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滕佳前脚刚走，沐庭祎就被傅淮祖一把抓过去。
后腰抵在那排琴键上，硌的有点疼。
这一幕被折回来的袁滕佳撞了个正着，一个错愕后躲在门框处窥探。
“说，刚刚她为什么亲你？”傅淮祖脸色到现在还是阴沉沉的。
沐庭祎本能抬手推拒他：“不知道，她突然亲上来。你不会连女人的醋都吃吧。”
“哼，谁知道你会不会背着我偷换性取向。”
傅淮祖听了沐庭祎的解释醋意顿消，坏笑一声把她翻了个面。
沐庭祎大惊：“你要干什么？”
“要债。”
简简单单两个字，他便大刀阔斧地掐过她的脸吻了上去。
门口的袁滕佳当场看呆。
傅淮祖和沐钊，居然是同？！
沐钊无可厚非，但是傅淮祖怎么看都不像啊！
“唔，等，一kia！”沐庭祎艰难地蹦出三个字，双手使劲去扯他的手臂。
暗自喟叹这禽兽的吻技是越来越好了。
她的腰部还有大腿肌肉就跟打了麻醉针似的没力气。
她好不容易等到他松开她的唇，忙说：“不能换一个地方吗？弄脏钢琴怎么办！”
傅淮祖反钳住她的双手：“放心，这琴以后就是我的专属！”
沐庭祎身子弓起，别扭到黛眉紧拧：“不要这样！”
“这琴就是要沾点什么，弹起来才够劲！”
傅淮祖说着，转过她的头重新吻上她的唇，手上用力一扯。
他这几天总是忍着，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做，好好惩罚一下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到这里，袁滕佳己然是再也看不下去，翻过身背靠着墙，秀气的五官气得扭曲变形。
原来傅淮祖每次那么深情款款的都不是在看她，而是看沐钊。
刚刚看到他们接吻不是为了她吃醋，也是为了沐钊！
“沐钊这个贱男人！”袁滕佳听着排练室里交错的喘息声恶狠狠咒骂。
她从兜里掏出那条项链，宝石的棱角咬住月光，在她指尖闪烁着蓝色的星芒，好刺眼。
之前她还很困惑，沐钊那寒酸样怎么会买得起这么贵重的项链，现在解释得通了。
她戴上这项链，清纯的眉宇间游走着比蝎尾更阴毒的盘算，转身消失在夜幕之下。
半夜的艺术楼，西下无人，到处都是黑漆漆的。
只因傅淮祖提前跟保安打过招呼不要来管，按时锁好他的门，不准任何人进来。
排练室里，一片暗灯下，钢琴被砸得“哐哐”响。
琴声毫无音色音律可言，昭示着这一切有多么疯狂、失控。
“叫老公！”傅淮祖抱紧沐庭祎，狠戾下令。
沐庭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头摇的像拨浪鼓，眼泪甩出眼眶，像打破的水晶般碎亮。
“说一次两万，说！”他吼道，一巴掌打她pp上，清脆又响亮。
沐庭祎听到有钱，努力忍住抽噎：“呜呜……老公，老公，老……唔！”
第三遍还没说完就被傅淮祖手动收音：“说两遍就够了，小S货。”
这家伙，总是逮着机会就想多“挣钱”。
虽然他很想多听，但她多说一次，他就离她远一步，他宁可不要。
反正以后结婚了天天都能听，现在尝尝鲜，听一两句就很满足了。
这不，沐庭祎哭得更大声了。
黎明的第一道曙光，透过天窗向累到趴在琴上的两人打招呼。
沐庭祎只觉她浑身上下都散架了，没有一块好地。
傅淮祖站起身，拿起一片湿巾擦了擦汗，不忘递给沐庭祎一张让她自己来。
现在他稍微碰她一下她就抽抽，可不敢乱碰。
傅淮祖率先穿好，沐庭祎缓过来扭了扭酸痛的胳膊和脖子，也擦好，穿戴好。
傅淮祖这边还在系皮带，忽而听到一道很古早的计算机女声，愣愣地向声源看了过去。
归零归零——
“唔，昨晚来了三次是30万，老公叫了两次是西万，那天亲阿左阿右是两万……”
她记到这里还觉亏了低喃一句：“两万太少了，啧。”
“喂！”傅淮祖看了半天忍无可忍打住她。
她看过来：“怎么啦？”
傅淮祖强忍住怒气：“你，在干什么？”
她举了举手机：“算账啊。”
傅淮祖俊眸瞪大深吸一口气：“这么简单的账勾勾手指就能算你要念出来？”
沐庭祎嘟起嘴巴：“我就是故意下载这个软件念出来让你听啊，不然你赖账怎么办？”
说完，她皱起秀眉，窸窸窣窣嘟囔着：“刚刚算到哪了？嗯，再来一遍。”
归零归零——
傅淮祖气结，几步过来把她按倒在琴凳上，阴恻恻道：“沐庭祎，我看你是想干脆把我气死逃债是不是？”
沐庭祎大眼睛眨了眨，轻笑：“不算也可以，你别赖账就行。”
她脸上还沾有汗湿的发，经历一晚上的欢爱她一颦一笑都散发着浑然天成的媚态。
傅淮祖看得是又一阵血气沸腾，想做又不能再做。
他这个债主，当得可真他妈的憋屈。
今天是周六，两人回到宿舍倒头就睡，醒来后傅淮祖去打球，沐庭祎就准备首播。
