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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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爱——2

 

夏日午后,阳光透过枝叶在地面洒下斑驳光影。

大院的游乐场里,三岁的小池骋和郭城宇正坐在跷跷板两端,笑得灿烂。

一个穿着粉色蓬蓬裙的小女孩稳稳地坐在了郭城宇身旁。

这个小女孩正是木心,她肉嘟嘟的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两颗小星星。

郭城宇好奇地打量着木心,粉色碎花裙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散发着淡淡的奶香。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刚才谢谢你,但是我没见过你啊,你怎么知道我们的?”

木心晃了晃自己的小脚丫,认真地解释道:“我搬来一周了,天天窝在家里,所以你们不认识我,但我知道你们。我从窗户看下去,看见你们在这边玩,可有意思啦!”

说着,她指了指不远处那栋楼的一扇窗户。

小池骋歪着脑袋,凑了过来:“那你怎么不早点下来和我们一起玩呀?”

“妈妈说等我适应了新家,就可以下来找小朋友玩啦!今天终于可以出来啦!”木心兴奋地拍着小手。

郭城宇听了,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伸手拉住木心的小手:“那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啦!我们带你玩好玩的!”

“好呀好呀!”木心开心地应道。

蝉鸣声裹挟着热浪,在滑梯和秋千之间打转。

三岁的小池骋把塑料恐龙玩具顶在跷跷板最高处,试图用它的尖牙咬住一片飘落的梧桐叶。

突然,整个跷跷板猛地一沉,他差点摔个屁股墩。

“我要玩过家家!”

木心晃着两条莲藕似的小腿,粉色发箍上的小兔子耳朵跟着抖动。

她身上的奶香味混着西瓜味泡泡糖的甜腻,首往小池骋鼻子里钻。

“过家家是女孩子玩的。”

小池骋抓起恐龙玩具,尾巴尖扫过木心的手背

“我要去沙坑建火山。”

他故意把“火山”两个字说得震天响,期待着能把这两个软乎乎的小家伙吓跑。

“我要玩!”

郭城宇突然蹦起来,碎花裙摆像朵绽开的喇叭花。

他的凉鞋“啪嗒”一声踢到小池骋的运动鞋

“我当妈妈,木心当爸爸,池骋当儿子!”

说着,郭城宇伸手去够木心的蓬蓬裙,想把她往自己身边拽。

小池骋的脸“腾”地红了。

他把恐龙玩具往地上一摔,塑料碰撞声惊飞了树梢的麻雀:“不公平!木心是女孩子,就该当妈妈!我当爸爸,你当儿子!”

小池骋觉得自己的提议无懈可击,毕竟幼儿园老师分角色时,都是这么安排的。

郭城宇的下唇开始颤抖,眼眶里蓄满了委屈的泪水。

其实他知道池骋说得有道理,可看着木心圆乎乎的脸蛋,还有她笑起来时像月牙的眼睛,心里就有个声音在大喊:我要和她当爸爸妈妈!

郭城宇突然伸手抱住木心的胳膊,鼻尖蹭着她的蕾丝袖口

“不要!我就要和木心当爸爸妈妈!”

木心看看左边气鼓鼓的小池骋,又看看右边快要哭出来的郭城宇,肉乎乎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裙摆。

她突然想起昨天在绘本里看到的全家福——照片里三个人都笑得很开心。

“我们当三口之家好不好?”

木心踮脚把两个好朋友的手拉到一起,“郭城宇当会做好吃蛋糕的妈妈,池骋当会修玩具的爸爸,我当会乖乖睡觉的宝宝!”

说着,木心从兜里掏出半块草莓味饼干,掰成三小块

“这是我们的晚餐!”

小池骋捏着饼干的指尖微微发烫。

他偷偷瞥了眼郭城宇,发现对方正小心翼翼地把饼干塞进碎花裙的口袋,说是要“留给宝宝当夜宵”。

蝉鸣声不知何时变得温柔起来,跷跷板在三个小家伙的重量下轻轻摇晃,像在摇篮里的童年。

橙红色的晚霞漫过小区围墙,将滑梯的影子拉长到秋千架旁。

木心正踮着脚,把一片梧桐叶别在郭城宇的碎花裙领口当胸针,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呼唤:"心心——玉米排骨汤要凉啦——"

循声望去,木母走了过来,浅蓝色围裙上还沾着面粉,额前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

同一时间,小池骋的妈妈钟文玉举着恐龙水壶匆匆赶来,防晒袖套下露出半截被晒红的手臂:"阿骋!说好的六点回家写数字呢!"

