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今日特在军中设宴,多谢礼王殿下和东家愿意前来一聚。”李同光站在军营门口,看到杨淑礼身后换人之后,更高兴了。
“本侯起初还担心,礼王和东家这几日陪着本侯游玩,今日不愿前来了呢。”
“侯爷多虑了,不知道前几日在酒楼里提的意见,侯爷考虑的怎么样了。”
杨盈朝前面走了几步,挡在了杨淑礼的前面。
刚刚这个李同光是不是看着阿狸姐姐来着?那个眼神看得人真不舒服。
“殿下心急了?”李同光目光越过杨盈,落在了被他挡在身后的清风楼几人。“放心,宴席结束后,本侯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这一场宴席,他一定要确认,这最后一人,到底是不是师父!
“侯爷如此看着本公子,是何用意啊?”
杨淑礼的话,将短暂出神了的李同光拉了回来。
“本侯只是看东家身边的侍女好似换了人,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杨淑礼面具下的眼神幽深了些,这是在威胁恐吓她?
呀呀呀,好吓人哦~
不过....
“说起来,侯爷身边的那个小厮——好像也不见踪影呢?不知道去哪了?”
李同光冷冽的目光落到了杨淑礼的身上。
二人旁若无人的对峙起来。
周身逐渐弥漫起了火药味。
“侯爷说的可是那两位姐姐?那两位姐姐无端的受到了袭击,索幸没有受伤,只是受到了惊吓,故今日是奴家陪着公子。”
“公子还在生气,侯爷莫要惹怒了他。”
一身素白衣衫的任如意,缓缓走上前,站到了二人之间,细声细语的说着。说着就要伸手触碰李同光的手,被他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真是.......
李同光忍不住的揉搓了几下自己的手腕,差点就要被碰到了。
师父绝对做不出此等事情来。
居于人下,以他师父的傲气,是做不来的。
“如此,本侯对不住了,殿下、东家,请吧——”
使团的人虽然不明白刚刚那一出是怎么回事,但还是默契的站在一旁看热闹。
以他们对东家的了解,她是不可能让自己吃亏的。
一行人进了军营后,李同光落后几步,伸手招来了一人,“去查查,朱殷死哪儿去了。”
从他下令开始,朱殷便出去了,自此没再回来过。
总不能,任务失败了吧?
怎么可能!
宴席随着李同光的入席,也算是正式开始了。
李同光和杨盈并排坐着,杨淑礼坐在李同光的一侧,宁远舟他们坐在杨盈一侧。
众人都是和和气气的吃着桌子上早己摆放好的食物。
不多时,一群壮汉被人带到了场地中央,随着鼓声响起,那些壮汉竟然开始肉搏了起来。
两两相对,都一副恨不得打死对面的样子。
杨盈冷静自持的喝着酒盏中的酒水,一时之间并没有吭声。
这时,李同光的一名侍从走到了他的身边,耳语了一番之后,李同光周身的气压陡然间下降了。
没有找到师父,朱殷人也没找着。
一股子邪火在他的心底逐渐燃烧起来,连带着对他们都没什么耐心摆好脸色了。
那便不用再虚与委蛇了,这几天要不是为了找师父,他才懒得在礼王和东家面前好声好气的陪着。
谁知......竟然竹篮打水一场空!
“殿下可看得懂?”
杨盈看着突然语气不大对的李同光,警惕心猛的提起来了。这人,发什么神经?
“孤才疏学浅,只知道眼前之人是贵国沙中部的打扮。至于其他的,孤不知。”
李同光冷嗤一声,缓缓开口,“他们是北磐人,北磐世居关山以北,近几百年来常在边关出没,安梧两国百姓对此多为忌惮,前朝皇帝也在混战中陨落,这才有了贵国先祖窃国自立的事业。”
杨淑礼喝酒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了李同光,眼底都是冷意,那冷意如同冷冽的冰霜,又好似数九的寒冰,看得人心底发冷。
杨盈淡漠的瞥了一眼李同光,看着他幸灾乐祸的模样很是讨厌,察觉出阿狸姐姐生气了,心底不由得担心阿狸姐姐会不冷静,所以心中想到什么便脱口而出了。
“长庆侯对于我国的历史还真是如数家珍,想必也是因为怀念生父之故吧。”
李同光脸上的笑意出现了一丝丝皲裂。
杨淑礼紧握着的酒杯也倏的松开了。
站在她身后的柴明二人看到了杯子上的裂痕,都不由得心里一紧。
怎么感觉殿下的武力值也很高呢?
殿下不仅人好,还厉害!这样的人竟然是他们的主子!
