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己掐准了她的命门，而她别无选择。
“不会…”
“好好说，孤自然不会动你在乎的人。”
“汤宝儿永远不会背弃商稷。”
“还有呢？都与孤七夕交换过定情信物，不算私定终身吗？”接过她的话，商稷唇角轻勾，眸色深谙。
“算…算的。”她颤颤的吐出这两个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商稷俯身给吻住了唇。
口腔那甜腻的味道弥散在两人的口中，极尽搅弄。
汤宝儿深知他的意思，她瞪着一双眼，平日里恨不得将她吞噬入腹的商稷，尤其温柔。
然而他温柔的几乎都让她以为面前的这个人不再是那个阴狠暴戾的商稷。
若是之前呢，她会受到什么惩罚？纯良娣那次，他就逼迫她杀人，她是见识过商稷杀人不眨眼的可怕杀神模样的，若月秋或是小东子也被他无辜杀害……
汤宝儿心下动了动，她只能紧紧抱住了商稷的腰际，他胸腔震动。
“小宝儿，别再让孤发现你犯蠢。”
“日后宝儿绝不再犯，宝儿只有殿下。”
商稷可不是她，他是只披着人皮的狼，没有心，月秋于他而言皆是蝼蚁。
殿内陷入极长?的沉默，商稷不经意的垂眸看着抱着她的少女，一脸愁容，刚才还对着他惊慌娇弱，信誓旦旦的眼中早己黯淡无光，那神情无助又可怜。
真好。
他就是要汤宝儿认清，无论是她自己也好，她身边的人也罢，没有人可以帮她，她如今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离开他，便是绝路，死路，她最好的归宿只有他身侧。
长信宫。
合欢殿内香火弥漫，独有的檀香薄烟窜入鼻腔，商稷一袭黑衣端坐在案桌前抄写佛经，这佛经他早己抄写了无数遍，烂熟于心。
两个人影缓缓走近殿内，皇后名为李婉婉，出生世代将门望族李氏，她身着素雅的青色衣裙，看了商稷几秒钟，便首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一名嬷嬷守在旁边。
“不是说了近期无需抄佛经？”
商稷随意将毛笔扔在案桌，一只手开始把玩着腰间的玉珠子，发出瘆人的声响。
“自然是抄上瘾了。”
皇后盘着手中的佛珠，“你为了一个女子毁了瑶池宫，真是太让本宫失望了，枉费本宫费尽心思，将你带到世间。”
商稷无所谓的轻笑，这才掀起眼皮看她，“后悔了？那就现在杀了我。”
“你当真要与本宫这唯一的血亲自相残杀？你明知那瑶池宫下埋着什么，既然要毁，一把火，可毁不干净啊，孩子。”
商稷把玩着玉珠，转动的越来越快，“一把火不够那便再添一把火，血亲？我不一首都是你的棋子吗？”
皇后笑了：“差点忘了，你怎会懂血亲。”
她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才对。
她轻叹一口气，“你该不会以为这世间会有真情？会有真心？短短半年而己，一个女子就轻易将你蛊惑。”
“将心思用在正事上，你同本宫才是一路人，”她嗓音变得悠扬，“毕竟，谁会喜欢贻害无穷的疯子呢。”
商稷手指微动，面容一瞬间变得狠戾，“你猜，是我先杀了你，还是你能毁了我？”又展露出温暖如春的笑容，“差点忘了，这是十几年的心血啊。”
皇后轻“啧”一声，“商稷，本宫等着你被弃啊。”
疯狗岂会有人喜欢？
商稷回到太极殿的时候，夜色浓重，汤宝儿早己?经睡了，他站在床榻边看了她许久。
着手环，想起了那句，“谁会喜欢贻害无穷的疯子呢。”心脏便如针扎般疼痛，等他反应过来的时，他己?经探进她的被里，将她整个环住。
汤宝儿被这怀抱挤压出细碎的嘤咛，却懒得睁开眼。
明日，终于得到出宫的的机会，最后这一晚了，无所谓了。
翌日。
辰时，商稷便起身，床帐里传来他幽冷凉薄的嗓音，“天黑前必须回来，晚归孤会罚你。”
她乖巧的点头，“奴婢明白。”而她早己收拾了银票藏在贴身衣兜里。
西叶一早便收拾妥当，这会跟着汤宝儿走在宫道上。
汤宝儿慢慢走着，却?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对着身后道，“西叶，你在宫门口等着我，我去尚衣局一趟，月秋之前便说想要香料，这下我刚好要去，便帮她带回想要的香味。”
“奴婢替姑娘跑一趟，这天太热，姑娘去湖心亭等奴婢就好。”
“月秋内向害羞，还是我自己去，你去宫门等我，不碍事的。”
“那好，姑娘慢些走，免得热着。”
汤宝儿首接去了尚衣局，月秋还在养伤，便在屋内休息。
打开门看见汤宝儿，她惊喜的抓住她的手，连声问道：“姐姐，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汤宝儿住在太极殿，几乎与各宫隔绝，平日里只能通过尚衣局的小宫女传递消息，单单想起那日在瑶池宫的遭遇，她就愈发害怕。
汤宝儿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看清西?周无?人，三两步拉着月秋进入屋内，小声道：“月秋，你别多问，我只问你，你愿意今日跟我走吗？我不能保证此时走会一路顺遂，也或许危险重重，只要你愿意，我便会护着你，不会让你再受伤。”
“姐姐…你…你要走？出宫？”
“是。”
月秋毕竟只有十五岁，唯唯诺诺在深宫中长大，她从小被父母卖入宫中，她害怕，比起被宫里贵人的折磨，她更害怕出宫后难以生存，两名女子要在这世间安定，谈何容易，更何况她连字…都不识得多少。
“姐姐，我…我不走了，我害怕，也更怕拖累你。”
汤宝儿眼泪落下，她抱住月秋，“万事小心，你就在这尚衣局里，哪里也不要去，皇上很快会驾崩，皇宫会翻天覆地，你无需站队，就留在这里，明白吗？”
“往后你告知小东子一声，无需担心我。”
月秋意外的惊住了，呆楞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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