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集市的第三月，李轩正在新盖的 “百货行” 里盘点货物。货架上摆着月落部妇女织的棉布，波斯商人运的安息香，还有他用空间里的原料做的肥皂 —— 切成方块状，用油纸包着，上面印着简单的玉门关图案。
“李将军，不好了！” 伙计阿福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手里的算盘珠子都晃掉了两颗，“西市的骆驼把东市的布摊撞了，现在两边吵得快要打起来了！”
李轩放下手里的账本，跟着阿福往集市跑。远远就看到两队人在对峙，一边是牵着骆驼的西域商队，为首的络腮胡正指着地上散落的布匹怒吼；另一边是月落部的织布女，慕容婉儿的表妹阿珠正叉着腰，手里还攥着半截被骆驼踩烂的丝绸。
“这可是要运去长安的贡品缎！” 络腮胡的唾沫星子喷了阿珠一脸，“赔！不赔就别想走！”
“你的骆驼先冲过来的！” 阿珠抹了把脸，眼眶红红的，“再说这布是我们姐妹织了三个月的心血，凭什么让你讹诈？”
李轩刚想上前，慕容婉儿己从人群里挤出来，手里还拿着刚收的摊位税钱袋：“怎么回事？” 她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狼藉，最后落在络腮胡的驼队上 —— 那些骆驼的驼峰歪歪扭扭，显然是没休息好。
“慕容姑娘来得正好，” 络腮胡赶紧换了副笑脸，“你说说，是不是该按市价赔偿？”
李轩突然开口：“骆驼受惊是因为缺水。” 他指着不远处的水井，“你们的驼夫刚给骆驼喂了盐砖，却没及时补水，骆驼口渴烦躁才会乱闯。” 他转向阿珠，“你们的布摊摆在驼队必经的通道上，按集市规矩，占了主路也有责任。”
慕容婉儿立刻明白过来：“这样，损坏的布匹由百货行按成本价收走，做成坐垫卖给商旅。驼队要赔偿水井的修缮费 —— 刚才骆驼踢坏了井边的石板。” 她晃了晃手里的钱袋，“从你们的关税里首接扣。”
络腮胡还想争辩，看到李轩手里把玩的消防斧（其实是用来吓唬人的），悻悻地闭了嘴。阿珠却嘟着嘴：“凭什么要我们让着他们？”
“因为和气生财啊。” 李轩笑着递给她一块香皂，“拿去用，洗手能去腥味。”
这场小纠纷很快传遍了集市。傍晚收摊时，阿珠带着几个织布女找到百货行，手里捧着一匹新织的棉布：“李将军，这是给你的。” 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姐妹们说，你那能洗干净油污的‘香块’，能不能教我们做？”
李轩眼睛一亮 —— 这正是他想推广的副业。他立刻带着她们去后院的作坊，用空间里的烧碱、油脂和香料，演示起肥皂的制作过程。“这东西成本低，还好保存，” 他指着凝固的皂基，“你们做出来，我包销。”
阿依莎恰好从波斯商栈回来，看到满院子的油脂桶，忍不住皱眉：“你又在捣鼓什么？” 她刚和波斯商人谈成一笔茶叶生意，用月落部的砖茶换了十车胡椒，正想跟李轩邀功。
“赚钱的好东西。” 李轩切了块玫瑰味的香皂递给她，“试试这个，比你们波斯的香料膏好用。”
阿依莎的指尖刚碰到香皂，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争吵声。原来是络腮胡的驼队又出事了 —— 有个驼夫偷偷拿了块香皂去洗脏衣服，结果把白色的麻布洗成了粉色，正抱着衣服找李轩理论。
“这是怎么回事？” 络腮胡的脸都绿了，那麻布是要给波斯王室做礼服的。
李轩拿起衣服闻了闻，笑着解释：“这是玫瑰香皂，会染色。我这里有专门洗白色衣物的，加了荧光增白剂。” 他从货架上拿出块透明皂，“免费送你一块，算是赔罪。”
围观的商旅们都觉得新鲜，纷纷掏钱要买 “不会染色的香块”。李轩干脆在作坊门口摆了个试用摊，让大家亲手体验。阿依莎看着那些波斯商人惊讶的表情，突然对李轩说：“我能把这东西卖到波斯去，利润我们五五分。”
“西六分，” 李轩讨价还价，“你们负责运输，我们出原料。”
“成交。” 阿依莎笑得眉眼弯弯，红衣在灯笼下像团跳动的火焰。
深夜的作坊里，李轩正在记账。慕容婉儿端着碗饺子走进来，是她新学的玉米猪肉馅：“阿珠说，她们想给香皂做个新模子，刻上月落部的狼图腾。”
“好主意。” 李轩咬了口饺子，玉米的清甜在舌尖散开，“明天我画个图纸，让铁匠铺打模子。” 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苏将军说最近有批不明身份的商队在关外徘徊，好像在打听我们的肥皂配方。”
慕容婉儿的眼神立刻警惕起来：“要不要我带骑兵去看看？”
“不用，” 李轩笑着摇头，“我在肥皂作坊的墙角埋了几个铃铛，陌生人靠近就会响。再说，真正的配方在我脑子里，他们偷不走。” 他指的是空间里的化工原理手册，那才是核心技术。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账本上，上面用现代记账法写着：三月，肥皂销售额五十两，棉布利润三十两，硫磺矿出货二十车…… 李轩的指尖划过这些数字，突然觉得，这些逐渐增长的数字，比任何武器都更能让人安心。
远处的关墙外，几个黑影正对着作坊的方向窃窃私语。其中一人手里拿着块偷来的香皂，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绿光 —— 那是影商团残余势力的眼线，他们对这个能让玉门关迅速富起来的 “香块”，充满了好奇与贪婪。
但他们不知道，李轩早己在集市的各个角落安插了 “眼线”—— 那些靠百货行谋生的小商贩，那些用新式农具种出粮食的农民，他们会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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