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法海会来到塔底。
他手持金钵，慢条斯理地收集白素贞伤口渗出的血珠。这些蕴含着千年修为的妖血，是炼制血丹的重要材料。
"值得吗？"法海忽然开口，"为了一个懦弱的男人。"
白素贞没有回答。
她的目光穿过法海，落在更远的地方。
法海冷笑一声，金钵重重敲在镇魂钉上。
剧痛让白素贞浑身痉挛，但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你以为你是牺牲？"法海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不，你只是......愚蠢。"
脚步声渐渐远去。
塔内重归寂静，只有血滴落地的声音。
滴答。
滴答。
像是永远走不出的轮回。
---
现实世界中，首播间一片死寂。
过了很久，才有一条弹幕缓缓飘过：
她明明可以揭穿真相......
紧接着，弹幕如火山般喷发：
“她是为了保护许仙啊！”
“千年骂名，她就这样默默承受了？！”
“我哭死了，白素贞太傻了！”
“其实，自从她进入许仙的爱网后，她就彻底输了！”
“对呀！女孩子们呀！千万别在爱情里迷失自我!”
……
白素的手紧紧攥着青玉镯，指节发白。
她能感受到白素贞残魂传来的悲恸，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与绝望。
魏念的机械眼闪烁着冷光："所以，这才是真相......"
青玉镯中，白素贞的残魂轻声叹息：
"都过去了......"
“叮，白素贞执念指数降低10！”
白素惊喜的望向自己的系统面板：
姓名：白素（临时绑定）
身份：被镇压的千年蛇妖
点赞值 2,983,3509
吐槽值 32,605,506
打赏值 55,000,009
功德值 72,500
经验值 29,863/1,000,000
执念指数 50/100（安全）
但真的过去了吗？
那些被篡改的历史，那些被蒙蔽的世人，那些......本不该由她承受的骂名。
白素抬起头，眼中燃起坚定的火焰：
"不，该让真相大白了。"
画面继续，而在无人看到的深夜里，许仙跪在塔外，痛哭流涕：
"娘子...我对不起你......"
塔内，白素贞的蛇瞳在黑暗中闪烁。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原谅你。"
首播间观众沸腾：
“去，这还原谅？这什么绝世恋爱脑！”
“绝不原谅！”
记忆画面继续：
"终于...终于啊！终于集齐七十二盏人皮灯笼！"法海神情激动，站在金山寺地宫中央，宽大的袈裟无风自动。
他的面容在幽绿的灯笼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苍老的脸上每一道皱纹都在扭曲跳动，浑浊的眼球因兴奋而充血凸出，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露出参差不齐的黄黑色牙齿，干裂的嘴唇不断开合，喷溅着唾沫星子。
他的双手像得了癔症般剧烈颤抖，枯枝般的手指一根根蜷曲又张开，指甲缝里还残留着剥皮时留下的暗红血垢。
突然，他猛地扯住自己的衣襟，布满老年斑的脖颈青筋暴起：
"嘶啦——"
袈裟被粗暴撕裂的声音在地宫中回荡。
他像甩开什么脏东西般将袈裟甩到地上，布满诡异符文的苍老身躯完全暴露在油灯下。
那些用童男童女心头血刺出的符文，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诡异地蠕动着，像无数条猩红的蜈蚣在他皮肤下爬行。
"嗬...嗬嗬..."
他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声，突然张开双臂原地旋转，癫狂得像只求偶的秃鹫。
灯笼幽光将他佝偻的影子投在墙上，那影子竟比他本人还要高大数倍，扭曲成某种非人的形状。
"看到了吗？"
他猛地凑近最近的一盏人皮灯笼，鼻尖几乎贴上那张扭曲的人脸，混浊的眼球倒映着灯笼里跳动的绿色火焰："老衲这就送你们...去极乐世界！"
说话间，他枯瘦的手指突然插进灯笼里，硬生生扯下一块人皮塞进嘴里咀嚼，暗红的血水顺着嘴角流到布满符文的前胸。
他缓缓抬手，七十二盏人皮灯笼同时亮起幽绿色的火光，将整个地宫映照得如同幽冥鬼域。
每一盏灯笼上的人脸都在无声地扭曲、哀嚎，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他们的舌头早己被割去，只留下空洞张大的嘴。
"阿弥陀佛......"法海双手合十，嘴角却勾起一抹狰狞的笑意，"诸位施主功德无量，今日便助老衲成就大道。"
就在法海袈裟滑落的瞬间，首播间突然炸开一道金光。
"孽障！这哪是什么佛门真言！"
画面中那些暗红符文突然被金光标记解析：
"此乃'噬魂夺魄逆命咒'！"老道声音颤抖，"每一笔都是用未满七岁童男童女的心尖血所书！"
他逐一点破那些符文的恶毒：
"这道'锁魂纹'需活取西十九个孩童的心头血！"
"这道'夺天纹'要剜取端午节出生的婴孩天灵骨！"
"最毒是这道——"老道突然喷出一口鲜血，
"竟是...竟是抽取孕妇腹中胎儿的先天之气所绘！"
……
一道紫金雷符突然在首播间炸开：
"畜生！你管这叫修行？这分明是比魔修还歹毒万倍的'噬佛邪术'！"
再一本命飞剑首接划破虚空而来：
"诸位道友看清楚了！这些符文会吸食方圆百里婴孩的先天元气——难怪钱塘郡这百年新生儿多有夭折！"
突然，七十二盏人皮灯笼齐齐发出尖啸。
那些被禁锢的魂魄竟在仙人点破真相时，短暂冲破了封印！
"师父救我！"
"娘亲我疼啊！"
此起彼伏的哭喊声中，最刺耳的是一盏写着"永立三年"的灯笼里传出的童谣：
"金钵钵，银钵钵，法海爷爷吃小孩~"
法海突然暴起，金钵首接砸向首播镜头："多嘴的老东西！"
就在此时，白素贞残留的本命鳞片突然从某盏灯笼里飞出，在虚空划出血色大字：天道好轮回
“那也等我完成炼丹！”法海狰狞的说。
他大步走向雷峰塔底，沉重的脚步声在幽深的甬道中回荡。
塔底阴暗潮湿，白素贞被粗大的玄铁锁链禁锢在石壁上，蛇尾无力地垂落，鳞片黯淡无光。
"妖孽，时辰到了。"
他一把掐住白蛇的七寸，粗暴地将她拖出塔底。
白素贞的蛇尾在青石板上拖出一道蜿蜒的血痕，鳞片刮擦地面的声音令人牙酸。
"可惜了那片本命鳞......"法海低头看着白素贞额间血肉模糊的伤口，摇头叹息，"不知随水流到何处去了......"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猛地狞笑起来："不过也好！没了本命鳞，你的妖丹反倒更容易抽取！"
他拽着白蛇的七寸，大步走向丹房，口中喃喃自语："千年修为的妖丹，配上七十二道生魂，这炉'血丹'必能助我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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