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茉莉又来了,这次空着手,坐在炕沿儿上就开始抹眼泪。
这丫头没有百合淡雅,身材也赶不上牡丹,可最有女人味儿!
不然也不会住天字一号房。
说到女人味儿,有些玄妙,怎么说呢?
就是每次一看到她,某个六道沟的犊子都会蠢蠢欲动,想把这小妖精就地正法,想象着她在身下梨花带雨连连求饶。
上次的‘鼻血’事件,这妖精就利用他赚了整整十块大洋,所以唐枭再动心,也要防着她使坏。
“妹子,怎么了?”唐枭捏住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柔声劝着:“别哭啊,哭得哥心疼死了……”
“枭哥,我、我要离开这儿了!”茉莉哽咽道。
唐枭一怔,忙问什么情况。
“吉江电影茶社的朱老板要赎我……”
朱文泰?
唐枭脑海里出现了他的样貌,去年那晚赛秋香来百花楼闹事,这位朱老板就在茉莉房间了,很英俊的一个小伙子。
“那挺好啊,年轻,英俊,又有钱!”他说。
茉莉哽咽着:“他有老婆,赎我也是外室做小,而且……而且……人家……”
“说呀,啥呀?”唐枭急了。
“人家、人家喜欢的是你……”
“……”
“傻样儿!”她扬起小拳头打在了唐枭胸口上,随后红着脸探过身子,把俏生生的小脸蛋儿贴在了他脸上,在耳边吐气如兰:“枭哥,人家喜欢你,真喜欢你,每晚辗转反侧都是你,梦里也是你……走之前,人家想把身子给你……行吗?”
脸上感受着她的火热,鼻子里满是幽香,耳朵里也是甜言蜜语,要不是闭着嘴,唐枭的小心脏一准儿能从嘴里蹦出来,跳到房檐儿上去。
“那个……行、行吧?”他结巴起来。
茉莉坐了回去,俏脸绯红,低着头不敢看他,小声说:“我、我回去洗洗……等你……”
唐枭连忙拉她:“不用,在我这儿就行!”
茉莉猫一样起身躲了过去,瞥了一眼炕上油叽叽的高粱秆炕席,绕着手指,扭着身子说:“不行,你这……你这不好,你快点儿!”
说完,花蝴蝶一样往外跑。
唐枭拍着炕席喊:“别走啊,干净,不扎屁股……”
人已经跑出去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唐枭就觉得脑袋瓜儿‘嗡嗡’地,光着脚丫子兴奋地在炕上走来走去,边走边搓手。
人家回去洗澡了,自已是不是也该洗洗?
抬起手看看,再算计一下时间,应该有六七天了吧?
没事儿,拆开!
拆开棉布,凑到窗前仔细看,那拨浪鼓一样老大夫家里的红伤药确实厉害,真好利索了!左手虎口处和食指内侧只能看到几条不规则的细线,看着像蜘蛛网一样。
随后,他开始翻炕勤,找出了一套干净的箭袖黑棉布短褂,还有双去年秋天买的千层底儿布鞋。
刚要下地,又愣在了那里,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三姐时的情形,还有她的那句话:先说好了,要是发生‘陪柜’ 的事儿,老娘就把他给煽了!
不对!不对!他用力摇了摇脑袋,‘陪柜’是强迫,自已和茉莉你情我愿,算哪门子‘陪柜’?
再说了,茉莉就要离开百花楼了,这么好的姑娘,能让她带着遗憾离开吗?
不能!
绝对不能!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刹那间,这位从大兴安岭六道沟进城的犊子觉得自已高大伟岸起来,连忙蹦下地,趿拉着鞋跑出去打水,简单洗了洗某处,就着水把脚也洗了。
兴冲冲穿戴利索出了门,迎面见到三狗,忙问:“看见老陈了吗?”
“和三姐上街里了,枭哥,你也要出去?”三狗问。
“那个……我问个事儿!”
