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林晚浑身湿透地站在医院走廊,手术室的灯己经亮了六个小时。
她低头看着无名指上那枚用培养液结晶做成的戒指,指尖还在微微发抖。霍沉被推进手术室前,死死攥着她的手,医生怎么掰都掰不开。最后是她在耳边说"我等你",男人才松了力道。
"林小姐。"护士递来干毛巾,"您去换件衣服吧。"
林晚摇头,视线落在自己染血的婚纱上。这身衣服还是婚礼那天的,现在裙摆沾满了霍沉的血。
她突然想起霍沉倒在码头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晚晚,我从来都不是为了复仇才接近你。"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晚抬头,看见陈默带着一个档案袋跑来:"林小姐,霍总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档案袋里是一沓泛黄的照片。
第一张就让她心脏骤停——十岁的霍沉蜷缩在实验室角落,怀里紧紧抱着一本《小王子》。照片背面写着:【第七次电击实验后,被试仍不肯交出图书】。
"霍总这些年一首在查林氏的地下实验。"陈默低声说,"他接近您父亲,是为了找当年被实验的孩子们..."
林晚颤抖着翻到下一张照片,呼吸停滞——年幼的她穿着白色病号服,正在给满脸是血的小霍沉包扎。照片角落标注着:【7号与11号实验体异常亲近,建议隔离】。
"您和霍总小时候被关在一起三年。"陈默指着照片上两个孩子紧握的手,"后来您被带去做记忆清除手术,霍总被转卖到其他实验室..."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
林晚突然想起新婚夜霍沉为什么执意要喝交杯酒——因为那是他们小时候的约定。
"等我们长大了,就喝交杯酒。"小小的她勾着霍沉的手指,"我当新娘,沉沉当新郎。"
手术室的灯突然灭了。
林晚踉跄着站起来,看见医生推着昏迷的霍沉出来。她扑到床边,发现男人手里还攥着什么东西——是她逃跑时掉在码头的那枚结晶戒指。
"病人求生意志很强。"医生感慨,"一首在喊'晚晚'。"
林晚的眼泪砸在霍沉缠满绷带的脸上。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霍沉总爱她后颈的红痣,为什么他书房里藏着那么多《小王子》的珍藏版,为什么...他明明恨透了林家却还要娶她。
"想起来了吗?"
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林晚抬头,对上霍沉微微睁开的眼睛。男人虚弱地抬起手,轻轻碰了碰她后颈的那颗痣:"我的...小新娘..."
阳光透过窗帘照在病床上,林晚俯身吻住霍沉苍白的唇。
这一次,没有算计,没有复仇。
只有两颗伤痕累累的心,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三个月后,林氏集团召开记者会。林晚挽着霍沉的手臂宣布成立儿童医疗基金会。当记者问及两人爱情故事时,霍沉举起与林晚十指相扣的手,露出罕见的温柔笑容:"我们认识的时候,她答应要当我的新娘。"
闪光灯下,林晚后颈的红痣在盘发间若隐若现,而霍沉锁骨下方的条形码上,多了一行小小的纹身:【晚晚的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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