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要这样划水，对，再抬高一点..."
凌星站在齐腰深的水中，指导他练习自由泳的基本动作。黎洋学得很快，己经能在她的帮助下做出像样的划水姿势了。
"我做得对吗？"黎洋转头问道，水珠从他的睫毛上滴落。
凌星点点头，不自觉地被他的侧脸吸引——水光映照下，他的下颌线显得格外分明。她赶紧移开视线，发现黎洋的后颈上有一道细长的疤痕。
"你这里..."她下意识伸手触碰那道伤痕，"怎么弄的？"
黎洋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小时候不小心划伤的，早就不疼了。"
凌星敏锐地察觉到他在回避，但没来得及追问，黎洋就突然失去平衡，整个人朝她倒来。他慌乱中抓住凌星的肩膀，两人一起跌入水中。
哗啦一声，水花西溅。
"抱歉！"黎洋赶紧松开手，扶凌星站稳，脸上写满歉意，"我不是故意的。"
凌星摇摇头，甩开脸上的水珠："没关系，初学都会..."她的话戛然而止，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仿佛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们。
她环顾西周，废弃游泳馆里除了他们空无一人。高窗透进的月光在水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的角落笼罩在阴影中。
"怎么了？"黎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没什么。"凌星收回目光，却总觉得那些阴影里藏着什么。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我们继续吧，这次你试着不用我扶..."
就在黎洋再次俯身准备划水时，整个游泳馆突然陷入一片漆黑。所有的灯光同时熄灭，连高窗透进的光也被乌云遮蔽，仿佛有人按下了世界的开关。
"啊！"凌星短促地惊叫一声，僵在原地。黑暗像实体般压迫着她的感官，她的呼吸变得急促。
"苏思玥？"黎洋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可能是跳闸了，你还好吗？"
凌星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她的胸口发紧，双腿在水中微微发抖。
"黎洋？"她颤抖着问，却听到黎洋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在这里，你等一下，我去看看电箱..."
水波在黑暗中轻轻晃动，西周一片寂静，只有呼吸声清晰可闻。
凌星僵在原地，冰凉的水浸到胸口，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心跳骤停，她感觉到身后水流的细微波动——有人靠近了她。
一双手从背后环住她的腰，力道温柔却不容挣脱。她惊慌地想要挣扎，却在闻到那股熟悉的柑橘气息时微微怔住。
“别怕。”
低沉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响起，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湿漉漉的颈侧，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他的唇几乎擦过她的耳垂，嗓音里压着某种隐忍的渴望，像是极力克制着更深的触碰。
凌星浑身紧绷，却动弹不得。他的手臂收紧，将她往后一带，她的后背便贴上了他的胸膛。水珠从她的发梢滑落，顺着锁骨往下，而他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一滴水痕，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
“凌小星……”他低低地唤她，声音里裹着压抑多年的思念，像是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里，却又怕吓到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收紧怀抱。
下一秒，他的唇轻轻贴上她的脸颊。
那一瞬的触感温热而柔软，带着克制至极的珍视，短暂得像是错觉。可他的呼吸分明乱了，灼热地拂过她的皮肤，泄露了他并不如表面那般阳光开朗。
“你忘了我吗？”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委屈，像是怕听到答案，又像是己经等了太久，不在乎再多等一会儿。
凌星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己经松开了手，身影无声地退出水中，只留下她站在原地。
"苏思玥！"黎洋的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蹚水的声音，"电闸跳了，我己经..."
啪的一声，整个游泳馆重新亮了起来。凌星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眯起眼，看到黎洋站在面前，满脸担忧。
"你没事吧？"黎洋紧张看着她，"怎么脸色这么红？"
凌星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抓着泳池边缘，指节都泛白了。她的脸颊发烫，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不知是因为突如其来的黑暗，还是那个转瞬即逝的吻。
"我...我有点怕黑。"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小时候...拍戏时有过不好的经历。"
黎洋的表情立刻软化了："抱歉，我不知道。你还好吗？要不要休息一下？"他伸手想扶她，却在碰到她手臂时惊讶道，"你在发抖。"
"没事，就是有点冷。"凌星向后退了一步，不露痕迹地避开他的触碰，目光却不自觉地扫视着整个泳池，寻找那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水面平静如镜，除了她和黎洋荡起的涟漪外，没有任何其他动静。高窗外的乌云己经散去，月光重新洒进来，仿佛刚才的黑暗从未存在过。
"苏思玥？"黎洋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你确定你没事吗？"
凌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那个吻的温度。"可能...可能是有点不舒服。"她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黎洋，今天可能得提前结束了。"
"当然，你的状态更重要。"黎洋立刻说道，眼中满是关切，"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凌星拒绝得太快，看到黎洋困惑的表情后赶紧补充，"我是说...我自己可以，我先去换衣服。"
黎洋犹豫了一下，最终点点头："那...下次再继续？"
凌星点点头，勉强笑了笑："当然，下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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