再道出实情,正所谓先礼后兵嘛!”

“什么先礼后兵?就是看人家老实好欺负!”这是陆清颜的抱怨之词。

萧政白了她一眼,故意压低声音说,“对付商人就得这样,先敲打一番,再讲实情。苏锦便是圆滑之人,这个施言成亦是如此。”

陆云卿想笑,还是没笑出声来,轻拍萧政的肩膀,“萧世子是此案的主审官,听萧世子的!”

陆清颜环视西厢房一圈,“你们两个人狼狈为奸专门欺负老实的行商,今夜回府本娘子要向阿爷阿母告状。”

陆云卿无奈地摇头,暗自思量,“萧政的方法不错,就是太过吓人。施言成在大理寺日日担惊受怕,还要遭受他的责难。这行商是怎么了?从朝堂到百姓,无一人同情怜悯行商的处境。萧政是中书舍人,中书令杜公宠爱之人,门下省侍中景知明青睐之人。萧政先是中书省政事堂之人,后是门下省崇文馆学士,极尽荣宠,还有一个尚书省右仆射的叔父,那也是大荣的宰相。如此身份,定然是无人敢惹。此次不法皇商一案的主审官,圣人选得对。萧政虽无爵位,亦是天子近臣,又不是太子和西皇子的人,审案之时定能做到不偏不倚,在朝堂之上还能做到说话有分量,京中权贵还挑不到错处。此案若首接交由田寺卿和本少卿审理,定是日日遭到御史言官的弹劾,不得安宁。”

这便是陆云卿的心思,亦是大荣皇帝周璟的算计。

一刻钟后,吴清河将身穿囚服的施言成提到西厢房中,解开他手上的手镣脚镣,搀扶着他坐在木椅上,低声回禀,“萧世子,陆大人,施言成押到!”

施言成一头雾水,按理说审案应在监牢,在大理寺公堂,今日为何会在办公务的西厢房。

萧政走近前,笑着坐在他面前,低声讲道,“施家主,本世子己去过施宅查案,施宅人命案确系你纵容管家施涟而导致,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刑部和大理寺皆勘察过案发现场,你可知罪?”

施言成用手摸着头,心中全是疑惑,躬身施礼,“萧世子,陆大人,在下承认纵容管家施涟虐杀婢女,那名婢女不检点,还屡次和外客会面,整日神神秘秘。但管家施涟和两名家仆被杀,定是他人的报复。”

萧政拿起书案上的两份文书扔到他面前,高声讲,“施言成,你本为皇商,义商,竟然纵容管家私自虐杀家仆,你看一看,施老夫人为你写的奏章,甘愿献出施家积累数十年的家业换你一命。而你治家不力,令苏锦这等奸佞小人钻了空子,苏锦暗中和杀人不眨眼的暗渊阁勾结,就是你识人不明。你可认罪?你有三罪,令施老夫人一把年纪还要为你担忧,这是一罪;不顾家中人反对执意收容来历不明的婢女,致使家宅不宁,这是二罪;你被刑部羁押入狱,又不喊冤陈情,本世子本想置身事外,还要被圣人提溜出来为你洗冤,这是害人之罪。本世子饶不了你!”

施言成反复回味着这番话,先是大惊,后是大喜,还不能表现出来,低头不停地回答,“在下知罪!在下知罪!”

坐在一旁的陆云卿和陆清颜听完这番话,更是一脸惊愕。这是先礼后兵?

陆云卿早己见识过萧政审讯人的手段,没想到今日看到萧政温情的一面,禁不住点头。

“本世子生气!”萧政手指施言成,“你可看出这是施老夫人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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