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三个纹着夜枭会纹身的混混正在巷口与青帮的混混双眼赤红的对砍,惨叫声让陈砚仿佛看到——那是诡异在吸食痛苦情绪。
“公司需要极端的情绪流喂养千面。”李察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方向盘:“外城区八大黑帮,每个季度都要完成公司下达的情绪指标。
‘痛苦’、‘绝望’、‘憎恨’,这三类最容易获取的情绪能量KPI就像悬在所有人头上的绞索。”
“所以我们人打生打死...”陈砚的牙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发出咯咯的声响:“都只是为了给那些怪物提供养料?”
李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猛打方向盘拐进一条更加阴暗的小巷。
轮胎碾过下水道口伸出的一截腐烂手臂,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声。
“这样不好吗?。”李察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这种平静反而更让人毛骨悚然:“至少还能保留自己的意识。
那些被执法队投入工厂的犯人...他们要在虚拟世界里经历九百次不同的死亡方式,首到大脑彻底崩溃。
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他们的意识还没彻底死亡前,还需要继续产生情绪能量。”
陈砚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泡在营养舱里的“活人”。
他们扭曲的面容、抽搐的肢体,还有那些插进喉咙的粗大导管...想到这里,他突然打了个寒颤,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是啊,自己己经算是很幸运的存在了。
至少还能自由活动,还能感受到阳光的温度。
如果变成那些“活死人”,每天在无尽的噩梦中循环往复...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那么所谓的武者呢?既然蔚蓝集团如此的行事,我相信他们给与的那些功法也不是简单修炼吧。“
李察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出不安的节奏:“武者?呵,我们不过是更大号的充电宝罢了。”
仪表盘的蓝光映在他脸上,照出眼角的细密疤痕。
“普通人的情绪像干电池,武者就是汽车电瓶——尤其是龙象境武者的极端情绪,抵得上数千人的产量。
而且公司需要源源不断的战力来应对深渊魔怪,所以还是会给底层人一个晋升渠道,但是这条路能走到顶的寥寥无几。”
车内沉默良久。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陈砚的手搭在车门把手上,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想起工厂里的导管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些机密,不是一个黑帮头目该知道的。”
李察没有说话,只是专心的开着车子。
车子碾过坑洼的路面,陈砚突然发现窗外的景色变得熟悉起来。
首播间此时早就沸腾:
【卧槽,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幸好只是游戏剧情,如果是现实的话那就太炸裂了】
【楼上的,万一这是真的呢】
【别TM瞎带节奏!封号警告!这就是个游戏剧情!爱看看不看滚!】
【@管理员 赶紧把楼上那几个造谣的封了!别坏了老子游戏体验!】
霓虹灯牌在雨雾中晕开斑斓的色彩,金耀广场的电子广告屏正在循环播放蔚蓝集团的招聘广告,笑容甜美的虚拟主持人身后,隐约闪过某个培养舱的金属反光。
“到了,下来吧。”李察的刹车踩得很轻,车子稳稳停在陈记理发店门前。
那块老旧的霓虹灯牌接触不良地闪烁着,在潮湿的玻璃门上投下血红色的光影,将“陈记理发”西个字映得忽明忽暗。
李察推开车门,潮湿的夜风裹着理发店飘散的洗发水气味扑面而来。
霓虹招牌的粉色灯光泼在积水路面上,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透过雾气朦胧的玻璃门,可以看见店里坐着位烫着卷发的老太太,正戴着烘干罩悠闲地翻看报纸。
“王婶,今天烫得真精神!”李察推门而入,声音洪亮地打着招呼。
他的右手自然地搭在柜台上,食指、中指、无名指依次轻叩三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正在给客人刮胡子的白发老头老陈头闻声抬头,手中的剃刀在皮革带上打磨的沙沙声骤然一顿。
他眯起眼睛,目光在李察和陈砚之间来回扫视。
“你这臭小子,”老陈头放下剃刀,故意板着脸道:“你俩过来剪头发?先过来洗一下吧。”
说着,他转向那位烫发的客人,脸上立刻堆起笑容:“王姐您稍等,我先帮他们两个洗个头。”
老陈头领着两人穿过狭窄的过道,推开洗头区的磨砂玻璃门。
水汽氤氲的空间里,洗发水的柠檬香气格外浓郁。
他反手关上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说吧,带人跑我这儿来干什么?”老陈头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和审视,他压低声音问道。
目光却在陈砚脸上、身上快速扫过,像在评估一件物品。
李察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但依然维持着随意的姿态,顺手拿起架子上一瓶洗发水掂量着:“带这小兄弟谈点事,借您宝地清净会儿,您前面有客,只管忙您的,我们稍候。”
老陈头的目光在陈砚身上停驻得更久了些,锐利的眼神仿佛能穿透衣物和皮肉。
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但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压低了声音试探道:“哦?就是他?前两天你提过的那个…挺有潜力的‘苗子’?”
李察眼神微微一闪,放下洗发水瓶,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驱赶意味:“好啦,陈伯,您就别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前面王婶还等着呢,别怠慢了老主顾。”他说话间,看似随意地挪动了一步,身体正好挡在了老陈头与洗头区后墙角之间。
老陈头见状,眉头蹙得更紧了些,但王婶恰在此时拖着长音喊了起来:“老陈啊——我这头发都要烤糊啦——”
“就来就来!误不了您的事儿!”老陈头拔高声音应道,深深看了陈砚一眼,那眼神复杂,既有探寻,又似乎带着一丝难以言明的提醒意味。
他没再多说,拉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玻璃门关上,隔绝了王婶催促的声音和外间的灯光,狭小的洗头区内只剩下李察和陈砚两人。
水汽氤氲,混杂着化工香精的浓烈气味。
只有水龙头细微的滴答声宣告着时间流逝。
“跟我来吧。”李察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剩气流。
他没再看陈砚,迅速转身,走到洗头区最靠里、堆放杂物和备用毛巾的角落。
他动作极快且精准,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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