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的还真是旬五,他说高力士快不行了,要见唐枭,门里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陈卫熊问:“高老板染上病了?”
“不是,”旬五语气更加焦急,“四姨太病了,我和大哥去请一个马来西亚的大夫,去的路上被人刺杀,中了三枪……快呀,不然来不及了!”
“为啥要见我?”唐枭问。
旬五急得骂了娘:“我他妈哪儿知道?能不能去,给个痛快话!”
两个人都听到了哽咽声,看来不是说谎。
茉莉她们也过来了,唐枭连忙伸手,不让她们再往前走。
怎么办?
两个人都犹豫起来,按理说外面情况如此紧张,这个时候跑出去,简直就是玩儿命!
可毕竟与高力士合作了这么久,人如果真快不行了,又如此焦急地想见唐枭一面,肯定是有要紧的事情叮嘱,不去似乎说不过去。
思来想去,唐枭朝着双开木门说:“等一下,我马上出来!”
“你快点儿!”旬五喊。
一行人回了院子。
唐枭说:“都回去吧,我出去一趟……”
“不行!”还不等他说完,百合就红了眼睛,“不能出去,你不能出去!”
唐枭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段时间她瘦了好多,那双大眼睛显得更大了,里面满是关切。
说起来,自已来了百花楼这么久,关系最好的就是她们几个女人,茉莉最有个性,又一肚子鬼主意;牡丹最,性格奔放;只有她,最没有存在感,总是放不开,就连作弄自已的时候,也是羞答答的。
茉莉也说:“枭哥,无论什么事情,这个时候都不要出去,太危险了!”
“是呀!”牡丹面露恐惧,“有什么事情也得等以后再说呀!”
陈卫熊也犯了难,尤其一想到这犊子和旬五打过架,更是担心,搓着手走来走去。
“不行,我必须要去一趟,不过……”唐枭犹豫了一下,“不过出去以后,就不能回来了,等什么时候风平浪静不再死人,我再回来!”
大伙都明白,他这是怕带回来病毒。
咚咚咚!
旬五又开始拍门。
百合急得两步来到唐枭身前,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眼泪就下来了:“不行,你不能出去……”
唐枭伸出手,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柔声说:“放心吧,好人不长命,祸害活万年,枭哥且活呢!等着我,回来咱们继续玩儿牌……说好了,下次你得坐我对家……”
说着,把嘴贴在了她耳边,小声说:“我想摸摸你的小脚丫儿……”
百合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咱不惜的摸她……”说着,眼神瞥向了茉莉。
茉莉先是啐了一口,又急道:“这都啥时候了,还这么没正事儿!”
唐枭嗅着百合发间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嘿嘿直笑。
陈卫熊思来想去,这场瘟疫虽说挺吓人,可毕竟不会人人都会传染上,就像旬五,他不还是活蹦乱跳?做好防护的话,去去就回,应该没什么问题,正好也该出去看看什么形势了。
于是说:“牡丹,去找几块厚实一些的布,用酒浸湿!”
很快,唐枭就把厚厚几层棉布遮挡在了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百合帮他在脑后系了个活结。
陈卫熊过来摸了他后腰一下,见带了枪,安心了一些,不过还是用力拍了两下那把枪,小声在他脑后说:“小心旬五!”
他没说也跟着去,不是怕死,是这个时候百花楼离不开自已。
牡丹眼泪下来了,一再叮嘱:“小心点儿,办完事就回来,我们不怕!”
“对,咱院子里白酒还有很多,回来以后,大不了用酒给你洗个澡,必须回来!”茉莉说完,用肩膀撞了唐枭一下,眨了眨眼睛,媚声媚气道:“我们姐仨儿,一起给你洗……”
唐枭笑了,笑着笑着,鼻子开始发酸,掉头就走。
他朝后扬了下手:“都别过来,等我们走远了,麻子你过来插好门!”
