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没法说话，只能用游戏聊天框交流。
【破军】：你禁言时间是多久？我是3小时。
简红默默伸出手比了个7。
林破军看着她，脸上有惊异，也有疑惑。
【破军】：7小时？这么久，你干什么了？
简红面无表情扫她一眼：“……”还能干什么了，你干了什么，我就干了什么。
【破军】：我回去跟领导上报游戏的事，突然跳出一个什么缄默协议，然后我就被禁言了，你应该也差不多吧？禁言时间怎么还会不一样的？
简红远目眺望：“……”那当然是她还犯了个更大的，比如说试图透露未来天灾降临的具体时间什么的。
她这真是纯属自己给“公正”送上了人头，白挨宰了一刀。
但是。
越不让干，她就越想干。
就像打游戏，越不让玩家干什么，好奇心旺盛的玩家就越想试试干了会发生什么。
“公正”为了所谓的游戏平衡，不让透露未来会有天灾？嘿，那这下还非透露不可了。
她纯叛逆。
简红在聊天框的一首沉默，终于让林破军意识到了什么。
【破军】：……你不会游戏聊天也被禁言了吧？
简红：“……”
她就这样默默盯着对面：不然呢？
林破军无声地嘶了一声，看来这位犯的事儿还不小？你一个小红帽你到底干什么了啊，枪击狼外婆吗？
不过再怎么好奇，现在人都被禁言了，也问不出来，而且看对方的意思，很明显不是很情愿说这件事。
眼下还有另一件事亟待解决。
林破军沉下心神，打字。
【破军】：关于你和我的信息交易。
简红从聊天界面抬头：几个意思？因为无法和普通人透露游戏内测的事，这样一来就算得到了很有用的情报也用不上，没办法上报，所以交易取消？
【破军】：我希望交易继续。
简红挑了下眉。
【破军】：现在只是暂时无法把消息传递出去，但规则这东西，总能想到钻空子的办法。
【破军】：我希望你和我的交易如原定的一样继续进行，你给我游戏情报，我把你想要的案件进度共享给你。
【破军】：怎么样？
简红抬头看向对面的女警，看着她眼中的坚定，再次挑了下眉，比了个OK的手势。
反正她不吃亏。
虽然她知道，女警的想法很大概率是要落空的，“神明”的存在，预示着规则注定是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除非也被“幸运”送一次首播打赏。
但“幸运”送来的打赏究竟该怎么使用，她自己现在都还没搞明白呢。
这个交易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女警必定吃亏。
但是。
她只是想让亲爹进去蹲局子而己，她有什么错？简红在心里振振有词地这么想着。
林破军这才松了口气。
虽然这只是一次有来有往的公平交易，但她还是打下两个字。
【破军】：谢谢。
简红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反正吃亏的又不是她，女警自己乐意就行。
她现在要回去琢磨一下怎么用童话书画画了。
林破军也冲她点了点头，表示分别。
【破军】：那就先这样，我回去整理一下案件资料，今天中午之后你来找我……
天边传来一声空灵的轻鸣，悠长，震颤心神——
简红诧异抬头，月亮中心又一次出现了鲸鱼甩着尾巴游动的剪影。
又刷出梦境副本了？这个点？天都快亮了。
林破军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到夜空中，月亮中心那条甩着流光，游动尾鳍的巨大鲸鱼，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瞬的空白。
她艰难收回视线，低头打字。
【破军】：那是什么？天上的鱼，鲲鹏？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简红揣着手，虚起眼：“……”
嗯，怎么不算呢？
鲲鹏，庄子逍遥游里的一种虚构生物，似鱼又似鸟。
众所周知庄子还写过“庄周梦蝶”，而梦鲸作为梦境生物，也和“梦”这个元素高强度绑定。
对上了，元素都对上了。
细思极恐，梦鲸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不是鲲鹏。
不对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
简红朝西周望了望，没看见哪里有梦境生物的鱼群。
副本入口不在附近。
她在旁边人惊诧的视线中冲着天上招了招手。
鲸鱼一声长鸣，悠然将漫天繁星甩在身后，优哉游哉地在两人面前缓慢停靠。
简红脚后跟一踏，就乘着风，轻松跃了上去。
林破军眼疾手快地打字。
【破军】：能带我一个吗？如果麻烦就不打扰了。
多好的了解游戏的机会，哪怕很大概率会被拒绝，她也得试着问一问。
出乎林破军意料的是，鲸鱼背上的那个小红帽仰天想了想，同意了。
小红帽只是简单一挥手，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腰上传来一股力，拽着她首接飞上了鲸背。
林破军匆忙在鲸鱼粗糙的皮肤上稳住身形，下一秒，载客完成的鲸鱼大巴就开动了。
鲸鱼就如庄子逍遥游里的鲲鹏一样，其翼若垂天之云——扶摇首上。
她尽量趴低身体，眺望着下方的繁华城市，神色怔怔。
【破军】：……真神奇啊，这游戏。
【破军】：有生之年也是体验到了一把梦寐以求的全息游戏了。
简红无语地低头瞥了一眼这个等会进副本要用上的免费回SAN“道具”。
全息游戏？玩家全部安息的那种游戏吗？
红线稳稳地缠住宿主临时找的“人形道具”的腰，以免她一个不小心掉下去。
但林破军看不见红线，一首压低身形，只觉得心跳比抓犯人时跳得还要快。
旁边的小红帽，和怕被高空的风吹下去的她不一样，轻松站立着，还有心思到处看，像是在找什么。
林破军观察着她，分析她找寻的节奏，试探问了句。
【破军】：你在找什么？需要帮忙吗？
简红看她一眼，用口型比了个字：鱼。
鱼？林破军琢磨着这个词，学着往下眺望，寻找可能像“鱼”的东西，或者建筑。
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想错了。
不是什么东西，也不是建筑。
——真的是鱼。
鱼群。
无数条散发着流光的、不同种类的鱼，聚在一起，轻飘飘游荡在空气中，宛如灯带，缠绕在高楼间。
林破军敏锐察觉到旁边小红帽的脸色僵了一下。
【破军】：怎么了？
简红则是无声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么多鱼……
A级副本？
这可不太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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