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绾整个人都愣住了，像是在反复咀嚼这段话的信息量，却不待她反应过来，晴不隐温柔带有安抚性的吻便轻轻落下。
她就这样抱着施绾，将脸埋在她颈间，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夜色寂静，月光透过窗散落在房间角角落落，安静到施绾能听到晴不隐的心跳声，耳畔全是她沉重的呼吸和充满了眷恋的告白。
“好想吻吻你……”
低喃伴随着寂静在施绾脑袋里轰地一声炸开，她连哭都忘记了，方才在眼眶打转的眼泪在她愣神间顺着脸颊落下，被晴不隐一点一点细细吻干。
“你……喝酒了？”直到抬眼正式面对晴不隐，施绾才注意到她脸上的潮红，以及气息间酒精的味道。
晴不隐终于停止了她的亲吻，对视上施绾的眼睛，闷闷地“嗯”了一声，像一只乖巧的小猫，犯了错害怕主人生气。
她就这样看着施绾，眼泪突然从眼眶中落下，毫无征兆地，施绾更懵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晴不隐哭，显然已经大脑宕机了，她还没哭呢，你先哭上了？
“不是……你哭什么？”
她还被抱在怀里，晴不隐的脸好烫，蹭着她的肩膀，连带着施绾的体温也增高了。
“好喜欢你……阿桃”
“亲亲我……”
说话就说话，她还咬人，施绾莫名其妙就被压在床榻上，双手动弹不得，任由这只“猫”在她肩上，锁骨上留下牙印和痕迹。
“你轻点……喝醉酒怎么还咬人……”
大概率是发酒疯，施绾只当她大半夜说胡话，任由她欺负，只要晴不隐别再哭。
“希望你明天起来别有记忆。”施绾随意抱怨了一句，太社死了，晴不隐明天起来估计要找个坑给自已埋了。
然后因为分心，被某人惩罚似的重重咬了一口。
“嘶……痛啊！”施绾真是要炸了，这下好了，大半夜没办法睡觉，早知道就不拉着她聊天了，谁知道她睡前喝酒还酒量这么差？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施绾整个人都乱糟糟地。
一会儿被她咬，一会儿又要帮她盖被子，还得哄着她睡觉，大半夜又哭又闹，跟个小孩似的。
晴不隐醒来后就看见了背对着自已生闷气的施绾，与数年前梦里那一幕重合，她头昏脑涨地，一时间竟分不清现实梦境。
然后施绾察觉她醒了，转过身也不顾松松垮垮的衣服，任由衣物滑落肩头，露出她肩上的罪证：“阿晴……”
施绾想问她记不记得昨天干的那些事，晴不隐却突然红了脸，抓住她的手磕磕巴巴道：“我、我会负责的！”
轮到施绾蒙圈了：“什么？”
晴不隐头有些痛，隐隐约约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但后面便没有了意识，她感觉自已的脑袋都要烧开了，说话也越来越小声：“昨天……我们不是那个了吗……”
“不是，”这下施绾大致听懂了，但她又莫名觉得好笑，大早上甚至有几分荒谬：“还没睡醒吗？你又没把，怎么可能……”
“我、我可以用……”像是提前预知到她要说什么，施绾赶紧捂住她的嘴：“不不不，我不需要你负责。我饿了，去给我煮碗粥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施绾感觉她好像很失望，但又很听话地爬起来熬粥去了。
粥端到她面前时，她还在梳头发，晴不隐望着她的背影，将粥放下走了过去，主动提出要替她梳头。
施绾大早上懒得很，又被折腾了一晚上，便当她还债了。
替施绾梳着头发，她视线落在少女白净优雅的颈肩，现在却多了许多暧昧的痕迹，施绾心情好像还不错，望着窗外的的风景，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两人像是生活了很久的老夫老妻，这不跟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早晨，也是晴不隐独自幻想了无数次的早晨。
“阿桃。”试探性地轻唤了一声，少女以为梳好了，转过脑袋望着她，清澈璀璨的瞳孔像是在引轻吻，晴不隐弯下腰，没忍住去亲吻她的额头。
施绾人麻了。
“没醒酒吗？”但她好像不在意这样的亲吻，只是好奇地望着她，然后被揽入怀中。
“醒了。”她很想说炙热的告白，但如今神智清醒，她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是低语道：“好想你。”
“我不是在吗？”施绾有点好笑，乖巧顺从地被她抱着，从始至终两人都在一块，想她做什么？
好想亲吻你，好想拥抱你，好想就这样和你走完余生。
可这些话，晴不隐只能埋在心底。
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我的心意究竟要多直白，你才能洞悉。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或许是第一眼见到她时，或许是她将那个烧饼递到晴不隐面前时，又或许是桥洞下那个温暖的怀抱。
她在越陷越深，可为什么施绾却能够置身事外？
她凭什么置身事外。
可能因为是初恋吧，可晴不隐再没能遇见如她一般好，如她一般漂亮的人，施绾就是施绾，那个在大雨天找到她，问晴不隐要不要跟她回家的施绾。
那是她第一次，在无尽的仇恨和痛苦中，触碰到一束光。
是施绾带给她温柔沉溺。
却又让她感到痛苦。
这些话她曾经和苏子葵说过，她没办法坦坦荡荡地告诉施绾这些心里话，因为她觉得自已有些阴暗，肮脏的心思配不上出现在她面前。
苏子葵却说，她只是缺爱，只要是给予她温暖的人，不论是谁，是男是女，她都会喜欢上的。
晴不隐心中疑惑，但却能斩钉截铁地告诉她。
不是的。
从来没有缺爱一说。
她爱的就只有施绾一人，哪怕换一种身份，换一种相遇方式，她还是会第一眼爱上。
“可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告诉她。”
苏子葵的话在她脑海中仍记忆犹新，但苏子葵不懂爱，她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不懂晴不隐心中的酸涩，爱一个人藏在心里，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她的心脏，酸痛难耐。
从那一刻起，这世间除了她之外，一切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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