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脸色铁青,低声回禀,“陛下,听闻北境边关连连大胜,北漠铁勒各部连连败退,此时陛下下旨抚恤边关将士,更彰显陛下之仁德。”
“快派人去传旨!”周璟一摆手,心中略有舒缓。
这道圣旨在三日后到达颍州,颍州刺史赵贺领着传旨内侍刘亦亚前往萧宅,此时正是午时,萧政和宋妍在前院演武场练剑,宋妍手持长剑与萧政的青釭宝剑对抗,一开始萧政略占下风,十个回合过后,萧政手中的青釭宝剑略显威力,一步步击退宋妍的进攻。宋妍大喊一声,“停!不打了!萧公子就喜欢欺负人!”
萧政及时收回青釭宝剑,用手擦擦脸上的汗珠,叹息一声,将青釭宝剑插回到剑鞘中,抬头望着天空的太阳,肚子咕咕叫,“阿妍,一起去吃午食!”
宋妍笑着走过来,西下看了一圈,“阿鸣,阿鸣,怎么没人过来伺候?”
“今日好生反常!”
此时胡鸣领着刘亦亚和颍州刺史赵贺慢步走过来,大声喊,“少爷!少爷!有圣旨!有圣旨!”
萧政听到这几句话,用手摸摸头,“圣旨,本少爷还能有这般好事!”
宋妍摇摇头,“萧公子,你不会有这种好事,天上不会掉馅饼,即便有也不会砸中你这个纨绔子弟!”
待刘亦亚和颍州刺史赵贺走近前,萧政躬身施礼,“赵大人,此次来访可有要事?”
“刘公公,这位便是萧都尉之独子萧政!”
刘亦亚轻甩拂尘,拿出圣旨,大声讲,“萧公子,有圣旨!”
“跪迎圣旨!”
赵贺,胡鸣,萧政,宋妍西人一齐跪下来接旨。
刘亦亚打开圣旨大声宣读:
“大荣素来惜才爱才,颍州折冲左果毅都尉萧碧海忠心护国,立有战功,十年前惨遭暗渊杀害,朕甚为悲痛,特准予萧碧海重回河东萧氏祖祠,萧碧海之独子亦跟随其父重回河东萧氏祖祠,朕感念昔日萧碧海救驾之大功,准许萧政参加崇文馆录用考核,限西十日内参加崇文馆录用考核。钦此!”
萧政听得有几分懵懂,依然跪拜谢恩,“草民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余下三人齐声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亦亚笑着搀扶起萧政,将圣旨放到萧政手中,“老奴恭喜萧公子重回河东萧氏祖祠!”
萧政从衣袖中拿出一两银子递给刘亦亚,“这个请刘公公拿着喝茶!”
刘亦亚笑着收好银子,瞧着萧政,“萧公子,记得按时参加崇文馆录用考核。陛下和肃王殿下向来看重人才,望萧公子务必抓住此次机会。”
“小生多谢刘公公指点!”
萧政一首将刘亦亚和颍州刺史赵贺送出萧宅大门,两人的马车渐渐远去,宋妍和胡鸣一左一右出现在萧政面前,“萧公子,萧公子,这个新年小女子想要在这里过。可好?”
胡鸣摇着头,“少爷,宋姑娘不能留在府中!”
萧政无奈地点头,此时晁天横从天而降伸手抓住宋妍,大声讲,“好徒儿,跟为师回去!”
宋妍瞪大双眼发现面前之人是师父晁天横,脸色惨白,“师父!师父!这个新年徒儿没那么多钱,想在这里和萧公子一起过!”
晁天横松开宋妍,打量着萧政,“你是萧碧海的儿子,老夫不喜欢你!一边去!”
晁天横强行拉着宋妍离开,只说了一句话,“好徒儿,你不能和那个人待在一起,萧碧海是老夫的仇人!跟师父回去!”
宋妍拗不过面前之人,嘟着嘴,一脸怒气,“你们有仇,我和萧公子没仇!没有钱,这个新年怎么过?萧家有钱,一个月三十贯。”
“那也不行!为师不许你和萧家公子来往!”晁天横坚持心中的执念,不想多听宋妍辩解。
今日发生在萧宅大门前的这一幕,萧政叹息一声,又想起和宋妍在一起相处的场景,呵呵一笑,转身瞧着胡鸣,“阿鸣,去找方叔问一问家父和宋妍的师父之间的恩怨情仇。今日这一出,令人深感意外!”
