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房子最大的优点就是...它死过人！"
万淳推开积灰的窗户，阳光照进这间发生过双尸命案的客厅，她转身对身后犹豫不决的客户露出职业微笑，"而且价格比市场价低了40%。"
客户王太太脸色发白："这...这也算优点？"
"当然算！死人还不会涨租金，不会投诉装修噪音，更不会在群里为垃圾分类吵架，多省心啊！"
王太太被这套清奇的逻辑震住了："可是...闹鬼怎么办？"
万淳眨眨眼："根据《民法典》，房屋瑕疵担保责任不包括超自然现象。再说..."
她压低声音，"您知道现在去一趟鬼屋主题的密室逃脱多贵吗？这房子自带灵异元素，等于免费赠送氛围感服务！"
半小时后，万淳哼着小曲走出单元门，合同己经签好。
又一套凶宅找到了新主人，她的佣金账户即将多出西位数。
回公司资料归档到深夜，她拐进常去的小店买了份加辣的螺蛳粉，拎着塑料袋晃回自己住的老旧公寓楼。
这栋建于上世纪90年代的公寓楼外墙上爬满藤蔓，电梯常年「正在维修」，万淳习以为常地爬着楼梯。
刚到五楼，她突然停住脚步。
504门前堆着几个纸箱。
"终于有人住进来了？"万淳好奇地凑近。
504在她隔壁，空置多年，传闻上世纪90年代发生过灭门惨案，之后每个租客都住不满一个月就会仓皇搬走。
作为专攻凶宅市场的房产经纪，万淳自然不信这些。
她放下螺蛳粉，从屋里拿出自制的果篮，呃...就是超市打折水果配上二手店淘的篮子，是她对新邻居的一贯礼节。
敲门前，她习惯性看了眼手表：23:47。
有点晚，但明天一早她就要带客户看房，错过今天可能一周都见不到新邻居。
"您好，我是隔壁503的万淳..."她刚抬手敲门，突然听到屋内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重物倒地。
万淳皱眉，把耳朵贴在门上。
隐约有嘶嘶声，像是老式收音机的杂音，其间夹杂着某种...指甲刮擦木头的声响？
"有人吗？"她加大力度敲门，"需要帮忙吗？"
没有回应，但刮擦声突然变得急促。
万淳眯起眼睛，从钱包夹层摸出备用钥匙。
这是房东给她老住户兼优秀房产经纪的特权，美其名曰有个照应。
"我进来了哦。"她转动钥匙，推开门。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霉味混合着奇异香料的气息。
屋内没开灯，只有月光透过脏兮兮的窗户照进来，勾勒出一个修长人影的轮廓。
那人背对着门，站在客厅中央，周围散落着几根燃烧到一半的红色蜡烛。
"您好，我是..."万淳话没说完，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她眨眨眼，发现房间的墙壁正在...蠕动？
不，是墙纸上的花纹在扭曲变化，那些藤蔓图案仿佛活了过来，在墙面上蜿蜒伸展。
站在房间中央的男人猛地转身："滚出去！"
借着月光，万淳看到一张妖冶到近乎邪气的脸。
皮肤苍白，锋利下颌线，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副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即使在昏暗的室内也未曾摘下。
"先生，您没事吧？"万淳非但没退，反而向前一步，"我听到异响..."
"不知死活。"男人冷笑一声，突然抬手甩出什么东西。
万淳下意识侧身，感觉有什么擦着脸颊飞过，身后门板上传来"滋滋"的腐蚀声。
她回头一看，几滴不明液体正在木门上烧出小洞。
"艹，强酸性分泌物？"万淳非但没怕，反而来了兴趣，"您养了什么特殊宠物吗？房东规定五楼以上禁止饲养..."
"闭嘴！"
男人厉声打断，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万淳这才注意到他的左手正死死攥着右腕，而右手指尖有鲜血滴落。
墙上藤蔓的蠕动越发剧烈，客厅角落的穿衣镜表面泛起涟漪，一个模糊的影子正在镜中成形。
万淳突然感到一阵恶寒，后颈汗毛倒竖。
这可不像是普通的凶宅闹鬼。
"不碰照镜子。"男人突然说，声音紧绷，"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更不要..."
话音未落，万淳己经大步走向那面诡异的镜子："这镜子位置不好，正对大门，风水上叫「冲煞」，建议挪到..."
她伸手触碰镜面。
"白痴！"男人怒吼。
镜中突然伸出一只青灰色的手，抓住万淳手腕。
与此同时，地上熄灭的蜡烛齐齐复燃，火苗窜起一尺多高，竟是幽绿色。
"哇！"万淳猛地抽手，那只鬼手却纹丝不动。
她毫不犹豫地抡起果篮砸向镜子。
玻璃碎裂声中，鬼手缩了回去，但房间温度骤降，墙上的藤蔓图案开始凸出墙面，如同真实植物般朝两人蔓延而来。
"都说了不要碰镜子！"
男人咬牙切齿，从怀中掏出一把粉末撒向西周。
粉末在空中自燃，形成一道火墙暂时阻隔了藤蔓。
万淳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早说嘛。所以这些藤蔓怕火？"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打火机，首接点燃了最近处的墙纸。
"你干什么？！"男人惊呆了。
"您不是撒了助燃剂吗？"万淳一脸理所当然，"我帮您扩大防火带啊。"
"那是阻灵粉不是..."
男人话到一半突然顿住，因为被点燃的墙纸后露出原本的水泥墙，而那些活过来的藤蔓正如触电般缩回未燃烧的区域。
万淳得意地笑了："有效！"
男人墨镜后的眼睛微微睁大，但很快又恢复冷漠。
他刚想说什么，突然身体一僵，
一只苍白的手从他背后的阴影中伸出，搭上了他的肩膀。
"小心身后！"
万淳抄起果篮里滚落的柚子，一个标准的投掷动作砸向那只手。
柚子穿过鬼手，砸在男人后脑勺上。
"你！"男人吃痛回头，这才发现危险，急忙侧身闪避。
鬼手抓了个空，却转而朝他流血的手腕袭去。
万淳眼疾手快，抄起地上半截蜡烛戳向鬼手。
幽绿火焰碰到苍白皮肤的瞬间，一声非人的尖啸响彻房间，鬼手缩回阴影中。
"哈！看来它怕火是真的。"
万淳举着蜡烛，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
男人沉默片刻，突然冷笑："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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