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回到东亚同文院就已经很晚了，到天亮虽然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
但还是从精神到肉体给了中村明月最大的考验。
确定这个女人不会出卖自已之后，他才施施然回到卧室，抱着睡梦中的菜菜子继续睡觉。
两人相拥而卧到九点多，才被面容憔悴，无精打采的中村明月叫醒。
不是因为这妞做好了早饭来请男女主人，而是犬养健派人请顾楠去参加土肥圆机关会议。
早饭？
中村明月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做不了早饭的。
赖床的菜菜子陡然发现，自已也很长时间没有处理学校的工作了。
都怪顾楠，就像电动马·达一样，如果不求饶·根本·就·不·会停。
看着男人精神奕奕的离开，内田菜菜子觉得自已不能继续堕落下去了。
良人虽好，也要注意身体。
她艰难起身。
“呲。。。”
腰快断了，还是再休息一天吧。
“明月，就像昨天一样，你把早饭给我端进来吧。”菜菜子像往常一样吩咐自已的侍女。
中村明月皱眉无语。
就你承受了女人不该承受的压力吗？
“你为什么不说话，也不动地方。”菜菜子不解。
“小姐。。。我。。。我也睡过头了。”顾楠吩咐了，她必须保守所有秘密。
就连内田菜菜也要瞒着，她不敢违逆，只能随便编一个瞎话。
“什么叫也？”菜菜子怒视自已的侍女。
对这个小蹄子太好，这还恃宠而骄了。
“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能睡过头。”
中村明月此时同样腰膝酸软，又不可能实话实说。
她平时都是六点起床的，今天睡到九点，还是因为有人敲门才醒来，属实不应该。
而且她的反常让菜菜子很是疑惑。
这小蹄子愣是半天没有憋出一句话，只是脸蛋通红。
菜菜子歪着脑袋盯着侍女，忽然若有所悟。
该不会。。。。该不会她听墙根了吧。
女主人脑补了能力很强，想到昨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自已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菜菜子脸有些烫，“你昨晚睡很晚？”
听到女主人给自已找台阶下，而且还没有发脾气，中村明月如蒙大赦，乖乖点头。
侍女承认了，菜菜子更加不好意思。
老娘被酒色所悟，明天一定要戒酒。都荒唐到这种地步了，属实不该。
好在这个侍女跟着她已经好些年了，二人虽为主仆，但关系会更好一些。
两人之间基本上没有什么秘密。
“我以后不会那么晚睡了，你也早点睡觉。。。把耳朵捂住了，懂吗？”菜菜故意让声音高一些，让自已态度显得更严厉一些。
中村明月现在才反应过来，菜菜子误解她了，不过这样的误解好像就不用自已费尽心思的编瞎话了。
她心想，我可不是偷听，而是呜呜呜。
额。。。被人呜呜呜。。。。
“对不起，小姐。。。我以后不会了，我现在就为您准备吃的。”中村明月逃也似的准备离开。
然而由于双腿用力太猛，扯动了不舒服的地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慢点，不着急。”菜菜子还挺关心自已的侍女。
两个女人各怀心思，此时顾楠已经来到了土肥圆机关所在的梅公馆。
这是他第二次来这个地方。
上次被人逼的自证，这次应该是昨晚三井银行爆炸事件还有西义显被杀。
他跟着山口胜龙上了土肥圆机关二楼，熟悉的走廊熟悉的会议室。
不同的是，参加会议的人少了一个，门前的唐伯虎屏风也不在了。
顾楠看着在座的五个人，这帮人一个个皱眉不语，唉声叹气。
尤其是三井大雄，满脸灰暗，就像死了亲爹一般。
清水董三目光阴鸷，死死盯着顾楠。
他故意露出不解和迷茫。
土肥圆闲二见众人到齐，没有什么客套，直接挑明此次会议的主题。
“诸位都有自已的耳目，想必已经听说昨日的事情了。
三井银行被抢，八万三千两黄金，一百三十万银元全部消失，美刀七万，英镑五万都被一把火烧没了。
损失了如此多的金钱。
相对来说，731部队送来在华东进行试验的细菌武器也不翼而飞，就不那么重要了。
还有另外一件更让土肥圆机关耻辱的事情，西义显顾问被暗杀了。
全家十七口，只有她的义女躲在书房书柜中活了下来。”土肥圆闲二说完，扫视所有人，尤其在顾楠脸上多停留了一秒。
不要小看这一点点时间，在座的都是人精，这一点点多余的注视很能说明问题。
看来这帮鬼子还是在怀疑自已。
顾楠一点都不在乎，谁怀疑老子也不怕。
重要的是证据，昨晚上咱就没离开过学校住宅区，两个日本婆娘都能证明。
有中村明月和内田菜菜子作证，再加上犬养健和三井大雄的矛盾，顾楠有恃无恐。
而且发现土肥圆闲二多看了自已一秒，他还狠狠地顶了回去。
唐伯虎的屏风送给自已，原来是想稳住自已，麻痹自已啊。
“土肥圆阁下，您这样看着我，是怀疑我吗？”
“不敢。”土肥圆闲二口中说着不敢，但是语气不善。