“不知道令尊的祖籍在何处?说不定孤的这些随从当中,还有令尊的同乡呢。”
杨盈的话还在继续,但李同光的脸色己经黑如墨了。
“无妨,不认识他们,那应该认识他们吧。”
李同光身旁的将领突然大喝一声,士兵们便押着几人走到了中央。
“哇哦~”
杨淑礼小声地低呼一声,眸光不由得看向了站在身后的人。
就连柴明戴着面具,也忍不住大吃一惊。悄无声息的靠近身侧的人。
“陶大哥,那个人怎么和你长得那么像?”
陶健:.................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那些人被押着走来的途中,还被身后的士兵挥打了几下鞭子。
人一走到了中央,不知情的六道堂成员们都站了起来。
“袁将军?”
“陶健!!”
宁远舟低喝一声。
“宁堂主,陶健无能,给六道堂的人丢人了......”
陶健:............?
一旁的柴明也觉得莫名其妙,这安国人竟然想了这一出?要不是真正的陶大哥就在自己身旁,他都要以为站在那里的才是陶大哥了。
看着这一出,他可算是明白了主子为啥要带他们来这里了。
先前在六道堂的时候,热闹也没少看,但是这种舞到正主面前的热闹他还是第一次见。
柴明:嘻嘻....
陶健:不嘻嘻......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我没能护住柴明兄弟,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
柴明:?还有他的戏份呢?
“陶健”依旧稳定地发挥,演出了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听到柴明二字的时候,钱昭再也忍不住了,冲到了中央,揪住了“陶健”的衣领。一双眼睛里泛着点点泪光和一丝丝的痛苦。
“柴明........柴明他们被葬在何处.....?”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钱昭愣神,那意思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一时间,有些站不住脚。倒退了几步,所幸被于十三扶住了。
柴明抿了抿唇,没想到大哥......会这般重视他。
杨淑礼也紧了紧手中握着的折扇。
钱昭昭..........别难过,你的傻弟弟,在我手上..........
一时怒火自心中升腾,钱昭推开了于十三的手,刚向前走了几步,周围的士兵们便都手执利器,发出了警告。
宁远舟也暗暗的和钱昭使眼色。嘴巴动了动,钱昭冷静点!以大局为重!
钱昭攥紧了双拳,他明白宁头的意思,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俘虏们,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既然是旧识,那便由你们替贵客斟酒吧。”
李同光挥手,押送俘虏的士兵们便高高扬起了手里的鞭子。使团众人都不忍心的避开了视线。
这时,一道慵懒的嗓音响起,阻止了一切。
“且慢。”
“怎么了,东家有何话说?”
杨淑礼单手撑着下巴,面具遮挡住上半张脸,此时此刻,她的嘴角竟然泛着使团众人熟悉的,那一抹看热闹的坏笑。
使团:?东家这是打算出手,保下俘虏了?
“看你们的人打多没意思啊~不如让我的人来打啊~”
李同光一愣,清风楼不是和使团关系很好吗?这是内里有矛盾了?想出手打使团的脸?
“如此,也行。”既然己经出现了裂痕,倒不如让这裂痕再大些....左右不过是一名属下.......
杨淑礼:你想多了。
使团众人:?!东家要自己动手?这是什么操作?
宁远舟等人都懵了。
苏狸不是要出手救下他们,而是要亲自动手?
“说来,也巧。本公子这里也有一个叫陶健的,不如就让陶健打陶健吧~这不比你们干打有意思的多?”
杨淑礼挥了挥手,身后一名戴着黑色面具的人便走了出来。
“你去,替我们长庆侯好好教训教训俘虏,最好啊,打得他皮开肉绽,让他知晓知晓身为战俘的待遇。下辈子啊,长点教训。”
“是。”
熟悉的嗓音一闪而过。
宁远舟等人没什么心思去辨认,只看着那人手里接过士兵手里的鞭子,站到了俘虏的身旁。
“不知主子,这第一鞭落在何处?”
“嗯........就那张脸吧,本公子看着着实有些不爽,最好打烂那张脸,可懂?”
陶健冷嗤一声,撸起了袖子,手臂上的那些陈年旧伤,看得宁远舟等人眼睛一阵眼熟。“属下明白~”
尤其是元禄,当即就瞪大了眼珠子。那人的手臂内侧竟然有他当年和陶大哥一起出任务时留下的伤疤!
于十三神色一凛,看向戴着面具的人,内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人,好熟悉!
当即,就在钱昭耳边小声说着,“别急,情况有变。”
“自然。”
钱昭看着阿狸那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冷静下来了。
他相信,阿狸不会真的做出伤害他们大梧将士们的事情。
这里面肯定有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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