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他狠狠捶了下墙面。
最清晰的记忆停留在把苏清婉扔出房门的瞬间，难道是幻觉？
怎么会是苏清婉，他想不明白，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之后的一切都像蒙着雾，只记得自己将一个人压在身下时，掌心触及的腰肢纤细得不盈一握。
那人在他耳边啜泣的声音像小猫似的。
水珠顺着发梢滴落，慕北临盯着浴室镜中自己肩头的抓痕。
昨晚的细节越回忆越混乱，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人发丝柔软的触感。
慕北临系好浴袍腰带走出浴室。
玄关处一抹莹白微光突然攫住他的视线，一颗珍珠耳钉静静躺在地毯上，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他弯腰拾起，仔细端详着，指腹过镶嵌处细微的划痕。
总裁办公室内，落地窗外倾泻而入的阳光将慕北临的轮廓勾勒出一道锋利的金边。
他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叩击檀木办公桌，每一声"叩、叩"都像一记重锤砸在徐墨白紧绷的神经上。
"查清楚了？"慕北临的声音比往常低了八度，带着危险的暗哑。
徐墨白喉结滚动，小心翼翼地将平板放在桌面："是陈氏集团的人下的药，原本要对付的是他们的竞争对手，但服务生送错了酒杯。"
他的指尖在屏幕上轻划，"这是昨晚的监控记录。"
监控画面开始播放，慕北临眯起锐利的黑眸。
画面里沈小诺仓皇地从套房跑出来，正在拨打电话时，苏清婉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突然闯入镜头。
两人短暂交谈后，苏清婉竟首接夺过房卡刷开了门。
而沈小诺......
她只是愣了一瞬，就那样转身离开了！！
最致命的是，之后整整七个小时的监控里，再没有人进出过那间套房。
慕北临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脑海中闪过今早醒来时看到的画面。
苏清婉躺在他身边，床单上那抹刺目的红，还有她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
所有证据都指向一个事实：昨晚和他发生关系的，就是苏清婉。
"砰！"
钢笔被狠狠拍在桌面，墨水瓶应声而倒，漆黑的墨汁如毒蛇般在文件上蜿蜒。
慕北临按下内线电话，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沈秘书，过来一趟。"
五分钟后，沈小诺站在办公室门前，指尖死死掐着文件边缘。
她特意选了件高领雪纺衬衫，将脖颈上那些暧昧的痕迹遮得严严实实。
推门的瞬间，她强迫自己扬起一个完美的职业微笑："慕总，您找我？"
慕北临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她苍白的脸色，在她微微发颤的指尖停留了一秒："昨晚为什么让苏清婉进去？"
"不是您......发微信叫她去的吗？"沈小诺的声音轻得像一片飘落的羽毛。
"我叫的？"
慕北临冷笑一声，将平板猛地转向她，"自己看。"
监控画面循环播放着那段被精心剪辑过的视频。
沈小诺瞳孔骤缩。
苏清婉给她看聊天记录的画面被删得一干二净，她被慕北临拽回房间的片段也消失无踪，就连今早她狼狈离开的影像都不见踪影。
整段监控被精心编排成一个完美的谎言。
沈小诺的心沉到谷底，但随即又升起一丝释然。
这样也好......
既然他以为昨晚的人是苏清婉，那她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彻底和他划清界限。
再这样纠缠下去，受伤的只会是她自己。
"知道昨晚那种情况，你让她进去的后果吗？"慕北临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刃。
沈小诺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令人心碎的颤音。
多讽刺啊，这个男人在为根本不存在的"后果"暴怒，却不知道真正的受害者就站在他面前，浑身都是他留下的印记。
"知道。"她听见自己空洞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我当然知道。"
"哗啦——"
办公桌上的文件被猛地扫落在地。
慕北临霍然起身，高大的身影在阳光下投下一片阴影，将沈小诺完全笼罩："知道你还让她进去？沈小诺，你的职业道德呢？"
这句话像一根导火索，瞬间引爆了沈小诺压抑己久的情绪。
"职业道德？"她声音陡然拔高，往日温顺的眉眼此刻锋利如刀，"慕总现在和我谈职业道德？那您和苏小姐在酒店翻云覆雨的时候，想过职业道德吗？"
站在角落的徐墨白倒吸一口冷气，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后背紧贴在冰冷的墙面上。
慕北临脸色铁青，指节捏得发白："你再说一遍？"
"我说——您和苏小姐玩得尽兴的时候，记得拉好窗帘！"
空气瞬间凝固成冰。
慕北临的目光落在她嘴角的伤口上，某个疯狂的猜测在脑海中闪现。
但监控画面又明确地告诉他......
"你昨晚在哪？"他声音危险得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沈小诺笑得眼眶发红，泪水在眼底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当然是识相地给你们腾地方啊。毕竟慕总连十万月薪都付了，我总得懂事点不是吗？"
慕北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沈小诺！"
"放手！"她猛地甩开，踉跄着后退两步。
徐墨白站在角落，恨不能把自己缩进墙缝里。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
素来冷静自持的慕总额角青筋暴起，而那个平时温顺得像小白兔的沈秘书，此刻像只炸毛的猫，句句带刺，字字见血。
"滚。"慕北临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怒意。
沈小诺呼吸一滞，随即扬起下巴，露出一个近乎惨烈的笑容："滚就滚，正好，我也不想伺候了。"
门被重重摔上时，整层楼都仿佛震颤了一下。
慕北临一拳砸在钢化玻璃上，裂纹如蛛网般瞬间蔓延开来，就像某些再也无法修复的东西。
他盯着手背上渗出的血迹，声音沙哑得可怕，"让技术部门查一下监控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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