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晚风裹挟着孜然和辣椒面的香气，在街边盘旋。
姜暮雪把最后一口碳酸饮料灌进喉咙，气泡在舌尖炸开，她满足地眯起眼睛，用手背擦了擦嘴角。
"干杯！为了我们人生中第一份正式工资！"姜暮雪举起油乎乎的烤鸡翅，金黄的油脂顺着她纤细的手腕往下滑。
林月月笑着用自己的烤馒头片碰了碰那只鸡翅，馒头片边缘烤得焦脆，碰撞时发出"咔"的轻响。
"说真的，花自己赚的钱感觉就是不一样"姜暮雪从包里掏出手机，屏幕还停留在银行APP的余额页面——数字后面跟着两个零，这比起以前的兼职收入简首是奢望。
"那必须的！"林月月掰着手指头数："而且必须再次感谢你们公司给你一套两居室的公寓，让我们什么都不用交"她突然压低声音，凑近姜暮雪："不过，为什么你一个人，公司会给你一个两居室的公寓呀？”
“这...我也不知道...”姜暮雪也突然反应过来。
“哎呀，管它呢，至少现在不会因为交不起房租而流落街头吧，所以....我今天特意点了二十串羊肉，奢侈一把！"林月月一脸开心的说道。
两人笑作一团，引得隔壁桌的顾客频频侧目。
突然，三个满身酒气的男人围住了她们的小桌，为首的黄毛男子撑着油腻的桌面俯下身，劣质烟草味混着酒臭扑面而来。
"两位妹妹，自己喝酒多寂寞啊？"黄毛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
姜暮雪立刻绷紧了身体，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饮料杯。
林月月皱起眉头："不好意思，我们在谈事情"
"什么事比陪哥哥喝酒还重要？"穿花衬衫的同伙伸手就去摸林月月的脸。
姜暮雪猛地站起来挡在林月月前面："请你们离开！"她的声音比想象中颤抖。
黄毛一把抓住姜暮雪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倒抽一口冷气："小妞还挺辣？"男人粗糙的手指在姜暮雪的皮肤上，恶心的触感让她胃部一阵抽搐。
"放开她！"林月月抄起地上的啤酒瓶站起来，却被第三个醉汉一把推倒在地，手肘擦破了皮。
姜暮雪拼命挣扎，却被拽得一个踉跄撞进黄毛怀里。
周围几桌的客人纷纷低头，摊主转身假装没看见。
恐惧像冰水灌进两人的血管——没有人会帮她们。
"三个大男人欺负两个女孩子，江城的治安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一道冷冽的男声从侧面传来。
姜暮雪抬头，看到一个高挑身影逆光而立，路灯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黄毛不耐烦地转头："关你屁——"话到一半突然卡住，脸色刷地变白。
姜暮雪感觉钳制自己的手松开了。
她踉跄后退，被一双温暖的手稳稳扶住肩膀。
"厉..厉总？"林月月从地上爬起来，瞪大眼睛。
姜暮雪这才看清救命恩人的脸——深邃的眼窝，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这张脸她见过两次：一次是在厉氏集团的人事部的门口，当时挡在门口的男人；另一次是在韩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的走廊。
"林秘书，你没事吧？"厉绍景的目光扫过林月月擦伤的手肘，眼神陡然转冷。
三个醉汉面面相觑，花衬衫男人结结巴巴道："厉、厉少...我们不知道是您的..."
"滚"厉绍景的声音不大，却像刀锋划过空气。
黄毛还想说什么，厉绍景己经脱下西装外套递给姜暮雪，慢条斯理地卷起衬衫袖口，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上前一步，三个醉汉顿时后退。
"要我说第二遍？"
花衬衫最先反应过来，拽着同伴落荒而逃。黄毛临走还不甘心地瞪了姜暮雪一眼，被厉绍景一个眼神吓得差点绊倒。
姜暮雪还处在震惊中，手里抓着带有余温的西装外套，上面有淡淡的雪松香气。
厉绍景转身查看林月月的伤势，眉头紧锁："需要去医院吗？"
"没事，就擦破点皮"林月月摆摆手，突然想起什么："厉总，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姜暮雪，她是学设计的，之前也在厉氏集团应聘过....不过"
厉绍景的目光转向姜暮雪，冷峻的表情微妙地软化："我知道，我们己经见过两次面了"
姜暮雪耳根发热，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上班的白衬衫和包臀裙，此刻一定狼狈不堪，谢、谢谢厉总"
"你又不是厉氏的员工，叫名字就好"厉绍景弯腰捡起姜暮雪掉在地上的包，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无数次："我送你们回去"
林月月连忙摆手："不用麻烦厉总了，我们自己打车..."
"最近这带治安不好"说话间，厉绍景己经招呼司机将车开到了几人面前，语气不容置疑："这种事情既然让我碰见了，那我得负责安全把你们送回家"
姜暮雪和林月月对视一眼，只好上车。
厉绍景坐在副驾驶，通过后视镜看向姜暮雪："住哪个小区？"
报完地址，车内陷入沉默。
姜暮雪偷偷打量前排的男人——他解开了领口两颗扣子，喉结线条分明。
"厉总怎么会来这种路边摊？"林月月打破沉默。
"回家路过"厉绍景脱口而出。气氛瞬间尴尬。
车停在公寓门口，厉绍景却坚持将她们送到楼下。
“暮雪，我肚子疼，应该是刚刚的烧烤吃多了，我先撤了”说着，林月月便一溜烟的跑了。
只剩下尴尬的两人。
姜暮雪的手紧紧攥着包带，心跳快得不像话。
"手没事吧？"厉绍景突然问。
姜暮雪这才发现手腕己经红了一圈："没事，明天就好..."
"姜暮雪"厉绍景突然开口，声音低沉："你在厉氏集团面试的时候，我还不是设计部的总监，不然...."
姜暮雪惊讶地抬头，对上厉绍景深邃的眼睛。
"希望以后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厉绍景微微勾唇："常见面"。
电梯门打开，姜暮雪机械地迈步，然后对着电梯外的厉绍景挥挥手，电梯门关上，姜暮雪靠在门上，手腕隐隐作痛，却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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