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的铁剑重重劈在地板上,剑尖陷入扭曲的木纹中。晓悠融化的脸在地板缝隙里重新拼凑成型,那些楚离的脸同时开口:"第50次轮回,欢迎回家。"
整个卧室开始蠕动,墙纸剥落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眼球。楚离的倒影在每颗眼球里分裂成无数个,每个倒影都在重复他此刻的惊恐表情。晓悠的残肢从天花板垂落,每条断臂末端都长着吸盘,吸盘里布满细小的牙齿。
"楚离哥哥,抱抱人家嘛。"吸盘突然发出晓悠的声音,猛地吸住他的后颈。楚离感到皮肤被刺破,某种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蔓延。他的视野开始扭曲,看到自己的影子脱离身体,正在墙角用手指挖出一条血路。
"张昊!"楚离冲向房门,却发现门锁己经变成蠕动的肉瘤。肉瘤表面布满睫毛,每根睫毛都是微型的人面蛇。人面蛇吐出分叉的舌头,舔舐他的手掌:"张昊哥哥在熔炉里等你哦。"
楚离挥剑斩断肉瘤,黑色的血液喷在墙上,形成巨大的世界地图。地图上所有城市都在渗血,每个血点都标记着"容器培育基地"。楚离震惊地发现,自己从小到大生活过的每个地方,都被标注为不同阶段的实验场。
"这不可能......"楚离踉跄后退,撞翻了床头柜。台灯摔碎的瞬间,碎片悬浮在空中组成黑袍人的面具。面具开口说话时,每片玻璃都映出楚离不同的表情:"你以为的真实世界,不过是第49号培养舱的投影。"
楚离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吸入台灯碎片组成的漩涡。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无数透明管道组成的迷宫中。管道里流淌着粉色的液体,每滴液体都包含着晓悠和张昊的微缩影像。
"楚离哥哥,来找我呀~"晓悠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楚离看到管道里的微缩晓悠正在进行各种实验,有的被解剖,有的被注入奇怪的液体,有的正在与无数个楚离交配。
"住手!"楚离挥剑劈向管道,粉色液体溅在他脸上,腐蚀出缕缕青烟。被腐蚀的皮肤下露出金属光泽,楚离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脸正在剥落,露出下面的机械齿轮和电线。
"原来我也是......"楚离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所有管道开始收缩,形成一个巨大的培养舱。楚离看到自己的身体被固定在手术台上,而他的意识正站在手术台旁,看着另一个自己被注入黑色液体。
"第50次人格剥离开始。"机械音响起的同时,楚离感到一阵剧痛。他的意识被分割成无数碎片,每片碎片都承载着不同的记忆:有的碎片是他与晓悠的甜蜜回忆,有的碎片是他在各个轮回中杀人的场景,有的碎片则是黑袍人进行实验的画面。
"不要!"楚离试图抓住这些记忆碎片,却看到晓悠的身影在碎片中穿梭。她每触碰一个碎片,就会有黑色的触手从碎片里钻出,将她拖入更深层的意识空间。
楚离追着晓悠的残影奔跑,周围的景象不断变换:有时是布满眼球的实验室,有时是血肉组成的迷宫,有时是无数个自己在进行不同的轮回。当他终于追上晓悠时,发现她正在吞噬一个发着光的记忆球。
"晓悠,那是什么?"楚离伸手去抢,却被晓悠用尾巴缠住手腕。他这才发现晓悠的下半身己经变成了章鱼触手,每条触手上都吸附着记忆球。
"这是我们的过去哦。"晓悠将记忆球塞进楚离嘴里,他被迫吞咽下去,立刻感到无数画面涌入脑海。原来在第1次轮回中,晓悠才是主导者,而楚离和张昊都是她制造的容器。
"怎么会......"楚离难以置信地看着晓悠,却发现她的身体正在分解。无数记忆球从她体内飞出,每个记忆球里都映出不同的真相:有的显示黑袍人是晓悠的创造者,有的显示张昊才是最初的容器,有的显示楚离的心脏就是"暗影之心"。
"现在你明白了吗?"晓悠的声音从记忆球中传来,"我们都是彼此的容器,而这个轮回,就是我们互相吞噬的过程。"
楚离感到一阵眩晕,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卧室。晓悠正端着酸奶站在床边,手腕上的圣痕闪烁着诡异的光。"楚离哥哥,你刚才做噩梦了吗?"
楚离颤抖着接过酸奶,发现杯底沉着一颗眼球。眼球突然睁开,瞳孔里映出黑袍人的倒影:"第50次轮回,容器融合即将完成。"
晓悠突然撕开自己的胸膛,露出里面跳动的黑色心脏。心脏表面布满楚离的脸,每张脸都在重复着:"杀了她,杀了她......"
楚离握紧铁剑,却发现剑柄己经和手掌融为一体。剑身倒映出他此刻的模样——左边脸是人类,右边脸是机械,额头上刻着"暗影之心"的符文。
"动手啊!"晓悠将心脏塞进楚离手中,"只有吞噬我,你才能成为真正的容器。"
楚离的机械手指突然不受控制地刺穿心脏,黑色的血液喷在他脸上。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膨胀,皮肤下有无数生物在蠕动。晓悠的残躯化作黑雾缠绕着他,在他耳边低语:"我们终于......合为一体了......"
当楚离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空间里。这里漂浮着无数个地球,每个地球上都在进行着不同的轮回。他看到第1次轮回中的自己正在亲吻晓悠,第13次轮回中的自己正在杀死张昊,第49次轮回中的自己正在引爆心脏。
"欢迎来到容器中枢。"黑袍人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现在,你可以选择成为新的造物主,或者让所有轮回永远继续下去。"
楚离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一只手是人类,一只手是机械,掌心躺着跳动的"暗影之心"。他突然明白,自己就是所有轮回的起点和终点,而晓悠和张昊,不过是他分裂出的人格。
"我选择......"楚离的话还没说完,所有地球突然开始坍缩。他感到一阵剧痛,意识再次被分割。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最初的森林,晓悠和张昊正站在他身旁。
"楚离,你怎么了?"张昊担忧地问道。
楚离看着他们,突然发现张昊的耳朵后面有个隐蔽的符文,而晓悠的圣痕正在渗出黑色的液体。他知道,无论怎么选择,这个恐怖的轮回都不会结束,而真正的真相,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可怕。
"没什么。"楚离握紧铁剑,"我们继续前进吧。"
在他们身后,一棵大树的树干上浮现出楚离的脸,那张脸露出诡异的笑容,轻声说道:"第51次轮回,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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