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曜石图书馆深处,艾拉拉(Elara)的研究室依旧灯火通明。她面前的光幕上,同时显示着Siltport的能量信号图谱、卡西安(Cassian)秘密据点的状态指示,以及…一个正在缓慢解码的、极其微弱的信号流。
这个信号流,正是她根据“齿轮匠(Cht)”之前使用的古老密码和信道,尝试发送确认信号后,收到的断断续续的回应。解码过程异常艰难,信号极其微弱,而且似乎受到了强烈的干扰,仿佛发送者正处于严密的监控之下,只能利用极其短暂的间隙进行回复。
经过数个小时的努力,几段残缺不全的信息终于被拼凑出来:
· “……确认…守望者…存在……欣慰……”(齿轮匠确认了守望者的存在,并表达了某种积极的情绪。)
· “……代号:齿轮匠…安全…暂时……”(确认代号,表示自己目前安全,但暗示这种安全是暂时的。)
· “……监视…严密…罗索…疑心……”(证实了他被严密监视,并且罗索家族可能己经对他产生了怀疑。)
· “……货物…非人造…活体?…能量源…共鸣放大……”(关于“奇怪货物”的关键信息!似乎并非人造物品,可能是某种生物体,并且与能量源有关,能放大共鸣?!)
· “……女孩…危险…节点…失控…边缘……”(证实了莱娜(Lena)的危险性,称其为“节点”,并且情况可能接近失控!)
· “……庄园…地下…实验室…入口…工程图…尝试……”(提到了庄园地下的实验室,暗示那里是货物的目的地和研究地点,并表示他正在尝试获取入口的工程图!)
· “……联系…高风险…等待…信号……”(警告再次联系风险极高,让艾拉拉等待他的下一次信号。)
艾拉拉看着这些拼凑出来的信息,心沉了下去。情况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 “活体”货物? “共鸣放大”?莱娜处于“失控边缘”?罗索家族到底在进行怎样疯狂的实验?
贾克斯(齿轮匠)的处境也极其危险。他被严密监视,却仍在冒险传递情报,甚至试图获取关键的工程图。艾拉拉必须信任他的判断,暂时不再主动联系他,以免暴露他。
现在,所有的压力都落在了卡西安身上。他必须尽快拿到能量中和器,找到莱娜,并阻止罗索家族的计划。
艾拉拉转向另一个光幕,上面显示着“信使”的飞行轨迹。 “信使”是一种守望者特有的、利用微型折叠空间技术进行快速、隐蔽传送的小型无人机。它携带着艾拉拉连夜赶制的能量中和器原型,正以极高的速度穿越破碎群岛的空域,向Siltport飞去。
能量中和器是一个小巧的、由多种稀有水晶和符文线路构成的装置,形状像一个复杂的罗盘。理论上,当它靠近共鸣源(如莱娜)时,可以通过释放特定的反向能量波,暂时中和或扰乱共鸣,阻止其进一步放大或扩散。但这只是理论,从未在如此强烈的、具有精神污染特性的共鸣场中实际应用过。效果如何,是否会对莱娜本人造成伤害,都是未知数。
根据计算,“信使”将在大约2标准时内抵达卡西安所在的避难所坐标。它会通过避难所的秘密接收端口进行投递。
艾拉拉立刻给卡西安发送了一条新的加密脉冲信息,告知他“信使”即将抵达,并强调了莱娜情况的危急性,以及贾克斯提供的情报(特别是关于“活体”货物和“共鸣放大”的部分)。她没有首接下达命令,但信息中的紧迫感不言而喻——找到莱娜并使用中和器,必须成为卡西安的最高优先级。
发送完信息,艾拉拉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她己经做了她能做的一切:分析情报、联系盟友、研发工具、传递信息。剩下的,就只能依靠卡西安的智慧、勇气和…运气了。
她再次看向Siltport的能量信号图谱。莱娜所在的那个信号点,那不稳定的波动似乎更加剧烈了,像一颗即将爆炸的恒星。而在它周围,罗索庄园的能量屏蔽场依旧像一个巨大的、沉默的黑洞,吞噬着一切窥探的目光。
艾拉拉知道,Siltport这座建立在浑浊水流和贪婪欲望之上的城市,正处于一场风暴的前夜。而那风暴的核心,可能就源自一个无辜女孩体内不断回响的、来自深海的破碎歌声。
与此同时,在Siltport,贾克斯的工坊里:
贾克斯(Jax)刚刚冒险发送完最后一段加密信息,立刻切断了所有与外界的连接。他能感觉到,环绕在他工坊周围的无形监视网收得更紧了。玛维亚(Maevia)虽然表面上还对他笑脸相迎,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疑虑越来越明显。他最近提交的几份关于“低语之潮”能量利用的研究报告,虽然看似进展顺利,但核心部分总是语焉不详,这显然无法满足玛维亚日益增长的胃口和不耐烦。
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尽快弄到庄园地下实验室的工程图。幸运的是,他多年前参与过庄园部分区域的改造工程(主要是能源供应和废物处理系统),保留了一些旧的图纸副本。通过比对和推算,再加上他秘密安插在某些系统里的后门程序传回的零星数据,他正在一点点拼凑出通往那个禁忌之地的可能路径。
但这是一项极其危险的工作。一旦被发现,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他看了一眼工作台上一个隐藏隔间里,那本记录着他多年研究和关于守望者传说的笔记。与守望者重新建立联系,给了他一丝希望,但也让他背负了更沉重的责任。他不再仅仅是为了自保或满足好奇心,他现在是这场对抗疯狂的战争中,身处敌人心脏的一名战士。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复杂的图纸和数据流上。齿轮己经开始转动,他必须在一切崩塌之前,找到那把能撬动全局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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