过去那几天她天天也都会不定时首播，天道酬勤每次也都会来。
但最近几次刷钱变少了，也不怎么让她唱歌，发言也少，就停在首播间里默默看。
私信他，也从来都不回。
这可给沐庭祎急的，这样下去，猴年马月才能攒到三千万。
晚上傅淮祖打球回来，程凯他们不在。
沐庭祎当着他的面打开浴巾，像一朵雨过天晴下的玫瑰，娇艳盛放，任君采撷。
可他却视若无睹，面无表情绕过她进了浴室，洗完出来就是学习，睡觉。
周日更是留她一人在宿舍，也不知道去了哪，是腻了，还是不想让她那么快还完债。
男人心，真难猜。
“沐钊。”
“沐钊？”
“啊？”沐庭祎听到旁边袁滕佳在唤她，如梦初醒。
“下一个就是我们了哦。”袁滕佳提醒道。
今天是十佳歌手的复赛，下一个就该轮到他们。
沐庭祎调整好状态不再去想傅淮祖，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小口润嗓。
两人本轮仍旧是众望所归，轻松晋级。
程凯那家伙真就唱了忐忑。
虽然招笑，但属实太难听，评委怕决赛时会给全校师生留下成年阴影，还是淘汰了他。
离开大礼堂，袁滕佳提议说：“我们找个地方再把决赛曲目顺一遍好不好，下周一要决赛，我们各自排练时间又不多，我好担心。”
沐庭祎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才下午五点多，欣然答应。
“现在琴房跟排练室一定爆满……”袁滕佳一脸犯愁，“要不我们去那栋废弃的艺术楼吧，那里的场地还算完好，不影响。”
沐庭祎：“可是那里不是要拆了吗？”
袁滕佳笑道：“暂时不会啦。我们导员说最近篮球联赛十佳歌手赛等等活动太多，学校不想弄得乌烟瘴气的。她还让我们没排练室时可以偷偷去蹭呢。”
沐庭祎抿唇思忖片刻笑了笑：“那也行。”
她来港淮大两个多月，到现在还没能把学校逛完，还真不知道这旧艺术楼在哪，只能跟着袁滕佳走。
最后走到一块荒芜的区域，在一栋破旧的大楼前停下。
大楼前面的牌子上明晃晃写着禁止进入，让她有点想退缩。
但袁滕佳纯良的笑脸实在太有说服力，她还是在她的三言两语下跟她进去了。
这栋艺术楼破损并不严重，除去灰尘以及堆砌在走廊的杂物，每间教室单拎出来还是可以正常使用的。
只能说港淮大有钱任性，东西再好，一旦旧了就想着换。
两人挑了一间最干净的教室，将自己的包包共同放在一处。
袁滕佳看了看沐庭祎：“沐钊，你先去镜子前顺一下动作，我这边回个微信就过去。”
“嗯好。”
沐庭祎毫无戒心地走开，袁滕佳抓住机会，将液体安眠药放进了她的水瓶里。
二十分钟后，两人排练过几遍，袁滕佳小跑到堆放物品的地方拿起两人的水，把沐庭祎的那瓶递给她：“来。”
“谢谢。”沐庭祎接过，打开喝了两口，“走吗？”
“嗯……我觉得刚刚有个桥段还是不太好，我想换动作再试试看，你急吗？”
沐庭祎眺望窗外暗了一半的天色：“半个小时内解决吧。”
“没问题！”
两人返回到镜子前，起初一切都很顺利，可渐渐的，她感觉一阵莫名眩晕，来势汹汹，还没等弄清就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袁滕佳冷着脸走上前踢了踢她，没看到反应跨到她身后将她拖进楼道处的电梯里，再跟着她升到最高的十楼。
彼时两人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是一则班级群消息通知。
【@所有人：今晚九点旧艺术楼将要进行拆迁，十五分钟后所在F1区彻底断电，请同学们在此期间切忌靠近F1区，收到请回复。】
袁滕佳面不改色地用她窥窃到的密码打开沐庭祎的手机，在群聊下方打出一个“1”发出。
随后拿着那手机走到窗边扔下，静静看着它掉落在地，摔成粉碎。
“沐钊，再见了。”
是夜，傅淮祖打完一场就地坐下休息，看到群通知不屑地嗤了声：“傻逼才会往那走。”
紧跟着在下面回复一个“1”发出。
他退出微信打开抖音，看她主页还是静悄悄的面露疑色：“都八点了，怎么还没首播？”
他点开和她的私信界面，第一次回复她：【小伙子快首播，给你上嘉年华。】
但是十分钟过去她别说回，看都不看。
他觉得有点不对劲，站起身抬手打住要叫他的顾行舟给沐庭祎拨去微信电话。
电话铃响了才一半，傅淮祖就撤步狂奔了出去。
与此同时，一辆接一辆的挖掘机正朝着废弃艺术楼，缓缓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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