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的徐州州牧府,寒意渐退。
议事厅内烛火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忽明忽暗。
曹铄端坐主位,目光沉稳地扫视着厅内众人。厅中气氛凝重,将领们或抱臂而立,或皱眉沉思,陈宫抚须不语,陈登则眼神闪烁,似在揣摩新主公的心思。
“我知道,你们不少人对我接任徐州牧心中有怨言,”曹铄打破沉默,嘴角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却难掩眼中的锐利,“今天趁着大家都在,不妨说出来。”
话音刚落,魏续冷哼一声,向前踏出一步。
作为吕布的表弟,他在军中骄横跋扈惯了,此刻更是满脸不屑:“你年纪轻轻,连一个小兵都打不赢,让我们如何服你?”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原本就紧张的气氛。
吕玲绮脸色一变,正要起身反驳,却被曹铄一个眼神制止。她咬了咬嘴唇,又缓缓坐下,眼神中满是担忧。
曹铄依旧面带微笑,看向魏续:“魏将军以为高祖和楚霸王项羽谁的武力更强?”
魏续愣了一下,随即大声说道:“自然是项羽!那项羽力能扛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高祖如何能比?”
“那为何赢到最后的却是高祖?”曹铄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魏续一时语塞,支吾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涨红着脸,心中满是不甘,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反驳。
曹铄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首视着魏续:“我能带着兄弟们争夺天下,你能吗?我能带着兄弟们杀了叛徒郝萌和侯成,为岳父报仇,你行吗?”他的声音低沉却有力,字字句句如重锤般敲击在众人心中。
“说好听的谁不会?”魏续恼羞成怒,大声嚷道。
“我们打一个赌如何?”曹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如何赌?”魏续瞪大了眼睛,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不出一年,曹操大军必定再次进犯徐州,”曹铄环视众人,眼神坚定,“我若能打败曹操大军,从此以后,军中上下必须严格执行军令。”
“你输了呢?”魏续紧追不舍。
“我离开徐州。”曹铄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主公!”陈宫和陈登等人脸色大变,纷纷出言劝阻。
他们深知,这样的赌注太过草率,一旦失败,徐州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但曹铄心中早有打算,他明白,自己在徐州毫无根基,此刻若靠杀戮立威,只会适得其反,唯有以实力为赌注,才能真正收服这些骄兵悍将。
“好!”魏续咬牙答应,眼中闪烁着一丝期待与挑衅。
曹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扫视全场:“不过,期间如果有人阳奉阴违,不执行军令,立斩不赦!”他的声音寒意刺骨,让众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接着,曹铄神色严肃地说道:“今天会议之前,我先给徐州军制定一条铁律: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凡是违抗者,一律斩首。”
“主公……”成廉忍不住开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曹铄抬手打断他:“我们如果劫掠屠杀百姓,和曹军有何区别?从今天开始,伯平代我执行军中军法。”
“喏!”高顺站出身来,声音铿锵有力。
作为典型的职业军人,他深知军纪要严的道理,对曹铄的决定没有丝毫异议。
曹铄看着众人,继续说道:“我们的军中兄弟,来自五湖西海,有的有家眷,也有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无论是哪一类,从今天开始,每一个徐州军中兄弟可以分到一百亩土地,其中西十亩私田,六十亩公田,私田可以买卖,公田人死后退回。
私田按照十税三收取,公田按照十税五收取,取消所有人头税,当兵的一律减半。
将领每增加一级,增加50亩土地。”
此言一出,厅内顿时沸腾起来。
张辽、曹性等人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大声叫好。
就连刚刚不服气的魏续,也忍不住跟着喊了起来。
他们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从此以后,每个士兵都有了自己的产业,为了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土地,他们在战场上必定会拼命厮杀。
曹铄看着众人激动的样子,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的第一步计划成功了。这场会议,既是一次立威,也是一次革新。通过与魏续的打赌,他向众人展示了自己的决心与自信;而土地和赋税的改革,则让士兵们看到了实实在在的利益。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带领这支军队,守住徐州,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陈登握着茶盏的手指骤然收紧,滚烫的茶汤在盏中泛起涟漪。
他抬眼望向主位上的曹铄,烛光在少年棱角分明的面庞上跳跃,将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睛映得发亮。
曾经那个被曹操视为棋子的儿子,此刻正以雷霆之势重塑徐州格局,这让他陈登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之人。
“兄弟们,徐州养兵治政皆需钱粮。”曹铄起身踱步,玄色衣袍扫过青砖,“百姓赋税虽减,可那些吃惯了甜头的人,会心甘情愿吐出口中肥肉?”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张辽猛地握拳砸在案几上:“自然不甘心!这些人平日里作威作福,怎肯轻易就范?”
他粗犷的声音里满是愤慨,想起过往行军时,常看到百姓因赋税过重而流离失所的惨状。
“正是如此!”曹铄突然转身,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众人,“他们若反抗,我们该如何?”
“打!谁挡路就灭了谁!”曹性霍然起身,腰间佩剑撞出清响。他脸上狰狞的伤疤因激动而泛红,仿佛又回到了战场厮杀的时刻。
成廉更是拍案而起,大骂道:“敢阻拦新政,老子让他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陈宫抚须的手微微颤抖,望向曹铄的眼神中既有欣慰,又有一丝忧虑。
他深知,这少年手段狠辣却又不失人心,先是以土地分田之利收买军心,又用剿匪练兵、推行新政的谋划,将军队牢牢攥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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