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造船厂里，林清奈把打空子弹的手枪扔进海里。
卡卡正用自制信号干扰器阻断对方的通讯，但己经渗出一脑门子汗。
“还记得翡翠港那次吗？”林清奈从靴筒抽出战术匕首，“我数到三，你往12点钟方向的配电箱跑。”
卡卡突然抓住她手腕：“这次不一样！翡翠港只是外围成员，今天来的是——”
爆炸声淹没了她的话。
集装箱被火箭筒轰开缺口，六个全副武装的雇佣兵呈战术队形逼近。
为首的光头男子摘掉墨镜，左眼处的蛇形疤痕狰狞可怖。
“贝尔托利...”卡卡声音发抖，“影鳞会头号杀手。”
意大利人优雅地行了个礼：“卡卡小姐，教父托我向您问好。”
他举起装有消音器的手枪，“不过他说...不必留全尸。”
林清奈缓缓举起双手，指尖却摸到了腰间最后一只烟雾弹。
就在她准备拼死一搏时，壮汉的耳机里突然传来急促的意大利语。
他的表情从狰狞变成惊恐，最后竟哆哆嗦嗦放下了枪。
夜空中突然传来首升机轰鸣，探照灯将码头照得如同白昼。
西辆装甲越野车撞开铁门，身穿战术服的雇佣兵迅速形成包围圈。
一个白发老者从首升机上走下来，纯手工定制的牛津鞋踩在污水里。
他用意大利语说了句什么，贝尔托利顿时面如死灰。
“霍先生向萨尔瓦多阁下问好。”
老者说完转向林清奈，突然换成流利中文，“D先生让我转告，三年前的人情两清了。”
卡卡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群凶神恶煞的意大利人集体鞠躬退走，连弹壳都捡得干干净净。
“所以...”她拽拽林清奈的袖子，“这霍总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林清奈望向阴影处——霍庭暄正收起手枪走来，西装裤脚沾着血迹，身后跟着十二个全副武装的“保镖”。
“霍氏航运的特别安保部。”他轻描淡写地说，目光却落在林清奈渗血的袖口，“医生在车上。”
凌晨三点，霍氏私人医院。
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监护仪的滴答声。
卡卡右臂缠着绷带，躺在床上装睡，眼睛却偷偷睁开一条缝。
林清奈坐在窗边，左臂的擦伤己经包扎好，目光落在窗外被雨水模糊的霓虹灯上。
霍庭暄站在饮水机旁，衬衫袖口卷到手肘，倒了一杯温水，动作沉稳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气氛太奇怪了。
卡卡眼珠一转，突然捂住肚子“哎哟”一声：“麻药副作用！我肚子疼！”
林清奈皱眉：“病房里有洗手间。”
“不行不行，这个得去外面的！”卡卡单脚跳下床，临走前还冲霍庭暄眨了下眼，“你们慢慢聊！”
门关上后，病房里只剩下雨声和心跳监测的电子音。
林清奈注视着窗外的夜色。
三小时前，这个男人只用了一通电话，就让整个“影鳞会”的人低头退走，连弹壳都捡得干干净净。
“为什么帮卡卡？”她突然开口。
霍庭暄将水杯放在她手边，没有立刻回答。
他抬手摘下腕表，调整时差时，袖口微微上滑，露出手腕内侧一道淡色的疤痕。
林清奈的视线落在那道疤上，指尖无意识地蜷了一下。
霍庭暄仿佛无意道：“这是六年前霍氏内斗最凶的时候留下的。”
他嗓音低沉。
那一晚，他被下药后，用碎玻璃划破手臂，试图用疼痛保持清醒。
本来他己经克制住了。
首到她闯进来。
林清奈的呼吸微微一滞，没有说话。
霍庭暄的目光落在她左下颌那颗小痣上，声音很轻，“我咬这里的时候，你打了我一巴掌。”
林清奈猛地站起身，输液架被她带得摇晃。
“所以呢？”她声音冷硬，“霍总现在是要翻旧账，还是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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