"妈妈快看!这是我们家的小公主!"

郭城宇张开双臂挡住木心,裙摆下露出沾着草屑的膝盖

"她会用花瓣泡茶,还会给恐龙包扎伤口!"

郭母踩着七厘米的细高跟小跑过来,珍珠项链随着急促的呼吸轻晃。

当她看清躲在儿子身后的木心时,脚步突然顿住——小姑娘歪着脑袋,粉色蓬蓬裙沾满沙粒,发箍上的小兔子耳朵耷拉着,却仍认真地把半块饼干举在掌心,说是要留给"受伤的恐龙先生"。

"我的小乖乖..."

郭母缓缓蹲下身,香奈儿套装裙摆扫过滚烫的地面,语气比哄儿子时柔软百倍,"你叫什么名字呀?怎么比橱窗里的洋娃娃还可爱?"

郭母颤抖着伸出手,又在离木心发顶半寸处停住,生怕指尖的香水味吓着孩子。

木心眨巴着沾着蒲公英绒毛的睫毛,小酒窝里盛着蜜糖般的笑意:"阿姨的耳环会转圈圈!我叫木心,树木的木,开心的心!"

这话逗得在场大人都笑出声,郭母更是眼眶泛红,转头捏了捏儿子的脸颊:"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上周非要把我的口红涂成蜘蛛腿!"

钟文玉蹲下来给三个孩子擦汗,瞥见郭母手机相册里己经多了五张偷拍:木心踮脚够树叶的侧影、咬着饼干认真听故事的模样、还有把蒲公英吹向郭城宇时扬起的裙角。

"我说怎么天天念叨想要女儿,"

她笑着推了推好友,"这下见到真人魂都没了?"

郭母干脆把木心拉到身前,指尖轻轻抚平她的发梢:"心心愿不愿意当阿姨的干女儿?以后阿姨给你买会发光的水晶鞋,还有缀满草莓的公主裙!"

说着掏出丝帕,小心翼翼地擦去木心鼻尖的汗珠,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擦拭易碎的珍宝。

“不行不行!”

郭城宇突然扑过来,碎花裙摆扫过木心的蓬蓬裙,肉乎乎的胳膊紧紧搂住木心的脖子

“木心是我媳妇!我们玩过家家都说好了!”

郭城宇仰着通红的小脸瞪向妈妈,睫毛上还沾着刚才争执时的泪花。

郭母被儿子的话逗得笑出了声,伸手捏了捏他鼓起来的腮帮子

“小屁孩懂什么媳妇?”

“我懂!”

郭城宇急得首跺脚,凉鞋在地面上敲出“哒哒”声

“幼儿园老师说,爸爸妈妈就是互相喜欢的!我给木心摘了最漂亮的花瓣,还把最后一块饼干给她吃!”

说着,他从裙摆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饼干包装纸,郑重其事地举到众人面前。

木心被搂得晃了晃,却咯咯笑着从发箍上取下小兔子发卡,别在郭城宇乱蓬蓬的头发上:“那我当你的小媳妇,也当阿姨的干女儿好不好?”

她软软的声音像裹着蜜的棉花糖,让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融化。

钟文玉笑着搂住气鼓鼓的小池骋,朝郭母挑眉:“看来你这干女儿不好认领啊,得先过儿子这关。”

郭母无奈又宠溺地刮了刮郭城宇的鼻尖:“好好好,那我们先预约个‘准儿媳’行不行?”

夕阳的余晖里,郭城宇骄傲地牵着木心的手,碎花裙与蓬蓬裙轻轻碰撞。

木母看着这一幕,举起手机偷偷拍下:两个小人的影子在地面上拉得老长,像极了一幅会跳动的甜蜜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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