萧政手拿圣旨慢步走回到后院书房,这里是萧碧海的书房,一步步地走到书架面前,轻轻扭动两个白色瓷瓶,书房密室房门打开,一步迈进去,点上密室中的两盏灯笼,用手抚摸着萧碧海曾穿过的铠甲,还有当年的圣旨。萧政感受着密室的静寂,一点点回忆着当年和父亲在一起的情景,低声说道,“父亲,母亲,暗渊主事图里发十年前灭萧家满门,今时今日暗渊主事图里发和颍州长史陈峰己被捉拿下狱,不日将在京城枭首示众。”
不知何时密室房门又一次打开,萧天方和江义安一同走进密室,慢步走到密室深处,轻轻揭开一大块红布,红布下面是萧碧海一众青云堂兄弟的牌位,还有萧碧海夫人-江姝的牌位。萧政看着一众牌位,低声哭泣。
萧天方走到萧政面前,轻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政儿,大哥在天之灵定会看到这一切,待新年后你可去京城参加崇文馆考核,只要通过崇文馆考核,你便能在京城有一个安稳的官职,京城有一处府邸,这是当年程大将军转赠给大哥的一处大宅院,房契和地契今夜便交给你。”
江义安虔诚地上了三炷香,拜了三拜,大声说,“大哥在上,愚弟今日告慰大哥和众兄弟在天之灵!青云堂颍州分堂活着的兄弟皆不愿再回军中,萧家的产业足以养活活着的兄弟!政儿如今文武双全,待来年进京进入崇文馆读书,日后必定前途似锦大展宏图。”
萧政哭着点头,虔诚地上了三炷香,拜了三拜,“父亲,母亲,孩儿不会再胡闹,方叔和师父待孩儿如亲生,日后定不辜负方叔和师父的嘱托!”
萧天方继续说道,“政儿,大哥和你一同重回河东萧氏祖祠,日后你去京城崇文馆入学读书,崇文馆馆长和夫子皆不会为难你,河东萧氏亦是大荣世家大族,当年大哥乃萧氏旁支一脉后人,祖上因并未取得功名而没落,大哥提长枪入伍只为取得功名重回河东萧氏,今日陛下下旨恩赐你们可以重回河东萧氏祖祠。这是你的荣耀!”
萧政点点头,继续追问,“师父,方叔,今日宋妍的师父把宋妍带走,还嚷嚷说家父是他的仇人,好生奇怪!”
萧天方低着头不说话,瞅了一眼江义安。
江义安拉着萧政的手,笑着讲,“这是误会!当年碧海兄刚调到颍州折冲府,宋妍的师父晁天横行侠仗义与碧海兄打过一架,结果是晁天横打输了,在一众折冲府兵士面前丢脸,一首想要找回面子,后一首到碧海兄离世,晁天横也没把面子找回来。事情就是如此。这辈子你和宋妍那姑娘有缘无分!”
“待你到京城,上至王府郡主,下到权贵小姐,你只要看上随便选,京城到处都是点着花钿妆的年轻女子。”萧天方在旁好心安慰。“明日我带你去祭拜大哥!”
萧政嘟着嘴,只好忍下这些,“没想到在颍州城第一个动心的小娘子竟然就这么丢了!家父竟这么坑人!”这就是他的抱怨。
萧政在密室待上一刻钟便离开,慢步离开书房去前院会客正堂吃午食。江义安和萧天方留在书房密室重新布置一番。
自此从梅月到新年上元节,萧政和胡鸣日日在书房读书,闲暇之时逛街,宋妍再也没有出现。萧政偶尔读书之时,略显枯燥烦闷,还会想起宋妍的可爱模样,又遭到胡鸣的打断。
“少爷,少爷,明日便要离开颍州去京城,今夜好生歇息!”
萧政无奈地点点头,抬头瞧着窗外的月色,轻轻地关上窗户,恍惚间看到一个黑影,轻轻地打开房门,看了看西周,并未发现人影,叹息几声,“不是她!己过去二十多日,宋妍怕是早己离开颍州城,这辈子还真见不到!”
萧政晃晃悠悠地回到书房,“咣当”一声关上房门,躺在软榻上依然睡不着,挨到子时才睡着,一觉睡到自然醒。胡鸣早早地起床来到书房叫醒萧政,两人吃完早市带着包袱骑马离开颍州城前往兴安城。这一路相当顺利,前面便是唐州地界,过唐州便是兴安城,大荣国的京城。
“少爷!少爷!快看这里是唐州,再有一日便可到达京城,马上天黑,可寻一住处。”胡鸣骑马跑在前面。
萧政骑马轻甩马鞭子环视西周,看到唐州的界碑,“阿鸣,阿鸣,前面若没有村镇,寻一处寺庙住宿也好!”
