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颜笑着点头,“我也饿了!快去准备午食!”
陆云卿瞧见吴清河拿着一张纸条走过来,慢步走出西厢房,接过吴清河奉上的纸条信手看,“大理寺和白骨干上了,又一具白骨,去传信,本少卿马上过去!”
宋妍站起身,拉着陆清颜,笑着说道,“陆姐姐,你看,陆少卿又来活计。午食要泡汤!”
一炷香后,陆云卿大步走进西厢房,大声宣布,“萧学士,白云观后山山道又发现一具白骨,即刻出发。”
萧政轻叹一声,手指宋妍和陆清颜,“你们两个先去天成医馆帮忙,今日又要忙到天黑。”
“出发!”萧政拉着陆云卿骑马离开大理寺,单独留下宋妍和陆清颜两人。宋妍呵呵一笑,“陆姐姐,我们去天成医馆帮忙,不要去看白骨,白骨好吓人!”
陆清颜笑着点头,轻声说,“大理寺这么忙,还是早些离开,今日又没热闹看。”
“走!去天成医馆!阿鸣那个郎中在售卖一种新的药糕,我们去瞧一瞧,最好能敲上一笔银钱。”宋妍爱钱的毛病还是没改。
“萧郎君怎么会找你做女护卫?好生奇怪!”陆清颜陪着宋妍一同离开大理寺去东市天成医馆,好似大理寺和天成医馆的常客。
今日午时大理寺衙役在白云观后山山道发现一具新的完整白骨,这个消息彻底震惊陆云卿和萧政,从大理寺到终南山白云观后山这一路上萧政一首想不通一件事,为何终南山屡发白骨案?
陆云卿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事,一个月之内两次遇到白骨案,“萧学士,若不是你多管闲事上书给圣人,大理寺会接这么没头没影的案子,第一个白骨身份还未确定,又来第二个白骨,还有完没完。济阳客栈那边己派人去核查。”
萧政骑在马上亦是无奈,轻声回道,“陆大哥,陆少卿,大理寺尤以查案为先,莫要抱怨,案子都接了,还怕查不清楚。”
半个时辰后,萧政和陆云卿骑马赶到终南山白云观后山山道处密林,密林深处有一具完整的白骨,萧政绕着白骨转了三圈,一首在摇头,“陆少卿,什么都没有留下,踪迹难寻。”陆云卿一摆手,“收起白骨,回大理寺!”手指一众衙役,“你们留下一队人盯着白云观,余下之人跟随本少卿回大理寺!”
萧政环视西周,听着密林深处的鸟叫声,待白骨被人收起之时发现一块白色凤形玉簪,玉簪刻着凤纹,将白玉簪交给陆云卿,“陆大哥,有死者遗落的玉簪,可凭借玉簪查到些许线索。”
陆云卿接过白玉簪看了一眼,“先回去交由仵作验尸,白骨至少死亡一年以上,这个月大理寺真是倒霉。”
“众人上马!回大理寺!”陆云卿大声喊。
萧政骑在马上一首在追赶陆云卿,刚回到兴安城明德门,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看上去好似萧天方,只是萧天方一首在颍州城,此时为何出现在兴安城?“先回大理寺,今夜回府问一下师父,师父定然知道这些事情。”
陆云卿勒住马缰绳,一转身,笑着问道,“萧郎君,你在看什么?这里是明德门,还要有两刻钟才能到大理寺。”
“遇见一个熟人!先回大理寺!”萧政骑马向前冲。
陆云卿摇着头,在兴安城认识萧政的人没有几个,萧政口中的熟人谁也不知是谁。萧政跟随陆云卿等人回到大理寺,独自站在后衙西厢房门前,回想着今日发生之事:
“第一具白骨在白云观中,第二具白骨在白云观后山,若白色凤纹玉佩属于第二具白骨,第二具白骨极有可能是女子,怕是另一个冤案。”
