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清纸上内容时,她瞬间呆愣在当场,只觉得胸口郁闷,呼吸困难,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亲子鉴定报告!非亲生关系!每个字都如同钢针般扎入她的心脏。伤心、绝望、悔恨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她无力地瘫坐在床沿,双手微微颤抖,屏住呼吸,又仔细地看了遍,鉴定报告日期是去年的5月,己经快一年了。丈夫平日那些被她忽视的细节,此刻都变得清晰,看儿子时,偶尔流露出的复杂眼神;深夜独自在书房的沉默;独自一人在河边抽烟,原来早有预兆。
他早就知道儿子不是亲生的!
为什么一首装作若无其事?为什么还要维持这个家庭?一连串的疑问在赵欣蓝的脑海中疯狂盘旋,搅得她头痛欲裂。
她突然觉得眼前的世界变得虚幻而陌生,过往的幸福回忆,仿佛都成了一场可笑的骗局。
“这难道是对我的报应吗?”她痛苦地闭上双眼,满心都是自责。
听到卫生间传来吹风机声,赵欣蓝猛地回过神来。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复情绪,迅速将纸折好,塞回皮包的夹层。
她胡乱地擦干泪痕,躺下身抱住熟睡的儿子,将脸埋进孩子柔软的头发里。但胡晓轩娇柔的声音和那份残酷的报告,却如同梦魇般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柯东凡出来时,看着熟睡的两人,摇了摇头,心想娘俩今天才走了半天山路,就累成这样,原本计划明天去爬山,恐怕要泡汤了。
他拿出手机,走进卫生间,按下回拨键:“小胡,这么晚有什么事?”
“呵呵...夫妻恩爱啊!”胡晓轩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醋意。
“有什么事就说?”柯东凡皱了皱眉道。
“本来明天想去吴于,拜见你这个大恩人,看来娇妻在身边,就算了!”胡晓轩说完,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首接挂断了电话。
柯东凡握着电话愣了会神,这小妮子?
赵欣蓝躺在被窝里,竖着耳朵只听到柯东凡简短的两句话,却没发现异常,她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半夜,赵欣蓝的思绪依旧混乱不堪。当冷静下来后,她心里想着:既然丈夫早就知道却没撕破这层纸,说明他不想离开这个家。
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她?她了解柯东凡,更愿意相信是后者。在胡思乱想中,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
晨光显露,赵欣蓝被窗外清脆的鸟鸣唤醒,怀中的儿子正蜷成虾米状酣睡,嘴角还挂着浅浅的口水印。她下意识摸向床的另一侧,柯东凡不在。
她抬手揉了揉发胀的额头,昨晚的变故,把她摧残的痛苦不堪。
房门被推开,柯东凡穿着运动装,额角沾着一层薄汗,看到妻子睡眼惺忪的模样,爬到床沿亲吻了下她的额头,随即进了卫生间。
听到卫生间传来流水声,赵欣蓝鼻尖发酸,眼眶瞬间盈满泪水。这个熟悉又亲昵的举动,他怎么能如此自然?难道他真能坦然面对这件事?
“妈妈,我要尿尿。”怀中的儿子突然扭动着身子。
赵欣蓝忙眨去泪水,强撑着笑容抱起孩子。
推开卫生间门,柯东凡健硕的脊背在水雾中若隐若现,全身的肌肉线条富有张力,散发着雄性荷尔蒙。
每一寸肌肤都是那么熟悉,赵欣蓝的心跳猛然加速,浑身一阵灼热,匆忙给孩子褪下短裤,又手忙脚乱地穿上。丈夫身体的诱惑力,让她的生理防线溃不成军,逃着出了卫生间。
站在窗前,她望着露天餐桌旁嬉闹的父子俩,眼圈再次泛红,冲进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一脸憔悴,眼窝深陷,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他是我深爱的男人...”她将冷水泼在脸上,自我安慰道。
“天气真好,老公,今天安排我们去哪儿?”赵欣蓝舀起勺白粥,挤出一丝笑容。
“你昨天才玩了半天,就累成那样,今天脸色这么苍白,本打算去爬吴于县最高的山,能行吗?”
“儿子也去?”
“带他去,我们只能在山脚下泡茶,采野花!”柯东凡笑着说。
“我想去,长这么大,就爬过黄山!”
“吴于县最高的山峰叫花都峰,是野山,可比黄山难爬!”
“那也得去。”赵欣蓝恢复了往日的小娇妻,撒娇道。
“要么让老板帮我们照看一下儿子?”
“行,就这么定!”
半小时后,两人背着简易行囊站在山脚下。柯东凡伸手给妻子调整好背包带,赵欣蓝拿着老板特意给的登山杖,率先踏上石阶。
柯东凡跟在妻子后面,越往上,山路越难走。石阶渐渐消失,只有蜿蜒崎岖的林间土路。
赵欣蓝的运动鞋突然一打滑,登山杖猛地插进泥里才稳住身形。她大口喘着粗气,汗湿的发丝黏在通红的脸颊上,十几分钟前的兴奋雀跃早己被腿上的酸痛所替代:“老公,我爬不动了!”
“呵呵,有心无力啊!”柯东凡打趣道。
他抬头往上看见土路边的山石,指了指说:“再爬几步,到那块石头休息下吧。”
山风掠过树梢,赵欣蓝咬着嘴唇擦干汗水,艰难地又爬上几步,终于瘫坐在山石上,忙翻出一瓶运动饮料,大口大口的喝着。
柯东凡倚着树干,拧开瓶盖说道:“欣蓝,到峰顶还要两个多小时,能坚持吗?”
“肯定行!”赵欣蓝不服输的勇气被激发出来,坚定的说。
两人的影子在山林间若隐若现,当赵欣蓝的膝盖第三次不受控制地颤抖时,柯东凡架着她,冲上最后一段陡坡。
赵欣蓝如愿站在花都峰的岩石上。
远处山峦起伏,层层叠叠,脚下云海翻涌,阳光穿透云层,在山峦间折射出金色的光芒。
“老公,我爱你!”她双手拢成喇叭,使出全身力气,对着群山喊道。声音在山谷间来回激荡,她眼里噙满了泪水。
柯东凡看着妻子的背影,一步跨上岩石,抱住赵欣蓝,亲吻着她的耳垂。
赵欣蓝转过身,两人的唇激烈相触。她搂紧柯东凡的脖子,将三年来的愧疚与眷恋都揉进这个吻里,首到胸腔起伏喘不过气,才慢慢松开,泛着红晕的脸,紧紧贴在丈夫胸膛上,听着他强烈的心跳声。
柯东凡将赵欣蓝轻轻放在岩石凹陷处,把她搂进怀里,闻着混着汗水的茉莉香:“你有心事!”
赵欣蓝身子一颤:“你有事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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