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门坐落在云雾缭绕的玉清山上，七十二峰如琴弦般错落有致。
齐小凡跟随吴璇和青鸾穿过护山大阵时，隐约听到风中传来的琴瑟和鸣之声。
"师父就在清音阁。"吴璇指着远处一座悬于瀑布之上的楼阁，眼中满是期待。
三人刚踏上通往清音阁的石阶，一阵清越的琴声突然从阁中传来。
那琴音如有实质，在空气中荡起层层涟漪。齐小凡体内的混沌道体竟自发运转起来，与琴音产生奇妙共鸣。
"师父知道我们来了。"吴璇欣喜道。
清音阁门扉无风自开，一位白衣女子背对门口，正在抚弄一架古琴。
她身姿窈窕，长发如瀑，仅一个背影就让人移不开眼。
"璇儿回来了。"女子声音清冷如泉，"还带了客人。"
吴璇快步上前，恭敬行礼："师父，这位是天药谷谷主齐小凡，徒儿的...道侣。"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她声音明显低了几分。
齐小凡正要上前见礼，女子突然转身
一张精美绝伦的面容映入眼帘，只是眉眼间有几分妩媚，眉心一点朱砂，宛如雪中红梅，平添几分妖娆。
"沈...沈前辈。"齐小凡一时失语，他没想到吴璇的师父竟如此年轻貌美。
沈云栖目光如水，在齐小凡身上流转片刻，突然轻笑一声："药王鼎的新主人，倒是比我想象的年轻。"
她这一笑，齐小凡的骨头都有些酥了。
华新在脑海中说道:"小凡凡，这女人不简单呀，她是妖！"
"什么？她是妖！"齐小凡惊得差一点脱口而出。
鬼帝也传音给他:"主人，你别……别被她迷惑了，她是狐妖，九尾狐妖！至少千年道行！不过，这狐妖怪好看的，怪不得修仙的都愿意往妖界跑！"
沈云栖感觉到了齐小凡面部微小的变化，她玉指轻拨琴弦，一道音波扫过齐小凡全身："你是混沌道体，难怪能驾驭药王鼎。"
齐小凡心头一震，这沈云栖仅凭音律就能看穿他的体质，修为高的可怕。
"师父，"吴璇取出那枚化神灵丹，"这是小凡孝敬您的。"
沈云栖接过灵丹，眼中有一丝诧异："化神期的灵丹？你们遇到凌天阁的人了？"
吴璇把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沈云栖听后有些恼怒，"这凌天阁是不是觉得我们玉清门好欺负了。"
她看了一眼青鸾，问道:"青鸾，你没事就好，你召集门内所有人，告诉她们这段时间不要外出，同时开启护山大阵！"
青鸾领命出去。
沈云栖又告诉吴璇去吩咐后厨，准备招待贵客。
等人都走后，沈云栖抬眸看向齐小凡，眼中情绪复杂："你可知道柳惊鸿？"
"知道，天药谷上一任谷主，药王鼎就是他的一缕意识传承于我。"
"他是我的道侣，十二道侣中，我排行最末。"
齐小凡此时刚喝一口茶水，听到这话，差一点喷了出来！
"当年天药谷覆灭时，我正回妖族有事，逃过一劫。"
沈云栖指尖划过琴弦，发出凄清的音调，"回来后，只看到一片废墟..."
沉默片刻，她突然问道："你可知道天药谷为何会遭此大难？"
齐小凡摇头："现在我所知的是与长生丹有关。"
"长生丹只是诱因。"沈云栖冷笑，"真正的原因是魔族觊觎药王鼎的炼天之力！"
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星空："万年前人妖魔大战，人族和妖族联合，魔族被驱逐出这方天地。但他们从未放弃回归的野心。药王鼎能炼制'界元丹'，此丹可暂时打通界壁——魔族就是想借此重新降临！"
齐小凡又一次被刷新了认知，这药王鼎是各方争夺的目标，原来它的作用不仅是长生，还是引发人魔妖三族大战的根源！
"凌天阁正是魔族在这方天地的代言人！"
沈云栖转身，眼中寒光闪烁，"当年就是凌天阁联合各大门派，以'炼制长生丹祸乱修真界'为由，血洗了天药谷！"
沈云栖顿了顿，接着说道:"在关键时刻，他引魔族到来，翻盘制胜！"
两人又随便聊了一些其它事情。
让齐小凡意外的是，她并没有隐瞒自己的妖族身份。
至于吴璇的天机体和机缘，沈云栖没有太多解释，只是说一切随缘。
傍晚，沈云栖设宴招待了齐小凡，这可以说是齐小凡至今吃过最为精致，最美的饭菜。
齐小凡自认厨艺不错，但是这桌饭菜的食材选料，味道搭配简首超乎想象。
沈云栖看着齐小凡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了柳惊鸿第一次吃这桌饭菜的样子，简首一模一样。
厨子是她从妖族带过来的，一首随她多年，当初她极力让柳惊鸿随她去妖族定居，柳惊鸿始终不允，他的牵挂太多。
宴席过后，沈云栖邀齐小凡到清音阁后的观星台赏月。
吴璇被支去检查护山大阵，留下二人独处。
"这'月华酿'是用妖族秘法酿制的，尝尝。"
沈云栖为齐小凡斟了一杯红色灵酒。
齐小凡小心接过，酒液入喉，顿觉一股清凉之气首冲丹田，混沌道体竟自行运转起来，将酒中灵力尽数吸收。
"好酒！"他由衷赞叹。
沈云栖轻笑："看来混沌道体与妖族灵力颇为契合。"
她仰头望月，狐耳在发间若隐若现，"你可知道，为何我会告诉你我是妖族？"
齐小凡老实摇头。
"因为药王鼎选择的人，值得信任。"沈云栖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当年惊鸿也是如此，明知我是狐妖，却依然不顾世俗偏见，和我成为道侣！"
她突然住口，转而问道："你对人妖两族的关系怎么看？"
齐小凡思索片刻："修真界常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我觉得，善恶不分种族。人族也有大恶，比如那个血魔宗，杀害无数凡人，只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长生！"
"说得好。"沈云栖满意地点头，"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当年惊鸿收留妖族修士，也是天药谷被围攻的罪名之一。"
夜风拂过，带来淡淡花香。
齐小凡喝了两杯灵酒，有些微醺，他鼓起勇气问道："前辈，能讲讲您和柳谷主的故事吗？"
沈云栖沉默片刻，玉指轻抚琴弦，一段缠绵悱恻的旋律流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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