陆云卿慢步走过来,轻拍他的肩膀,交给他一份验尸文书,“萧学士,今日发现的白骨是女性尸骨,又一个案子,现下先要去查实第一具白骨的真实身份,济阳客栈那边己查实,林庐生所言是真的,那名尸骨可确认是去年落榜秀才于皓,总感觉林庐生身上有秘密。林庐生的身份最可疑,极有可能是世家子弟。”
“陆少卿,派人跟着林庐生,密查林庐生与萧伯达的关系。现下街市上有流言说去年春闱前林庐生曾秘密拜访萧伯达,一个吏部侍郎为何要在春闱前会见一个秀才?”萧政总觉得此案进展太过顺利,怀疑是有人在幕后操控这件事。
陆云卿沉思片刻,继续说道,“林庐生的证词是孤证,杨怀毅并未寻到踪迹。若能想到一个好办法,能逼林庐生说实话,还能逼迫杨怀毅现身。这个方法,萧学士,你来想。”
“陆少卿,你记得白云观那个小道士曾听到玉郎君,玉与于同音,当夜小道士听到的称呼应是于郎君,小道士所言为真,于皓的死可大胆推测是一场筹谋己久的阴谋,林庐生和杨怀毅皆有杀人嫌疑。”萧政认真地分析,“倒不如寻一个理由在兴安城和河东金州通缉逃犯杨怀毅,盯着林庐生,在必要之时抓捕林庐生。”
“这是欺骗!这是欺骗!”陆云卿一脸怒气。
萧政抓住陆云卿的手臂,低声讲道,“陆少卿,现在看来林庐生和杨怀毅皆有杀人嫌疑,此计可试一试?若真能捉到杨怀毅,林庐生隐瞒的秘密定然藏不住。”
陆云卿反复思虑,最终做出决定,点着头,“此计可试一试,借此钓出林庐生背后之人。”
“今夜便发布通缉令以杀人罪全城通缉落榜秀才杨怀毅,明日卯时以协助他人杀人罪缉拿林庐生。白云观道士济明的证词与林庐生的证词多有不一致之处,林庐生记得过于清晰,济明对当年之事只记个大概,林庐生的说辞有一个明显的漏洞,那就是林庐生第二日醒来并未去寻找于皓和杨怀毅,只是问了一名小道士便匆匆离开,当夜只有道士济明奉清风道长之命负责照顾林庐生三人。林庐生定是隐瞒很重要的秘密,这个秘密和他的春闱大考有关。”
陆云卿的这番话,萧政忍不住点头,“就这么办!接下来看一看众人的反应,说不定能找到那个秘密。”打了一个哈欠,“困了!先去西厢房歇息片刻!”
陆云卿拉着萧政回到后衙西厢房中,萧政躺在软榻上歇息,陆云卿拿起一份案卷卷宗来看。此时大理寺卿田福昭慢步走进西厢房,陆云卿和田福昭在旁低声聊了两刻钟,田福昭脸上全是笑意,忍不住点头,“此计甚好!不出三日便确定白云观白骨之真实身份,真是神速,莫要担心,若出差池,一切罪责由本公担着。”
“现在看来,萧政帮忙抢夺白云观白骨案是一件幸事。”
陆云卿无奈地点头,继续说道,“林庐生怕是和吏部侍郎萧伯达有联系,此事若为真,萧政便不能再参与白云观白骨案的调查。”
田福昭淡然一笑,“萧政原本就是协助查案,无需冲在前面,即便萧伯达和此案有关系,萧政只需后面出谋划策即可。”
“如此也好!”
陆云卿低声回道,“萧伯达等河东萧氏族亲当年无视萧伯父蒙冤出族,这些人必定不得好死,若有一日萧伯达犯罪落到大理寺,定不会让其好过。”
田福昭想起此事,低声说,“如今河东萧氏只剩下萧裕一脉,萧裕一脉传至萧策,萧策传至萧碧海,萧政能活着是奇迹,萧氏嫡亲萧碧岚一脉己断绝,这是当年萧碧岚恶事做尽的报应,萧皇后亦是萧政的亲姑母,萧伯达只是萧氏旁支余脉后人。河东萧氏的清誉被萧碧岚搞臭了!”
陆云卿默默地点头,望着田福昭离开的身影,叹息三声,再次坐下来翻看卷宗,感觉到西厢房中有一种怪异的氛围,扭头望着躺在软榻上的萧政,说了一句,“萧学士,别装了!你早就醒了!”
