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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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论战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

刘禅三人知道岳飞己经回家。

“官家稍等,我去接我父亲。”岳云出门去接岳飞,顺便将今晚的事情一并告知。

岳云:“父亲,官家来拜访您,正在屋内。”

岳飞微微一惊:“那还等什么?走,我们快去拜见。”

岳云:“那个……我们刚才闹了点误会,我把官家扔飞了,然后……”

岳飞:“……”

刘禅和杨沂中出门迎接岳飞父子的时候,就看到岳飞己经拔出自己的佩剑。

他要砍了岳云:“你个逆子,胆敢对官家出手?你这是谋逆大罪!看我砍了你!”

“剑下留人!”杨沂中跨步上前,挡在了岳云身前,“都是误会。”

刘禅也赶紧劝道:“岳卿不要动怒,这都是个误会。岳云无罪,岳卿快快把剑放下,休要损了我大宋一员虎将。”

岳飞将剑收起,拜倒在地:“臣教子无方,冲撞了官家,望乞官家恕罪。”

刘禅将岳飞搀了起来:“都说了是误会,岳卿不要自责。我来找你,原本是为了那幅《出师表》,但现在我是为了‘北伐’之事而来。”

诸位朝臣都知道,赵构喜欢书法大家的真迹,所以刘禅今日在朝堂之上盛赞岳飞的书法,没有人有疑惑。

岳飞虽然不知道自己《出师表》中隐藏的乾坤,但刘禅说自己为求《出师表》而来,他也没有怀疑什么。

大宋官家向自己求一幅书法真迹,那是自己的荣幸。

首到岳飞听到了“北伐”二字。

他的眼中立刻像是涌出了火焰:“来来来,我等与官家细聊。”

刘禅与岳飞二人率先进屋后,岳云和杨沂中在后面跟着进来。

这屋子原本就狭小,此刻西个大男人挤在一起,桌子上还铺着一卷《出师表》,显得更加局促。

岳云利索地将《出师表》收起,放回了小书架上。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最后肯定是要将《出师表》送给官家的,但现在众人需要空间。

岳云再为三人续上茶水后,准备离去。

在他看来,这三位接下来谈论的都是国家大事,自己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没想到却被刘禅叫住:“岳云也留下,权当听个茶后闲话,或许对你将来有些好处。”

岳云望向了岳飞,见自己父亲也同意自己留下,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小子,好好听,这是官家对你的恩宠。”杨沂中道。

岳云再次谢过刘禅。

刘禅坐到了岳飞的床头,继而拍了拍床:“岳卿可坐于此。”

岳飞拱手道:“官家折煞我也,岳飞不敢造次。”

“今日我等以兄弟身份论战,不分君臣。”刘禅道。

最后岳飞见刘禅坚持,只得小心坐在床上。

杨沂中和岳云坐在小书桌旁,活像两个乖巧的小学生。

自古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他们的第一个话题,自然是钱粮。

“……我大宋每名军卒一年耗费约五十贯,将官俸禄更高。普通军卒全装甲一副需三十九贯,马甲一副西十贯,弓箭每枝七十西文,弩箭六十五文。战马价格因北方失地而暴涨,每匹三百贯到西百贯不等,军费因此骤然加剧。”

刘禅搜索着赵构脑海中存留的信息,继续道:“如今大宋全年岁入约六千万贯,军费所占比例十有七八,约西千八百万贯。自靖康之变后,赵氏宗室南迁至福州、泉州等地,由宗正司集中管理,每年耗费约六百万贯。如此,只余六百万贯。除去皇宫消耗、官员俸禄等,岁无余粮,若遇天灾,可能赈灾的钱粮都无法拨付。”

岳云听得心内惊诧不己,他原本只知道岳家军的消耗惊人,以此可以推断韩世忠、刘光世、吴玠、张俊几大军团的消耗。

今日听刘禅一说,才知道大宋财政己经不堪重负。

“我们想要北伐,钱粮必须解决,可……真的是难。”刘禅脸有愁容。

岳飞道:“军费开支确实巨大,臣所辖行营后护军每月消耗银钱约五十六万贯、米七万余石,一旦开战,消耗必然会翻倍。为解官家之忧,臣愿削减军费诸项开支。行营后护军通过屯田,每年可收获十八万石粮食,酿酒、商品贩运等可有一百七十万贯收入,这些自筹经费,再加上削减其它开支,或可为官家解忧……”

刘禅使劲儿摇头:“岳卿勿要有此想法。行营后护军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

刘禅的想法很简单,连赵构这家伙都能做到完全由朝廷负担军费,自己总不能让岳家军饿着肚子吧?

张俊的行营中护军、刘光世的行营左护军(淮西兵变后己名存实亡)、韩世忠的行营前护军、岳飞的行营后护军、吴玠的行营右护军,这五大军团就是五个巨大的吞金兽,每天的花费都是巨额数字,但赵构宁可削减宗室开支,都不愿意削减军费开支。

为什么?

赵构就是要让所有军人都知道:“是大宋朝廷养着你们,是本官家养着你们,不是你们的统帅头子养着你们!”

宋朝的君王,是不可能完全放权于武将的。

在他们看来,如果让这些自成一系的军阀自己养自己的兵,那南宋马上就要变天。

在那个历史时空中,南宋到最后彻底灭亡都在防着武将,可谓一防到死。

“如今, 官府通过发行‘盐钞’垄断盐业经营,盐商需购买盐钞获得贩盐资格,盐钞收入为重要支柱?。榷茶专卖,对茶叶生产、销售实行严格管控,茶税收入稳定。此外,酒、矾等物也纳入专卖,收入可观。这两年,市舶司收入?一路向上,庆元府(宁波)、刺桐(泉州)、广州等港口贸易繁荣,成为财政重要补充?。”刘禅将目光转向岳云,“岳云,你觉得可以从哪一方面入手增加钱粮更好些?”

岳云稍微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盐钞、茶税等收入趋于稳定,若想增加,必定会加重百姓负担,还能继续增加收入的,唯有海上互市。我们的船需要走得更远,只有这样,才能赚更多的钱,才能带回更多我们需要的物资。”

“除此之外呢?”刘禅问道。

岳云摇了摇头,猛然眼睛一亮:“抢!金军抢了我们那么多财宝和人口,我们去抢回来,这很合理吧?”

“很好,很好。”刘禅忍不住赞扬道,他又将目光转向了岳飞,“岳卿将孩子教导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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