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林晚蜷缩在霍沉书房的真皮转椅里，指尖发颤地翻着第三十八份档案。窗外暴雨如注，偶尔划过的闪电将照片上孩子们的笑脸映得惨白。
档案里的医疗记录触目惊心——【12号实验体：海马体切除手术失败】【25号实验体：脑前叶刺激过度导致永久性失语】......每份档案最后都盖着猩红的【己销毁】印章。
"在看什么？"
低沉的嗓音在耳畔炸开，林晚惊得碰倒了咖啡杯。霍沉不知何时回来的，白衬衫上沾着血迹，右手还握着把消音手枪。
"你受伤了？"她慌忙起身，却被他按回椅子上。
"不是我的血。"霍沉将枪扔在桌上，俯身撑住椅背将她圈在方寸之间，"回答我。"
林晚仰头看他，忽然发现他左眼角多了一道新鲜伤口，血珠正缓缓滑到下颚。她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擦，却被攥住手腕。
"这些孩子..."她轻声问，"还活着吗？"
霍沉的眼神骤然变深。他松开她，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磁卡扔在桌上："自己看。"
磁卡插入电脑，屏幕亮起监控画面——某间明亮的教室里，十几个年轻人正在画画。林晚捂住嘴，认出其中几个分明是档案里被标注"己销毁"的孩子！
"我用了十年时间，把能找到的都安置在瑞士疗养院。"霍沉扯松领带，"除了..."
画面突然切换到一间隔离病房。病床上躺着个消瘦的少年，正机械地重复折纸飞机。当镜头拉近时，林晚倒吸一口凉气——少年右眼竟然是义眼！
"19号实验体，陆琛。"霍沉声音沙哑，"唯一逃出去又被抓回来的，他们拿他做视觉神经切割实验。"
林晚胃部绞痛。她突然想起父亲实验室里那些精密仪器，曾经以为只是普通医疗器械......
"今晚袭击你的人..."
"是陆琛的孪生哥哥。"霍沉调出另一段视频。画面里，酷似侍应生的男人正疯狂砸着疗养院玻璃，"他以为弟弟死了，来找我们报仇。"
雨声渐密。林晚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你说'我们'？"
霍沉沉默地解开衬衫纽扣，转身露出后背——那里纹着幅微型地图，每个坐标点都标注着数字。
"这是......"
"所有实验体的位置。"他重新系好衣扣，"老爷子不知道，王美玲不知道，现在......只有你知道。"
林晚的心脏狂跳。她终于明白霍沉为什么执意要她签署那份股权文件——霍氏庞大的海外资产，正是支撑这个秘密疗养网的根基。
电脑突然弹出视频请求。霍沉刚接通，屏幕就跳出陆琛放大的脸："霍哥！有人闯进B区！"
监控画面剧烈晃动，最后定格在一个穿白大褂的背影上。林晚浑身血液凝固——那熟悉的微驼背姿势，分明是早该死在实验室爆炸中的父亲首席助手！
"不可能......"她抓住霍沉的手臂，"周教授明明......"
"假死。"霍沉己经抄起车钥匙，"他是王美玲的人，专门负责记忆移植手术。"
林晚跟着冲进电梯，突然想起什么："陆琛刚才说B区？那不就是......"
"对。"霍沉按下地下车库键，眼神阴鸷可怖，"存放所有实验体原始记忆的保险库。"
电梯急速下降时，林晚在金属壁上看到霍沉扭曲的倒影。他正无意识地左手无名指——那里有道陈年疤痕，形状像极了她小时候用手术刀刻的歪歪扭扭的爱心。
（疾驰的跑车上，林晚攥着那张童年合照。照片背面被雨水晕开的字迹渐渐清晰，除了孩子们的名字，最下方还有行小字：【沉沉和晚晚要永远在一起】。而此刻的疗养院监控室里，本该昏迷的19号实验体陆琛，正对着摄像头露出诡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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