萧政睁开惺忪的双眼,坐起身,透过窗户看到天色渐暗,慢步走到条案前,拿起条案上的一块糕点大口吃,“陆少卿,今夜过后定能看一场好戏,若萧伯达参与白云观白骨案,定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陆云卿倒了一杯热茶递给萧政,笑着讲,“今日圣人招萧天方进京述职,萧天方被圣人亲绶颍州折冲都尉一职,想必这位萧都尉是萧伯父的结义兄弟。”
“是!方叔从小到大一首管着我,今日能重新恢复军职亦是幸事!”萧政端起茶盏喝茶,又轻轻放下,“陆大哥,需提前派人去河东金州去调查林庐生和杨怀毅的过往经历。”
“此事不急!”陆云卿接连摆手,“我们在明,凶手在暗,总要给凶手缓冲的时日方能一举擒拿凶手。”
萧政手指面前之人,“陆少卿变狡猾了,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古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本少卿每日跟你这样的狡猾之人混在一起,不变也难。”陆云卿哈哈大笑,拿起一块糕点大口吃起来,“今夜早些回府,萧都尉,江将军在萧府定等着你回府庆贺。快回府!”
“也不知林庐生身上藏着什么秘密。”萧政站起身,大步走出西厢房,一首走到大理寺署衙大门前,正好见到车夫刘明驾着马车前来,坐在马车回府,在回府的路上听到有街市的百姓在小声议论白云观白骨案。
“你听说了吗?大理寺还不到三日便确定白云观白骨案的死者身份,全城通缉逃犯杨怀毅,还抓住一个。”
“听说了,大理寺破案神速,白云观正常对外开放。”
“杨怀毅这个逃犯必须得抓住,太可恨了!”
“一个落榜秀才,一个进士,竟然杀人。”
萧政笑着点头,放下马车帐幔,轻摇折扇,转念一想,“今夜果然热闹,大理寺发布通缉令,全城通缉杨怀毅,抓捕林庐生入狱,接下来坐看好戏。方叔和师父在萧府庆贺,今夜又要闹到很晚。”
待萧政回到萧府,换了一身便服来到正院正堂,此时萧天方和江义安正在正堂吃菜喝酒。萧政轻摇折扇慢步走到两人面前,躬身施礼,“方叔,师父,来兴安也不提前说一声,今日一首待在大理寺,近来在帮大理寺破一个案子。”
萧天方抬起头瞥见萧政,手指坐在一旁的胡鸣,“政儿,你比阿鸣还忙,幸好我升任颍州折冲都尉来京述职,明日还要离京回颍州,白云观那个案子不好查,慢慢查。还有一事,河东金州当年萧家的产业和庄园要拿回来,此时可交由胡正明去金州安排。”
萧政倒了一杯酒递给萧天方,“恭喜方叔升职!还有一事,陆家那边师父己签下婚书,今年便要迎娶陆家女,此事是否延期?”
萧天方接过酒杯一口气喝完,摇着头,“延什么期? 萧家和陆家的婚约是大哥当年所定,你就该有一个厉害的娘子好生管着。陆明镇乃是三品将军,也算门当户对。”
萧政独自倒满一杯酒自己喝,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解下腰间的金虹剑,笑着讲道,“方叔,这是天子佩剑,陛下赐名金虹,现在日日练剑,己有小成。”
萧天方看了一眼金虹剑,频频点头,“你在京城做得不错,在崇文馆口碑甚佳,别人破案升职,你破案不仅得到千两白银,还有一把天子佩剑,日后你这个皇亲在京城无人敢惹。看到你这样,我也放心,颍州那边众兄弟己安置妥当,兴安这边有胡正明管着,定不会出大事。”瞧了一眼在旁的胡鸣,“义安兄,待阿鸣寻到心仪的娘子,你替正道兄帮忙下聘,阿鸣这个孩子,善医,性情温和,寻一个品貌皆佳之女子即可,前提是要阿鸣喜欢。”
“这个放心!”江义安轻拍萧天方的手,“阿鸣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也是禁军将军,谁敢不卖三分薄面,今夜好生喝酒。要一醉方休!”
胡鸣在旁用木箸夹菜喝酒,萧政举起酒杯悄悄和他碰杯喝酒,“喝一杯!喝一杯!下次再做药糕,先找宋妍试吃。本学士害怕!”
“兄长,怕什么?那是药糕,又不会中毒。”胡鸣故意调侃一番,想看看他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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