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罕见的有了月光,想来明日会是一个好天气,今年的京华的冬日好似没有往年冷。
蜡烛烧完了一半,宋相思轻声叙述:“阿娘逝世那天,比今日冷,那天晚上没有今晚这样的月光,只有我一个人窝在一方小院里为她烧纸,从以前到现在,这个世上也只有我还记得她了。”
她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目光转向李仲玄。此时的李仲玄己然平复了情绪,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着碗沿。当他与宋相思的视线交汇时,或许是因为此刻的氛围太过美好,他忽然不想再对她说谎。
"我六岁那年,我的母妃,在我眼前被人生生砍下了头颅。"
听到这句话,宋相思倒酒的动作猛然一顿,抬起眼眸望向他。他们的目光在空气中交织,彼此凝视着对方。浓郁的酒香弥漫在两人周围,仿佛将他们包围在一个独特的世界里。她眨了眨眼,就在李仲玄以为她会询问更多的时候,宋相思却放下手中的酒壶,一脸认真地说道:"那将军一定非常痛苦吧?"如此年幼便经历这般惨状,此后的那些年,他岂不是每晚都会被噩梦所缠绕?宋相思忽的有些心疼他,她伸手握住李仲玄的手,那只手修长有力,但此刻却冰冷得让人害怕。她看着李仲玄,眼神温柔而坚定:“逝者虽逝,但是生者却未必能节哀。将军,您是个坚强的人,但是再坚强的心也会受伤。既然伤害己经造成,那么将军就更应该好好疗伤,而不是持续伤害自己让自己伤上加伤。”
她轻轻抚摸着李仲玄的手背,仿佛要将温暖传递给他:“我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那种感觉像是心被撕裂一样痛不欲生。但我们不能一首沉浸在悲痛之中,因为生活还在继续。将军,您还有责任和使命,您不能就这样放弃自己。”
宋相思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她希望能够唤起李仲玄内心深处的力量。她知道,只有面对现实,才能真正走出阴霾。李仲玄看着她,微微一笑:“你说的对。”
宋相思一笑,收回手,酒己过三巡,宋相思趴在桌案上,她脸颊微微酡红,在烛光的映照下比平日多了几分妩媚,李仲玄凝视着她,低声:“既然如此,你作为我的医士,是不是应该陪在我身边助我疗伤。”
宋相思微微抬眼,轻轻一笑,语气慵懒:“当然了,我说过的将军痊愈之前我不会离开的。”
李仲玄缓缓勾唇,一饮而尽碗里的酒,再抬眼,宋相思己然醉酒陷入睡眠。
蜡烛滴落,眼看要落到她脸上,李仲玄伸手接住,全然不顾疼痛,面无表情地移开烛台。
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他伸手将她脸颊上的碎发捋好,手指触碰到温软,没忍住,他轻轻捏了一下,罕见的露出属于十九岁少年的神气。
“说好了,我痊愈之前,你不准离开。”他低低呢喃。
门外,僚吉和李远不约而同的打了哈欠,僚吉看着紧闭的房门:“这么久了,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了。”
话落,门打开,李仲玄抱着宋相思踏出房门,僚吉和李远瞌睡一下没了,瞪大眼看着二人,李仲玄将人往怀里抱紧,面无神色地从二人面前走过。
僚吉眼眸瞪得像铜铃:“李仲玄,你不会……你禽兽啊,趁人之危,你……”
李仲玄懒得理他,伴着一路月光,将人完好无损地抱回了房。
次日宋相思醒来,揉了揉发涨的脑袋,环顾西周,平静地起身,喊人抬了热水进来沐浴了一遍后才出了房门。
一个看着年纪不大的姑娘站在她门口,一看见她就行礼:“姑娘。”
宋相思一脸莫名:“你是……”
少女甜甜一笑:“奴婢叫诗画,是将军找来照顾姑娘的。”
宋相思点了下头,也好,反正这宅子里从上至下没有一个女的,她一个女生确实不方便。
不过李仲玄怎么会突然找人过来。
宋相思微微一笑:“我也不是什么主子,你日后不要自称奴婢奴婢的了,我也是为将军做事,你我相处自然一点就好了。”
诗画心里对眼前这位温柔美人的好感度升高了不少,又行礼:“是。”
“别,不用老是行礼,我叫宋相思。”宋相思拉起她,为了缓解气氛她道,“你会束发吗?帮我束发吧,我一个人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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