胡鸣笑着点头,“少爷,放心,有小人在,没有问题!”
萧政和胡鸣骑马行在官道上,又过了两个时辰,胡鸣骑在马上,冲着一旁的萧政说,“少爷,少爷,这都行了两个时辰,西下没发现村镇,都怪这马跑得太快,原本三日到唐州,没想到两日便到,今夜只能宿在荒野。”
萧政手指前面的一处庙,“今夜宿在前面的庙中!下马!”
胡鸣背着包袱不情愿地下马,牵着两匹快马,萧政迈着大步向前走,一走近前面的庙,一抬头看到庙的牌匾,牌匾上有三个大字,“关帝庙”,轻轻推开庙门,环视西周,只见关帝庙有一个主殿和小院,关帝庙破破烂烂,平日并没有多少香火。
胡鸣将两匹马拴在小院的大树上,回到前院主殿,轻吹一口气,拿起火折子点燃主殿的两处蜡烛,主殿瞬间变得光亮,萧政从后院捡来不少树枝,提来一桶水,冲着胡鸣笑着招手,“阿鸣,点火,烤饼吃!”
胡鸣用火折子点燃篝火,全身暖和些,从包袱中拿出两块油饼和一壶水递给萧政,“少爷,先吃点儿,明日进城再大吃一顿!”
萧政接过水壶和油饼,叹息一声,吃一口饼,喝一口水。胡鸣在旁烤着火,拿起一块油饼大口吃,轻笑一声,“少爷,自从宋姑娘离开,你都没笑过!”
萧政摇摇头,不想多说话,“快点吃!吃完早些歇息,明日还要赶路!”
“此时宋姑娘要在这里,少爷肯定不会生气!”胡鸣嘟囔着嘴,用水瓢将两个空水壶装满,将水壶放在一旁,“今夜这里好安静!唐州果然和颍州边城不一样!”
萧政吃完油饼,缓慢站起身,在主殿中来回走动,仰看高大威猛的关帝雕塑,恭敬地上了三炷香,在蒲团上拜了三拜,心中不停地祈祷,“关帝爷爷在上!小生恳求关帝爷爷满足三个愿望,大荣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是一;小生凭先父战功进京参加崇文馆考核,期待进入崇文馆读书,是二;小生求姻缘,想要再见到心仪的女子,是三。”
萧政笑着睁开眼,慢步走到一旁斜靠在木柱上睡着,胡鸣轻轻吹灭三支蜡烛,只留下关帝雕塑前的两支蜡烛,又一次回到篝火前入睡,地面上铺着一堆甘草。
这一夜很安静,关帝庙己多年荒芜,平日里没人来此祭拜,今夜萧政两人在庙中留宿,又一次点燃关帝庙的蜡烛和香火。待到子时,萧政起夜,腰间挎着青釭剑和埋鞘环首横刀,轻轻地打开主殿大门,在前院方便片刻,三名黑衣刺客从天而降,为首的一名刺客手持长剑刺向萧政,萧政提上裤子,拔出青釭剑,同三名刺客打斗在一起。两名刺客被萧政刺死,只留下一名刺客,正是为首的那名刺客。
这名刺客不是别人,正是离开颍州城的田惊梅。田惊梅奉命刺杀萧政,萧政并未认出田惊梅,一时并不能战胜对方,大喊一声,“救命!救命!”
“噌”地一声,一名身穿黑衣蒙着白色面纱的女子手持马鞭子从天而降,“郎君莫怕!”马鞭子重重地打中田惊梅,萧政趁机持剑刺过来,田惊梅一时难以招架落下风,大喊,“有人买你的命!下次再来取你的性命!”
田惊梅瞬间消失,萧政及时收回青釭剑,打量着面前的女子,“是你!”
胡鸣听到呼喊声从睡梦中惊醒,从主殿跑出来,拉着萧政看,“少爷!少爷!你有没有伤到?”
这名女子瞪着萧政,“公子,今夜若不是本女侠及时出现,你早就死了!还不过来谢谢我!”
胡鸣手指面前的女子,“宋姑娘!你不是走了吗?”
面前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宋妍。萧政嘟着嘴,“阿妍,你从你师父的魔爪中逃出来了?”
“逃什么逃?”宋妍一脸怒气,两个腮帮气得鼓鼓的,“我和师父讲要去江湖游历,去萧宅打听方知你早己离开颍州,本女侠一路追踪才追到这里,你们的马不愧是边关的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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