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夷蹲在鸡窝边上,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他面前是那个整天喂鸡、扫鸡粪的小丫头,丫头眼睛红得像兔子,瞪着他。
“你…你把它还我!”丫头指着地上那只被法术定住、僵着脖子一动不动的芦花大母鸡,声音带着哭腔。
景明夷有点心虚,摸了摸鼻子:“咳,就借一会儿。它老在墙根底下刨,把我刚埋下去的‘凝露草’种子全翻出来了!那可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
“那你也不能用定身法啊!”丫头急得跺脚,“它是要下蛋的!定久了,蛋憋坏了怎么办?你赔啊?”
“赔就赔!”景明夷嘴硬,心里盘算着自己那点家当够不够买一筐鸡蛋。他一个修炼有成的(至少他自己这么觉得),被个小丫头质问,面子有点挂不住。“不就是只鸡吗?等我法术大成,给你变出一群凤凰来!”
“我不要凤凰!”丫头吼回去,眼泪终于掉下来了,“我就要我的芦花!它能下蛋!蛋能换钱!钱能买米!你懂不懂啊大神仙!”她抹了把脸,指着鸡窝旁边几根被啄得乱七八糟的嫩苗,“那是我的菜苗!你昨天练功没收住劲儿,一阵风刮过来,全给我掀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景明夷看着那几根可怜的小苗,再看看丫头哭花的脸,又看看那只被他定住、眼神呆滞的芦花鸡,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有点过分。
他堂堂一个能化人形、懂法术的灵雀,跟一只不会说话的鸡,还有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养鸡丫头较什么劲?
“行行行,怕了你了。”景明夷认输般地摆摆手,指尖一点微光闪过,那只芦花母鸡“咯咯”一声,扑棱着翅膀就窜回鸡群里去了,惊得其他鸡一阵乱飞。
丫头赶紧追过去查看她的宝贝鸡。
景明夷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这日子过得…跟他想象中清修悟道、餐风饮露的仙家生活,好像不太一样。他瞄了眼自己雪白衣袖上不小心沾到的一点可疑黄渍(疑似鸡粪痕迹),嘴角抽了抽。
“喂!”丫头检查完鸡,确认没事,气鼓鼓地转回头,“弄坏我的苗,吓着我的鸡,就这么算了?”
景明夷一挑眉:“那你想怎样?要灵石?我这有,就是怕你凡人承受不住灵力。”
“谁要你那破石头!”丫头叉着腰,“赔我菜!还有,以后不准对我的鸡用任何法术!再让我看见你欺负它们…”她左右看看,抄起靠在墙边的扫鸡粪的竹扫帚,虚张声势地挥了挥,“我就用这个打你!”
景明夷看着那还沾着点可疑物的扫帚,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上表情有点裂开。他堂堂景明夷…被个凡间丫头用扫鸡粪的扫帚威胁?
“…成。”他憋了半天,憋出一个字。打是打不过他,主要是…丢不起那人。“菜…我赔。明天,明天给你弄点好种子来,长得快的。”他搜肠刮肚想着自己认识哪种灵植长得快又不吓人,适合凡间种。
丫头这才放下扫帚,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她转身去舀谷子喂鸡,嘴里还嘟囔着,“神仙了不起啊?神仙也得讲道理…”
景明夷站在那儿,看着丫头熟练地撒谷子,一群鸡围着她咕咕叫。夕阳的金光照在她身上,也照在那些他曾经觉得吵闹又麻烦的鸡身上。他摸了摸下巴,好像…也没那么吵了?就是那鸡粪味儿,还是有点冲鼻子。
他默默捏了个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清洁法诀,把自己袖子上那点黄渍悄悄弄掉了。然后,对着鸡群的方向,手指在背后极其隐蔽地弹了一下。
一道微弱得只有他能察觉的金光,像一层薄纱,轻轻罩住了整个鸡圈。
嗯,防虫防病的小法术,就当…赔礼道歉了。景明夷心里想着,转身回自己那间紧邻着鸡圈、时不时飘来“异香”的小屋。这日子过的…啧,真他娘的玄幻。
“咳,就借一小会儿!你那芦花总在墙根底下刨,把我刚埋的‘凝露草’种子全翻出来了!那可是我辛苦弄到的宝贝!等、等我法术大成,赔你一筐凤凰蛋都成!——哎哎,放下那扫帚!行行行,赔你菜苗!明儿就给你弄长得快的种子,成了吧?”
落魄灵兽景明夷,一心向往清修成仙,却被迫蜗居在凡间一处鸡飞狗跳的农院旁。隔壁,只有个脾气倔强、视鸡如命的养鸡小丫头。
麻烦始于他珍贵的凝露草种子——总被丫头那只宝贝芦花母鸡刨出来!气急的景明夷一道定身法,僵住了惹祸精。这下捅了马蜂窝!丫头红着眼,叉着腰,举着扫鸡粪的扫帚就冲他吼:吓坏下蛋鸡,踩坏小菜苗,神仙也得赔!
为了躲开那柄“生化武器”扫帚,景明夷只得认栽:解了鸡定身,承诺赔菜苗。他捏着鼻子,看着夕阳下喂鸡的丫头和那群聒噪的家伙,无奈地给鸡圈悄悄罩了个防病法术。
清修?悟道?不存在的。景大仙的修仙日常,充满了鸡鸣、粪味儿和一个敢用扫帚威胁神仙的养鸡少女。这日子,真他娘的“仙”气飘飘(混着鸡粪味那种)。
(http://isfxs.com/book/EDEEHD-77.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isf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