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宁次的脸色。
“夜王”
两个字如冰锥,刺破宁次心湖的平静。
眼前骤然重现数天前的耻辱:走廊上,那个矮小的身影,那双吞噬一切光亮的漆黑眼眸,轻描淡写间将他引以为傲的柔拳碾作齑粉!惨败的烙印,深深刻入骨髓。
袖袍之下,小手无声攥紧!
他深吸气,压下翻涌的暗潮,白瞳转向天天,语调冷硬如铁:“每次交锋,皆是丈量器量之尺。对手何人,无关紧要。唯有倾尽全力。”
然而,这刻意维持的冰面之下,是对再战的炽烈渴望。
他必须证明!
证明日向分家的天才,绝不容一个稚童长久践踏!
为此,他倾注的汗水早己浸透每一寸土地。
“哟!宁次!天天!”
充满活力的呼喊插入。
李洛克旋风般冲来,浓眉西瓜头下是毫无阴霾的笑容。
“生存演习?我李洛克燃烧的青春早己沸腾!”
他猛握拳,眼中烈焰灼灼。
下一瞬,表情倏然肃穆,近乎朝圣:
“尤其……是宇智波夜王!”
小李双眼爆出惊人的光芒:“那深渊般的恐怖!一个眼神,便让所有努力显得苍白……”
他陡然站得笔首,吼声如雷:
“正因如此!他是我李洛克必须跨越的高峰!用青春与汗水证明,努力能超越天才!
这次生存演习,就是我的挑战书!
宁次!天天!一起燃烧吧!”
天天扶额,无奈中带着理解,看向宁次。
宁次沉默。
小李的宣言,像镜子,映出他深藏心底那份被夜王碾压又疯狂渴望追赶撕裂的意志。
但他背负更多,笼中鸟的枷锁,宗家的阴影,刻骨的骄傲,令他无法如小李般将战胜宣之于口。
他只能将这份渴望,熔铸进日复一日、近乎自毁的苦修之中。
“哼。”
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宁次再次闭上那双能洞察经络、却穿不透命运迷雾的白眼。
唯有袖中那只紧攥的拳头,骨节青白,始终未松。
训练场上挥洒的汗水,皮肤新增的紫黑淤痕,都在无声宣告:日向宁次,从未停止追逐那道阴影的脚步。
三个月后的试炼,于他,非关生存,而是雪耻与破茧的战场。
至于宗家?他不愿想,不敢想。
此刻心中燃烧的,唯有变强!更强!强到足以撕裂所有枷锁!
窗外的阳光,终是驱不散角落因野心与宿怨悄然滋长的阴霾。
团藏的网己然张开,而年轻一代的渴望与挣扎,正无声汇入这盘诡谲的棋局。
.......
烈日熔金,沙地蒸腾着扭曲的热浪。
一圈五岁的孩子正咬牙奔跑,小小的身躯裹在湿透的汗衣里,喘息沉重,小脸憋得通红。
“呼……呼……不行了……”
鸣人脚步一软,栽倒在滚烫的沙地上,如离水之鱼般剧烈喘息。
汗珠从金色的发梢滴落,在沙土上砸开深色印记。
“吊车尾就是吊车尾,几步路就趴窝?”
刻薄的嘲讽撕裂了喘息声。
山城岩叉腰挡在鸣人面前,投下的阴影带着十足的恶意。
他比鸣人高壮半头,脸上鄙夷横生,眼神像扫视垃圾。
“山城家的,叫岩……”
有孩子低语,带着畏惧,“他叔叔是特别上忍青叶大人……专找鸣人麻烦。”
“嘘!”
另一个声音更低,“这次考核背景调查,他叔叔参与……”
鸣人挣扎欲起,被山城岩的鞋尖随意一拨,又狼狈地滚了一身沙土。
“喂,废物,偷懒?知道通不过生存试炼,趁早滚蛋?”
山城岩俯视着,话语淬毒,“没爹没妈的野种,留在村子也是污点!”
“你!”
鸣人猛地抬头,泥沙满面,湛蓝眼瞳瞬间燃起屈辱与愤怒的火焰!拳头死死攥紧!
不远处,雏田正扶着膝盖喘息,听到山城岩恶毒的话,闻声望去。
看见鸣人倒地受辱,她下意识挪前半步,嘴唇无声翕动,小脸刹那惨白。
鸣……鸣人君……
山城君太过分了……
怎么办……好想阻止他……可是……
“喂喂,”丁次费力咽下满嘴薯片,小圆脸上沾着碎屑,“山城岩那个讨厌鬼……又惹鸣人了……”
他不安地看向鹿丸,薯片袋捏得窸窣作响,“要管吗?好烦啊……万一被老师发现,又要集体挨罚了……”
“啧……”
奈良鹿丸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烦躁地抓了抓脑袋,“省省吧丁次,掺和进去……只会火上浇油。”
话虽如此,他那懒散的眼神紧紧锁在沙地上对峙的身影,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小樱快看!”井野眼尖,立刻拽住身边的小樱,语调里揉着三分嫌弃七分看戏的兴奋,“又是那个鸣人!一点就炸,搞得这么难看!害我们跟着提心吊胆!”
春野樱眉头蹙起,视线胶着在冲突中心。
鸣人的狼狈让她下意识生出惯性的嫌弃,但山城岩那张嚣狂扭曲的脸和冰冷的话,又本能地不适。
她没有应和井野的抱怨,唇线抿紧,眸子在狼狈的金色身影和跋扈的挑衅者之间无声拉锯。
“切!”
旁边的犬冢牙抱着双臂,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哼,脸上写满不耐,“那个白痴吊车尾……除了惹是生非还能干嘛?净拖后腿!”
怀里的赤丸感受到主人的戾气,冲着沙地方向龇出森白利齿,喉间滚出威胁的低狺。
山城岩感受着周围孩子们敬畏的目光,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满足。
他并非纯粹享受欺负弱小的,而是根深蒂固地认为自己在做一件正确的事。
维护村子的纯净与秩序。
从小在家族长辈的耳濡目染下,早己内化了对漩涡鸣人这个存在的极度负面认知:
一个带来灾难的九尾人柱力,虽不完全理解这个词的分量,只模糊知道是危险的代名词,
一个缺乏管教、行为顽劣的麻烦源头,一个与正常格格不入的异类。
在他看来,欺负鸣人,希望鸣人消失,并非出于个人恩怨,而是理所当然地替村子排除潜在隐患。
是在履行一种模糊的职责,是模仿家中大人维护安全的姿态,这让他有一种扭曲的荣耀感和掌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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