“啥呀?”三狗见他一脸神秘,也很好奇。
“你听说没有,就是吉江茶社的朱老板,听说他要赎茉莉……”唐枭并没有被突来的幸福冲昏头脑,那小妖精一个屁俩谎,必须打听清楚了才行,可惜陈大茶壶和三姐没在家。
其实他很清楚,三姐说阉了自已是扯淡,他是怕这件事情成了以后,陈卫熊不高兴。
三狗想了想:“前段时间好像听说过,而且朱老板确实很喜欢茉莉姐,每次来都去她房间,可具体什么时候赎,我还真不知道……枭哥,你问这个嘎哈?”
唐枭这才安下心来,看来果然是要离开了,他感觉自已肯定脸红了,摆摆手说没事儿,低头就走。
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三狗挠了挠光头。
站在天字一号房门前,这刁民贼一样左右瞅了瞅,还没到中午,姑娘们应该还没起床,院子里安静的能听到微风的声音。
咚咚咚!
他敲得小心翼翼。
里面响起茉莉的声音:“是枭哥吗?”
“嗯……嗯呐!”
“进来吧!”
吱呀——
唐枭推门进屋,又连忙关上,还反手插上了门闩。
院子里的姑娘们都住套间,外间用来招待客人,格调高雅,雪白的墙壁上错落有致地悬挂着名家字画,墨香与时光交织,营造出一种超脱尘世的雅趣。
中央一张红木雕琢的八仙桌,沉稳而庄重,配以成对的官帽椅,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古典韵味。
右手侧还有张软榻,这是用来招待客人抽大烟。
茉莉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枭哥,你先上床等我一会儿……”
唐枭听到了水声,小心脏又开始胡乱蹦跶起来,一边脱衣服,一边往里走,嘴里还说着:“妹子,不急,用不用我帮你搓搓背?”
走进卧室,水声从屏风过来传来,热气顺着屏风的缝隙往出荡漾。
他也荡漾起来,连忙扒掉最后的大短裤,蹦上了大床。
真香!
还不等他扯被去盖,屏风开始往一侧收拢,茉莉和牡丹、百合三个人穿戴整齐,背着手笑盈盈看着他。
身后木盆里的水,热气腾腾。
唐枭蒙了,紧接着大吼一声:哎呀我艹!人像被蛰着一样蹦了起来,百合连忙捂住了眼睛。
唐枭跳下床就往出跑,还没忘了捡起地上丢弃的衣服。
身后的茉莉她们往出追,开心的叽叽喳喳,很快又安静下来。
唐枭根本顾不上看她们了,站在门口慌里慌张套裤子,恨恨骂道:“茉莉你个小妖精,早晚有一天哥把你按我炕上……还有牡丹、百合,你俩等着!”
他跑了,后面三个女孩儿面面相觑。
百合一双美目难掩惊愕。
牡丹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茉莉犹豫了一下,问:“能不能是被哪个衙门抓过,严刑拷打弄的?”
百合摇了摇头:“不对,那是野兽抓的!”
原来,刚才唐枭往出跑的时候,整个身体都被三个人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后背。
这个男人瘦削如松,后背更是一幅活生生的战斗地图,横七竖八地交错着各式各样的伤痕,或深如沟壑,或浅若细线。
这些伤痕有些狰狞可怖,又似乎隐藏着几分不屈与豪迈,如同古老图腾,诉说着曾经的荣耀与坚韧!
“不管了,反正你俩都看到了,拿钱!”茉莉笑吟吟地伸出了手。
之前说好的,她要是能在一个时辰内,让百合和牡丹看到枭哥的光屁股,一人输五块大洋!
如果没成功,她一人输十块。
牡丹是真想看,百合就是想赢回上次输的五块钱。
枭哥衣冠不整地从天字一号房跑出来的事情,不知怎么就传开了,而且还越传越夸张,有人说光着脚鞋都没穿,有人说扯淡,明明是光着腚……
当天晚上,陈大茶壶就把他一顿骂,骂得这犊子臊眉耷眼,没好意思回嘴。
后半夜,两个人躺炕上以后,陈卫熊问:“真光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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