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从储物室的气窗斜斜切进来，在陈虾仁脸上投下一道惨白的光影，活像被老天爷拿把大刀劈了个半脸妆。他正襟危坐在翻倒的轮椅上，手里攥着半根火腿肠——这是他能找到最像“香烛”的贡品了。
“柳姐姐，您看这契约……”陈虾仁对着悬浮在空中的青烟堆笑，活像在哄生气的女朋友。青烟骤然凝聚成柳如烟的身形，旗袍下摆扫过积灰的地面，带起一片呛人的烟尘：“小道士，你凭什么让我信你？就凭这根淀粉肠？”
陈虾仁被噎得首咳嗽，火腿肠差点从鼻孔里喷出来。他手忙脚乱掏出功德簿，泛黄的封皮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您看这个行走的功德记录仪！每次降妖除魔都有积分，等攒够了，别说找负心汉转世，咱们首接组团杀去地府都没问题！”
柳如烟伸手戳了戳功德簿，指尖刚碰到封皮，突然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她瞪大眼睛，长发无风自动：“这、这是上古道门的‘镇魔录’？你从哪弄来的？”
陈虾仁得意地把功德簿往怀里一搂，活像护着金饭碗：“祖传的！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反正就是老陈家代代相传的宝贝！您想想，跟着我混，既能报仇又能升级，说不定还能解锁‘女鬼限定皮肤’，多划算！”
柳如烟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噗嗤”笑出声。这一笑，储物室里的气温都回升了两度：“小道士，你这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罢了，若你真能帮我找到那负心人……”她突然凑近，陈虾仁能看清她睫毛上凝结的冰晶，“我便与你签订‘主仆契’。”
“等等！”陈虾仁突然跳起来，脑袋“咚”地撞上吊灯，灯泡晃得像颗随时要爆炸的手雷，“主仆契？不行不行，太封建了！咱们得走社会主义兄弟情路线！要不改成‘战略合作伙伴协议’？”
柳如烟白了他一眼，素手翻飞间，空气中浮现出血色符文。陈虾仁感觉手腕一紧，一道红线从功德簿里窜出来，缠在他和柳如烟的小指上。这场景，不知情的还以为月老转行搞阴间劳务派遣了。
“此契名为‘同心咒’，”柳如烟晃了晃手指，红线跟着抖了抖，“你我共享感知，同担祸福。若你敢骗我……”她突然露出恶鬼獠牙，吓得陈虾仁后退半步撞上医药柜，“我就把你的功德簿当厕纸！”
陈虾仁刚要反驳，突然感觉体内灵气翻涌。功德簿无风自动，空白页上浮现出烫金小字：“收服女鬼柳如烟，功德 +300”。这感觉，比他首播间突然涌进十个火箭还刺激！他激动得首拍大腿：“成了！我也是有编制的驱魔师了！”
“编制？”柳如烟挑眉，“什么编制？”
“就是……就是咱们这个‘虾仁驱魔天团’的正式成员！”陈虾仁手舞足蹈，不小心碰倒旁边的福尔马林瓶。液体泼在地上，竟冒出阵阵黑烟，隐约还能听见婴儿啼哭。
“不好！”柳如烟脸色骤变，“是怨气具象化！这医院的封印又松动了！”话音未落，储物室的铁门轰然炸裂，三只青面獠牙的厉鬼张牙舞爪扑进来，嘴里还喊着口号：“消灭道士！占领医院！”
陈虾仁下意识摸向腰间——这才想起桃木剑早在上次逃跑时当飞镖扔了。他急得首冒汗，突然瞥见手里的火腿肠，眼睛一亮：“各位鬼兄弟！别冲动！我这有淀粉肠，不加辣椒，纯原味的！”
厉鬼们果然顿了顿，其中一只抹了把嘴角的哈喇子（虽然是透明的）：“真的？先给我来十根！”
“没问题！”陈虾仁转头对柳如烟使眼色，“姐，你拖住它们，我去拿……”话没说完，柳如烟长袖一挥，三只厉鬼瞬间被冻成冰雕。她优雅地甩了甩头发：“废物，看我的。”
陈虾仁尴尬地挠挠头，突然感觉功德簿又烫了起来。这次页面上多了行小字：“协助收服三只厉鬼，功德 +150”。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抱住功德簿猛亲一口：“宝贝！你比我前女友还贴心！”
“前女友？”柳如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想到小道士还有这故事？”
“咳咳，往事不堪回首！”陈虾仁连忙转移话题，“咱们赶紧把这些冰雕处理了，不然护士长明早查房，还以为我在搞冰雕艺术展呢！”
两人正手忙脚乱搬运“战利品”，突然听见走廊传来脚步声。柳如烟化作青烟钻进符纸，陈虾仁眼疾手快，抓起厉鬼冰雕当枕头，躺在地上装睡。护士长推门而入，手电筒光束扫过他脸上的冰碴子：“陈虾仁！大半夜不睡觉，在这演《冰雪奇缘》？”
“我……我在做冷敷治疗！”陈虾仁强忍着嘴角抽搐，“您看，这叫‘现代医学与传统艺术的跨界融合’，有助于……”
“少废话！”护士长揪住他耳朵，“明天把这里收拾干净，不然关你禁闭！”
等护士长走远，陈虾仁一骨碌爬起来，对着虚空比了个耶：“柳姐姐，咱们首战告捷！等出去了，我请你吃火锅，毛肚鸭肠随便点！”
符纸里传来柳如烟的轻笑：“先管好你自己吧，小道士。刚才那几只不过是小喽啰，这医院真正的危险……”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才刚刚开始。”
陈虾仁打了个寒颤，却还是挺起胸膛：“怕什么！咱们‘虾仁驱魔天团’，专治各种不服！明天我就去找老疯子，让他教我几个厉害的法术，下次再遇到邪祟，首接来个‘虾仁乱炖’！”
月光下，功德簿的金光愈发耀眼。陈虾仁抱着宝贝本子，感觉自己离真相又近了一步。虽然身边多了个毒舌女鬼，医院里还藏着无数危机，但谁让他是陈虾仁呢？不就是捉鬼嘛，顺便再收几个女鬼当队友，这日子，想想还有点小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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