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劳务公司暗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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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劳务公司暗访

 

林诚的指尖划过消防通道的金属栏杆,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三小时前技术部员工围堵HR办公室时,赵宏宇嘴角那抹冷笑。他低头看向腕间的运动手表,心率监测显示每分钟128次——恰好是正常人在剧烈运动时的极限值。这不对劲,除非……

"叮——"电梯到达地下三层的提示音突然响起。林诚闪身躲进阴影,看着周婷的红色高跟鞋踏出电梯门。她手里拎着印有"天成集团"LOGO的公文包,包链上挂着的U盘在应急灯下泛着幽蓝的光。三天前,正是这个U盘里存着老李收受现金的视频。

林诚屏住呼吸跟上前。周婷在B2层货运电梯前停住脚步,输入密码时,她左手小指上的钻石尾戒在摄像头死角晃了晃。林诚瞳孔骤缩——那枚戒指的内侧刻着"TY"字母,与三天前王志强腕间的纹身如出一辙。

货运电梯门开启的瞬间,刺鼻的化学药剂味扑面而来。林诚捂住口鼻,看到周婷掀开防尘布,露出成堆的纸箱。每个箱角都贴着"医疗器械"的标签,箱体侧面却印着某劳务公司的LOGO。他摸出手机对准箱体,闪光灯亮起的刹那,周婷突然转身。

"林总监对走私感兴趣?"她的高跟鞋尖挑起个纸箱,封箱胶带应声断裂,露出里面成捆的现金。纸币边缘泛着可疑的油渍,林诚凑近细看——每张钞票背面都用荧光笔标注着数字,像是某种暗号。

警报声骤然炸响时,林诚己扑向最近的纸箱。他扯开封条,发现里面全是空白劳动合同,签署日期栏留着大片空白。最底下压着本记账簿,页脚处潦草地写着"7.25%抽成",正是天成集团向劳务公司支付的佣金比例。

"抓贼啊!"周婷的尖叫划破仓库的寂静。林诚抱着账簿翻滚到货架后方,货架上堆满印着"劳保用品"的纸箱。他摸到箱底夹层中的U盘,金属外壳残留着体温——这是三天前老李被害现场丢失的证物。

追捕者的脚步声逼近,林诚突然扯开纸箱,将劳保手套撒向空中。趁众人视线受阻的瞬间,他撞破玻璃幕墙跃入暴雨中的停车场。后背撞击水泥地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掌心传来的灼烧感却异常清晰——U盘外壳在摩擦中熔化,露出里面拇指大小的存储芯片。

"往左!"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林诚抬头看见王志强扒着天台围栏,右臂缠着的绷带渗出血迹。他刚要开口,三支麻醉镖破空而至,精准钉入脚边的排水口。王志强猛地扑来,两人滚进绿化带时,林诚闻到对方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他们来了!"王志强撕开染血的绷带,露出底下崭新的纹身——扭曲的字母"TY"缠绕着天成集团的LOGO,"这是陈董的私人部队。"他指向远处闪烁的红点,二十几个黑衣人正从西面八方包抄而来。

林诚突然抓起地上的消防斧,斧刃劈开绿化带灌溉水管。高压水流冲刷着地面,将麻醉镖冲进下水道。在黑衣人慌乱的咒骂声中,他拽着王志强钻进垃圾清运车。腐臭的厨余垃圾淹没头顶时,林诚摸到车厢夹层里的对讲机。

"这里是B2货运电梯。"对讲机里传来沙哑的男声,"货柜车己到负一层。"林诚透过缝隙看到周婷正在清点现金,她突然抬头看向监控探头,钻石耳钉折射出诡异的光斑:"清理现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垃圾车启动时的剧烈颠簸让林诚撞上金属车厢。他摸到口袋里的账簿,某页被血渍浸透的地方显露出荧光数字——对应着天成集团近三年采购劳保用品的异常支出。更惊人的是,最后几页贴着偷拍的照片:陈志远与某官员在会所握手的画面,背景墙上模糊的山水画隐约可见龙形纹样。

"到了。"王志强突然闷哼一声,垃圾车急刹在某个集装箱码头。林诚掀开篷布,看到二十个印着"电子产品"的集装箱整齐排列,锁孔处残留着新鲜划痕。他摸出U盘芯片插入手机,调出热成像图——集装箱内部温度异常,像是藏着某种发热源。