“炸塌三井银行抢走全部黄金的是两个人，杀西义显阁下全家的也是两种手法。
其中一人行为恶劣，对死去的保镖干了天怒人怨的事情。
清水阁下应该没有那种爱好。”
土肥圆闲二话里面都是陷阱，顾楠作为亲自操刀的人，若是多说一些现场和细节，必然露馅。
土肥圆闲二避重就轻，话语中露出破绽，就是为了让顾楠接茬。
他潜伏在东京多年，心志坚定智慧超群，岂会被土肥圆闲二牵着鼻子走。
“我上次说过了，若是再有人怀疑我，我就将他的眼睛挖下来吞到肚子里面。”顾楠作为一个武夫，一点都不给在座几人面子，直接把刀子拔了出来。
“清水阁下，我没有怀疑你，只是描述事实而已。”土肥圆闲二陡然发现，阴阳怪气错了人。
他作为土肥圆机关多年的一把手，大多时候不是凭借证据，而是仅仅凭借直觉就差不多能判断出一个人的身份。
自从顾楠出现之后，沪上就进入多事之秋。
以侨民鱿鱼互相杀戮的事情为开头，之后埋伏在金陵国府的双面间谍又发来交易。
还没过半个月，三井银行爆炸被抢，西义显前辈被杀。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眼前之人出现后才发生的。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这种巧合必然有着不同寻常的联系。
在土肥圆闲二看来，答案只有一个。
那就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顾楠出现在了沪上，西义显前辈和清水董三的怀疑是对的。
顾楠就是清水鹰健。
此人的所有行程，和国府那边提供的顾楠行程完全契合。
只是容貌对不上而已。
其实如此多的证据指向一个人，就该抓人调查了。
但就是因为容貌对不上，而他们这帮土肥圆机关的高层被顾楠剑法和杀气震慑，居然就那样不了了之。
清水董三虽然还在调查，而且派人通知了满洲附近的特工去长白山真武观调查。
但是。。。
这些调查没有必要。
完全可以审问可以拷打。
土肥圆闲二很憋屈。
若是顾楠一人，他早就下令抓人了，奈何犬养健坚决不同意，而且还给天蝗写信。
也不知天蝗中了什么邪，居然绕过内阁发来指示，怀疑是可以的，但是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能抓人，更不能对清水鹰健用刑。
土肥圆闲二愤懑不已。
此人虽然救驾有功，但是这样的圣眷顾，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天蝗亲自为一个人开脱，这还是头一遭。
不怪土肥圆闲二不理解。
只能说顾楠太了解人性，他托犬养健捎给天蝗的信大有文章。
虽说整个日本名义上都是天蝗的，但是人家过得很清苦。
顾楠问候的话写了两句，直接给天蝗送了十万英镑，另外还有好几吨黄金，皇后更是收到了两盒子宝石。
并且直言听说天蝗为了大日本帝国省吃俭用，想为大和民族增加一艘战列舰，烤肉都舍不得吃。
清水鹰健游历华夏内陆，见多了一些西方白皮帮助华夏抗日，所以他出手杀了不少白皮，抢到几千英镑。
另外就是从哈同这边搞到的钱财。
入了日本国库，那就和天蝗没有关系了，但是顾楠直接送给了他。
自已单身一人，用到财物的地方不多，所以献给天蝗陛下。
或是自用，或是强大日本海军。
顾楠就这么直接。
说句不好听的，天蝗活了这么大，顾楠比他爹都对他好。
人家救过天蝗的命，还给天蝗送钱，并且还打算和天蝗私臣内田家的女公子结婚。
利益一体，荣辱与共。
顾楠是走上层路线的。
维护他的可不只天蝗，内阁那边的首相助理和顾楠也是朋友。
背景如此复杂的人，可不是土肥圆机关想抓就能抓的。
而且很多东西没有证据只是猜测。
他虽然给西园寺公望去信，要求调查清水鹰健，但是现任首相位置不稳，西园寺想要自已的学生近卫文磨配合说服天蝗选择他的人出任首相。
奈何这个学生不太听话，想要自已走到台前成为首相。
西园寺公望不但要应付天蝗的咨询，还必须和学生打擂台，顾楠的事情都有些顾不上了。
但西园寺公望还是为土肥圆闲二派来了他多年积累的力量。
若是不迫不得已，可以直接用这支力量将清水鹰健格杀。
西园寺公望说的是迫不得已。
所以土肥圆暂时还不能强杀顾楠。
因为那是最后的招数。
土肥圆闲二诸多无奈，面对顾楠的咄咄逼人，竟然不得已还要道歉。
“清水阁下，刚才我失礼了，只是最近事情太多，脑子有些乱，请您原谅。”
顾楠这时候应该就坡下驴的，但是他偏不。
他是武夫，要符合武夫的人设。
“不行，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了，咱们谁都有嫌疑，谁都跑不掉，都要说清楚昨晚的去向。”
顾楠将剑插在地板上。
“犬养阁下，你小姨子。。。可害惨我了。”
这货居然不顾廉耻，要给鬼子提前上一课。
几十年后被FBI警告的电影，顾楠用评书讲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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