“是,枭哥!”麻子连忙答应。
绕过影壁墙,唐枭拿出了后腰上的盒子炮,这才伸手拿下门闩。
他只拉开了两扇大门的左边半扇,拉开了不到一尺宽,枪口先伸了出去,说:“麻烦退后!”
旬五没说话,退下了台阶。
唐枭这才侧身钻了出来,赶紧关门。
台阶下面,旬五同样蒙着脸,路边还有两匹蒙古马。
“走吧!”他说。
唐枭被墙角两条棉被卷吸引住了,没有灯,看不清楚,感觉里面应该裹着人。
旬五飞身上了马,冷声道:“别瞅了,死了以后扔出来的!”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两个人骑着马往南飞奔。
唐枭一阵阵心惊,才跑不一会儿,路边就不停看到死尸,有些连裹尸布都没有,就那么直勾勾躺着,甚至还有人是靠着路边大树或墙壁咽的气。
“咱们去哪儿?”他朝旬五喊。
“新市街的陆军医院!”
“送那儿了?”
“对!”
两匹马拐上了太古街,这条街宽约二十米,两侧门市很多,此时都落着闸板,大门紧闭。
路灯昏黄,尸体明显少了。
去年的时候,这条路修建成了小方石路面,寂静的夜里,马蹄声显得颇大。
“驾!”旬五催着马,又喊:“你快点儿!”
“好!”
唐枭嘴里答应着,可始终落后他半米,哪怕偶尔平行,也不会再往前跑。
到什么时候,他都不会把后背留给别人。
尤其是这个人!
眼瞅着快到医院了,旬五焦急起来,于是也不再犹豫,一只手伸进了腰间,抽枪侧身就扣下了扳机。
砰!
枪响过后,唐枭的马背上已经没有了人。
旬五先是大喜,紧接着就发现了不对,如果自已打中了,尸体呢?
就算不挂在马上,也应该掉下来。
可此时马背上空空如也,宽阔的马路上更是什么都没有。
“旬五!你他妈什么意思?”唐枭的吼声传了过来,原来就在旬五掏枪侧身的刹那间,他一个镫里藏身,整个人都缩在了马匹的左侧。
妈的!
旬五气得骂娘,没想到这小子马术如此精湛,只好扭着身子,瞄准了那匹马。
唐枭知道他第二枪肯定会打马,几乎在他开枪的同时,稍加力气一扯马缰,蒙古健马‘稀溜溜’一声嘶鸣,往一侧跑偏了。
马速度降了下来,唐枭连忙弃马……
砰!
第二枪,打在了马肚子上。
唐枭已经落了地,就势翻滚,躲到了一个垃圾堆后面。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弃马、躲起,完全都是下意识的动作,没一丝犹豫和多余的动作。
那匹马冲出去好远,一声悲嘶,沉重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翻滚出好远。
旬五的马也已经跑了出去,唐枭抬枪就打。
砰!砰!
两枪,同样也没打到,气得他想给自已两个嘴巴。
“吁——!”旬五叫停了马,抬腿跳下来以后,躲在了马匹左侧,牵着马往回走,大喊:“唐枭,是爷们就别躲躲闪闪,出来!”
唐枭探头瞄了瞄,根本看不到他,连忙又缩了回去。
“奶奶个腿儿,不让我躲,你怎么还躲在马后面?”他一边喊着,一边四下打量。
身后是家油坊,闸板木材厚实,想闯也闯不进去,起身跑的话,大街上没遮没拦,跑得再快也跑不过子弹。
抬头看向油坊屋顶,高度还行,可他不想就这么跑了,这个旬五,早晚得解决!
于是又喊:“旬五,高老板受伤是假的吗?”
“真的!我要杀你也是真的!操!”他啐了一口,抬手就是一抢,打在了垃圾堆上。
他牵着马,越来越近。
砰!
又是一枪,烂臭的垃圾飞溅。
“唐枭,我槽泥马!”旬五扯着嗓子怒骂,“出来!”
唐枭挪到了垃圾堆的另一侧,端着枪刚要起身,就听远处响起了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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