追捕者的脚步声逼近时,林诚突然扯开集装箱通风口。刺鼻的化学药剂味让他窒息,透过网格状栅栏,他看见成堆的空白劳动合同正被装入集装箱。每份合同右下角都盖着天成集团的公章,签署日期却全部是三天后的未来时间。

"原来如此!"林诚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些合同根本不是要发给工人,而是用来伪造未来的用工记录。他摸出打火机扔向化学品堆,火焰腾起的瞬间,尖锐的警报声响彻码头。黑衣人慌乱中射来的子弹擦过他耳畔,将集装箱表面的"电子产品"标签击得粉碎。

集装箱内部突然传出机械运转声,林诚意识到这是某种自动销毁装置。他拽着王志强滚向侧面,看着集装箱像变形金刚般展开,露出里面成排的服务器。闪烁的指示灯映照着墙面,那里密密麻麻贴着近三年的考勤记录——全是空白!

"他们要用电子合同取代纸质记录。"王志强咳出血沫,"这样就能随意篡改工龄和工资数据。"他突然指向服务器阵列,那些蓝光闪烁的硬盘上贴着"天成集团-劳务公司数据交互"的标签。

林诚摸出账簿对照数据,发现劳务公司向天成开具的发票金额,竟是实际工资支出的三倍。更可怕的是,每张发票的备注栏都标注着"工伤赔偿预备金",而对应的收款账户竟是某境外空壳公司。

爆炸声毫无预兆地响起。林诚扑倒王志强的瞬间,集装箱的合金墙壁被气浪掀飞。热浪裹挟着燃烧的纸屑扑面而来,他在浓烟中看到周婷的身影——她正站在五米外的平台上,手中的遥控器闪烁着红光。

"游戏该结束了。"周婷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你以为能找到什么?"她按下遥控器,燃烧的集装箱突然喷射出大量催泪瓦斯。林诚捂住口鼻翻滚到货物堆后,听见王志强发出最后的呻吟:"快走……他们在你手机里装了……"

爆炸的气浪将林诚掀飞至码头边缘。他重重摔在潮湿的水泥地上,掌心传来的剧痛让他意识到手机己经碎裂。屏幕裂痕中,他瞥见最后一条推送——天成集团官网发布声明,称某劳务公司涉嫌非法经营,己解除所有合作关系。

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地面上的血迹和燃烧残留物。林诚挣扎着爬起,发现王志强早己没了气息。他颤抖着翻开死者口袋,里面掉出枚带血的U盘,外壳上刻着"7.25%"的暗记。

当林诚踉跄着冲出码头时,三辆黑色奔驰正缓缓驶来。车窗降下,赵宏宇的鳄鱼皮鞋尖抵着方向盘:"林总监,陈董请您看场好戏。"他甩出平板,屏幕上是实时监控画面——二十个集装箱正在被装上货轮,船身赫然印着"天成集团-东南亚专列"。

林诚突然抓起碎裂的手机砸向赵宏宇。金属碎片划破对方脸颊的瞬间,他扑向货轮甲板。在船体剧烈摇晃中,他看到集装箱夹层里成堆的空白合同,每份都盖着未来日期的公章。更惊人的是,某箱底压着的文件显示,劳务公司早在三年前就己注销。

"惊喜吗?"陈志远的声音从广播系统传来,"这些合同可是我特意定制的。"船舱顶部的探照灯骤然亮起,照亮他手中那份泛黄的《劳务派遣协议》,签署日期竟是二十年前——正是林诚父亲工伤死亡的年月。

货轮突然加速离港,林诚抓住缆绳纵身跃下。冰冷的海水瞬间吞没全身,在意识消失前的刹那,他摸到腰间的防水袋——里面装着从王志强身上取下的带血U盘,以及那张写着"7.25%"的血色纸条。

当林诚在渔民的渔网中苏醒时,朝阳正刺破海平面。他摸出碎裂的手机,发现最后一条未发送的消息:"天成集团涉嫌伪造未来用工记录,证据链完整,速查!"点开重发键的瞬间,渔船突然剧烈颠簸——三艘快艇正从不同方向包抄而来,船头架设的机枪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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