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为了枝枝,他愿意喊出这个称呼,林女士高兴了,他女朋友才能少点责骂。
“什么意思?”
林馨被陆思钦这句干妈喊得出神,又因为他那句话,眼皮子一跳。
“还记得今天夏老爷子旁边那个小辈吗?”
“你是说,他有参与当年这件事里?”
林馨虽然惊讶归惊讶,但是脑子依旧转得很快,又否认道:“可是他今年才刚满18。”
“可是他还有个爹。”
安安捏了捏林女士的手心,温声提醒。
“这,”
林馨不是不愿意相信,而是她不敢相信。
她与这位私生子小叔子从未见过面,他为何要将这个家置于死地。
她丈夫也从未见过他,为什么能狠心成如此?
“这是枝枝带回来的东西,你看看吧。”
安安从口袋里掏出一封泛黄的信封。
这是宴会时,安安替夏枝转交给她的,她说,这封信由她交给林女士,
夏枝为什么不亲自转交,因为她不敢,也不忍。
不敢看见林女士的眼神,也不忍林女士在她面前落泪。
而这些,安安都懂。
这信有着从未被拆开的痕迹,表面虽然泛黄了,但是上面的两个大字,还是能清晰的看出来。
字迹她也能认出来,是她丈夫的字。
这是当年留给她的遗书,林女士接过着信封,手却止步不住的发抖,眼泪也夺眶而出。
她丈夫作为特殊职业,总是出差,俩人聚少离多,但两人都是深情之人,也从不抱怨对方。
林女士也很尊重他的职业,从未有过让他辞职的念头,但是林女士知道丈夫每次出差,都会写上一封遗书。
丈夫离世那年,她在他居住的宿舍里找到了很多封遗书,是他这么多年里,慢慢攒下来的。
认识她之前,写的全是对家的依念,认识她之后,信中写的都是关于她的。
唯独,少了这一封。
她记得当年丈夫那天还在休假在外与朋友聚会,就接到了领导的电话,让他明日之前赶回单位出差,可偏偏当日,枝枝出了事情,没能赶去。
但是林女士知道,他肯定会有留一封书信,她找了好几年,一首都没找到那个聚会的那个朋友,也没找到这封信。
这封信,缺失了十多年,今日,终于回到了她的手中。
可如今,她却失了打开这封信的勇气。
林馨将信紧紧握在手心,抬眸朝女儿看去,沉声问她:
“一定要调查下去?”
这次的夏枝将视线从照片上挪开,看着她,“是。”
眼神中流露出的是她从未见过的情绪,林馨张嘴又闭上,最终同意了。
“好。”
宁安面色明显一喜,却听见林馨话锋一转,又道:
“欺瞒长辈,对长辈不敬,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该不该罚?”
欺瞒,瞒的对象是林女士;
对长辈不敬,不敬的是老宅那位,再怎么说,对方也是她血缘上的爷爷;
明知不该去调查当年那事,却还要执意去查。
“该。”
夏枝认下这个罚,对这罚没有任何怨言。
林女士满意她的答案,看着跪在一旁的大儿子,也没有丝毫要对方起的意思。
同伙,无论什么时候知道的事情,都要挨罚。
“夏枝跪到明日此时,夏淮慕凌晨过后可起,没意见吧?”
枝枝犯的比较多,他哥只有一个帮忙罪,自然也不会罚那么久。
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也有不忍心,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有意见,我也犯错了。”
安安面对林女士的责罚明显不愿,撒开了手,主动来到了枝枝旁边跪着。
陆思钦给他捏肩的手也一停,然后跪在了夏枝身后。
原本准备起身的夏羽鹤见她妈依旧要罚她姐,也重新跪好。
这五个倔萝卜头,林馨那他们一点办法没有。
“你哥哥姐姐都是同伙罪,你不知情,你跪什么跪。”
“我,我今天当街抢车了。”
夏羽鹤确实对他们刚刚说的不知情,但是他又不想一个人走,便心一横,将今日的事说出来。
林馨原本还以为对方为了陪哥哥姐姐在说谎,便坐在一旁让他细细说来。
这个大傻瓜就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了,精确到每一个时间点。
除了知情的夏枝在旁边听得蛮无语的,另外几个听得津津有味。
她这个弟弟真的是,一点没学到他们的机灵。
“夏羽鹤,你不仅该罚,还该打!”
然后林馨女士拿起了今天一首没派上用场的鸡毛掸子,打在了小儿子的屁股上。
不仅被打的嗷嗷叫,还喜提了和她姐一样的罚跪时间段。
4个人跪在书房里安安静静,只有夏羽鹤哼哼唧唧揉自己挨打的屁股。
但没人心疼他,谁让他脑子抽抽,胆子那么大,当众抢车。
林馨离开后没多久又返回来,将三个同伙罪强行赶了出去,那个麻瓜夏羽鹤也被他哥带了出去。
书房内只剩下夏枝和林馨二人,终究是自己手心捧着的乖女,不心疼是假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心思的?”
“成年那年。”
林馨回想起她成年那年,那般乖巧说要出国游玩,原来是早有心思。
她那竖起的手指始终没落在夏枝的额头上。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夏枝抬头望向站在身旁的母亲,看她一脸无奈又心疼的表情,心中情绪万般复杂。
“妈,蔡妍只剩她爸了。”
“那日安安带来的那个女孩是老蔡的孩子?”
林馨将夏枝扶起来,让她坐在沙发上,询问她。
“早该想到了,那丫头和老蔡长得有几分相像。”
回想当日,安安说是替一个朋友带一天孩子,她也没去细想。
现在回想起来,安安身边哪有结婚了的朋友。
不等夏枝回答,又一个人喃喃开口。
“你大了,有本事也有自己的想法了。”
“妈妈也不想让你多为难,妈妈只希望你能平安喜乐。”
“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都要以自己的安全为重,知道吗?”
林馨垂眸着眼眸,揉着女儿微凉的手心,对她细心嘱咐。
对于女儿的做法,她一向是不去多嘴询问的,就如当初她的丈夫结婚后,依旧行走在前线。
她也从未有过要他退下来的念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与追求,不能因为当年那件事,就将女儿锁在暖房里。
他们的孩子就得有往前走的自信与勇气,而不是因为一个困难,而一首被困在原地踏步。
那不是她的初心,也不是他所想看到的。
“我知道的,妈妈。”
夏枝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回应她。
顺着林女士低头的动作,她看见了林女士藏在耳后的几根白头发。
不知不觉中,林女士也不再像以往那般年轻,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
可是在夏枝心中,她永远是最美的那个。
一时的温馨与愧疚涌上夏枝心头,让她忘记了手腕上己经微微发卷的遮疤贴。
谢宴礼临时制作出来的玩意,好用是好用,但是黏合度不高,只要超过了三个小时,就会有缺陷。
而现在,早就己经过了三个小时的黄金期,林女士看到了女儿手上微卷的遮疤贴。
但是她的手比心快,覆了上去,摸到是带有塑料胶的质感,抬头看向了夏枝。
果然在她脸上飞快的抹过一丝慌张又心虚的表情。
夏枝下意识的要将手抽走,林女士瞬间握紧,眼神更加狐疑了。
房间里很安静,她耳边不断传来自己的心跳声,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来了。
林女士手己经摸到那个边了,只要她轻轻一撕,那一小片面积就会立刻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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