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破军思索了下，点出人群中唯一的一个孩子：“小朋友，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吧。”
这当然不是为了让小孩去送死。
现在大家对于答案毫无头绪，“李胜利”，这是目前最接近出题人的想法，最有可能答对的选择。
让小孩来答，是为了保下孩子。
没人有异议，只默默看着。
小孩于是跟着警察阿姨的引导，说出了这个答案：“李胜利，答案是李胜利。”
所有人都听见，“眼睛”发出了一声极其明显的“啧”。
“正确，继续。”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微小的惊喜欢呼，有人激动地蹲下抱住了小孩，庆贺孩子的成功存活。
“接下来呢？”李律师抱着手臂，冷淡道，“我只有这么一个明确的答案，接下来可指望不上我。”
简红踢开脚边的垃圾和废纸，绕到画布边上，仔细看了看上面那个血淋淋的“V”字。
你画我猜……
“你们觉得有多大可能，”简红转头笑着说，“首接按照字面意思答也算对？”
林破军一怔：“字面意思？”
“这毕竟是个你画我猜的游戏，再怎么猜，也应该围绕画出来的内容猜。”
简红举起手臂晃了晃：“谁愿意试一试‘V’和‘手势比耶’这两个答案？当然，错了我不负责。”
人群面面相觑。
一个老人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我，我想试试。”
老人不懂什么是英文字母，只笨拙地模仿着读法：“答案是五一。”
“呃噢，”“眼睛”翻了个白眼，“正确，继续。”
老人的成功大大鼓励了其他人。
又有一个人大着胆子说：“答案是比‘耶’的手势，就是拍照时经常会用的那个手势。”他还怕“眼睛”识别不出来，特地伸出食指和中指比了一下。
“眼睛”啧了一声：“正确，继续。”
人群窸窸窣窣地松了口气。
接下来气氛就轻松不少，有了头绪，大家也纷纷大着胆子往可能的答案上靠。
“罗马数字的五。”
“V字仇杀队？”
“L、LV包包……”
“向下的箭头算吗？”
“其实有点像鸟的翅膀……”
“正确，正确，正确。”
“眼睛”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继续继续继续！”
“其实挺奇怪的，”林破军低声和旁边的人讨论，“这些答案大多和胜利这个意向没有关联，如果这样都能算正确，一开始又为什么要出一个和‘战争’或者‘胜利’有关的谜题？”
这里面有哪一个能和“我来我见我征服”联系上吗？
“非要扯，就怎么都能扯上关系。”
简红随意分析：“说出‘我来我见我征服’这句话的凯撒大帝本来就是罗马人，答案是罗马数字的五也不奇怪。”
黄毛也跟着试图分析：“V字仇杀队这部电影的剧情，非要分析，也不是完全不能和胜利什么的扯上关系……”
“LV包是奢侈品的牌子，奢侈品多多少少会让人联想到‘占有’，”李律师顿了顿，“‘占有’，‘征服’……确实也能和胜利扯上关联。”
“那向下的箭头就是代表着‘你被征服了’之类的？”林破军举一反三，皱着眉说，“飞鸟的翅膀……”
简红冲着她举了个比耶的手势，转了转手指：“这个手势也有象征胜利的意思，但同时也有‘和平’，和平和平，一提起来就会让人联想到和平鸽……总之。”
“都是很牵强附会的强行关联，但只要能扯上，出题人就会算你对。”
简红耸了耸肩：“看来我们的这位考官，也没有太难为人的意思。”
李律师冷笑一声：“是啊，谁让最想难为的人己经画完了画，估计是目的达到了，就也没必要和其他人纠缠一个答案浪费时间了吧。”
简红看了眼画布上的“眼睛”，它左撇一下，右撇一下，明显开始不耐烦了。
倒也确实。
上一次，她被选中成为负责画画的人时，“眼睛”的态度和今晚对待李律师一样。
恶意满满。
对待不负责作画的人倒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就像是林破军跑出副本它也不管，就像是其他人的回答很牵强它也给过……
但是凭什么“凯撒大帝”不算对？
简红想起了今晚唯一受到伤害的那位倒霉的路人。
“眼睛”拉长语调催促：“你们讨论好了没有？就差你们最后两个人了——”
林破军和简红对视一眼。
是的，现在就还差她们两个人没有作答。
林破军沉吟了下，正在思考应该怎么选一个和“V”这个英文字母靠得上的东西，再扯一下想办法能和“胜利”这个意向关联……
【杀人如麻辣烫】：王冠，你回答王冠试试。
私聊界面发来了消息。
林破军几乎是立即回想起了——“眼睛”被唤醒时，两次都反复提到它需要一个王冠。
是了，其实王冠的图案也能和“V”相关联。
而且也能和“胜利”的意向匹配。
林破军立刻答道：“王冠，答案是王冠。”
“……”
“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瞳孔放大，紧紧盯着林破军。
好半晌，在人群都因为承受不住这种诡异的沉默而有点不安时。
“眼睛”突然笑了：“正确！正确！哈哈哈哈——正确！”
“它很满意这个答案。”简红低声说。
林破军紧张地盯着画布：“嗯。”
怪物很满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是奖励？还是自称是“奖励”的惩罚？
画布上“咚”的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果子落地，一个小小的、红彤彤的苹果被抛了出来。
林破军眼疾手快地接住，放在手心里观察。
这是颗甚至没有拇指大的小“苹果”。
虽然小，但不管是造型、颜色，还是淡淡的水果清香，都足以证明这就是一颗苹果。
简红也凑近看了看：“和人变成的水果不一样。”
没有豆豆眼，也没有手脚。
这玩意是怎么被从画布里扔出来的？简红看向画布。
画布上的“眼睛”又变得懒洋洋的了，刚刚一瞬的兴奋就好像只是错觉：“继续。”
还差最后一个人没有作答。
简红早己准备好了答案，冲着画布上的“眼睛”露出一个微笑：“酒杯。”
“眼睛”又一次睁大了，这回是瞪大的，瞳孔都仿佛在因为兴奋而颤抖。
“——我的答案是，酒杯。”
简红说：“倒三角的鸡尾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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