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血染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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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血染玄武

 

1937年8月14日,黄昏,南京下关码头(修正时间线)

没有华丽的登场,只有毁灭性的冲击波。

一艘正在江面巡逻的日军小型炮艇,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砸中!船体中央骤然凹陷、撕裂,冰冷的江水疯狂倒灌。水兵们如同被抛起的玩偶,在钢铁碎片的尖啸声中化为血雾残肢。

“轰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撕裂了薄暮的宁静,冲击波掀起的巨浪拍打着码头栈桥,将附近几艘小舢板首接拍碎。浓烟与火光冲天而起,混杂着凄厉的警报和日语惊惶的呼喊。

硝烟弥漫的爆炸中心点,一个身影艰难地从扭曲变形的炮艇残骸中爬出。秦风浑身浴血,左臂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军服破碎,露出下方闪烁着不稳定电弧、仿佛随时会崩解的皮肤纹理——那是过度透支时空能量留下的“数字伤痕”。

【系统状态:重度过载】

【时空跳跃完成度:17%(奇迹级)】

【因果律防护罩:0%(濒临崩溃)】

【能量点:0/20】

【警告:记忆数据库部分丢失(检索中…)】

【警告:身体机能严重受损(建议立即治疗)】

视网膜上猩红的警报疯狂跳动,视野边缘不断有雪花状的数据乱流闪过。剧烈的头痛几乎让他昏厥,关于“密码本”、“毛人凤”、“日期陷阱”的关键记忆碎片如同被橡皮擦抹过,模糊不清,只留下一种刻骨的、针对朝香宫鸠彦和“金陵秋祭”的滔天恨意。

“支那人…空袭?!” 码头工事后的日军小队惊魂未定,机枪手下意识地将枪口对准了那个从爆炸中爬出来的“怪物”。

秦风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双眼中是近乎实质的杀意。他右手仅存的半截STG44枪管(枪身己在时空跳跃中粒子化)被他当作投掷武器,带着破风声狠狠砸进机枪手的眼窝!

“啊——!” 惨叫声戛然而止。

“杀了他!” 日军小队如梦初醒,步枪子弹泼水般射来。

秦风如同受伤的猎豹,在弹雨中狼狈翻滚,躲入一堆麻袋后。子弹噗噗地钻进麻袋,扬起的粉尘呛得他咳嗽连连,每一次动作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没有能量点,没有武器,重伤濒死,这就是17%成功率换来的地狱开局。

麻袋掩体后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迫近。秦风背靠着冰冷的麻袋,能清晰听到日军皮靴踏在石板路上的咔咔声,越来越近。他急促地喘息,汗水混着血水模糊了视线。视网膜上的系统界面忽明忽暗,仿佛风中残烛。

“系统…兑换…任何武器!” 秦风在意识中嘶吼,明知是徒劳。

【能量点:0/20,无法兑换】

【警告:核心组件“物质重组模块”离线(时空过载损坏)】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涌来。就在一个日军刺刀即将挑开麻袋的瞬间——

【检测到极端求生意志…】

【激活应急协议:战场垃圾回收再利用】

【扫描环境…发现可用材料:生锈铁钉(37枚)、粗制黑火药(约500克)、空罐头盒(2个)、废弃自行车链条(1段)、日军尸体(1具)】

【蓝图生成:简易“暴雨梨花钉”发射器(一次性)】

一幅极其简陋、充满暴力美学的结构图瞬间烙印在秦风脑海。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猛地扑向旁边一具日军尸体,用牙齿和完好的右手疯狂撕扯其腰间的弹药盒和手雷袋!抓起一把混杂着铁钉、沙砾的生锈铁钉,塞进一个空罐头盒。再将另一个罐头盒粗暴地套在外面,中间填充上从尸体弹药包里倒出的所有黑火药。最后,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截冰冷沉重的自行车链条死死缠绕在罐头“炸弹”上,充当束缚层和破片增强。

整个过程在几秒钟内完成,粗糙、血腥、野蛮!他的手被铁皮划破,牙齿咬得出血。

“在那里!” 日军士兵的吼声近在咫尺,刺刀穿透了麻袋!

秦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这个丑陋、致命、散发着硝烟和血腥味的“土炸弹”,狠狠砸向脚步声最密集的方向,同时用日语嘶声大喊:“手雷——卧倒!”

南京卫戍司令部,灯火通明

电话铃声、争吵声、地图翻动声几乎要将屋顶掀翻。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和绝望的气息。卫戍司令长官唐生智脸色铁青,站在巨大的南京城防图前,手指神经质地敲打着紫金山的位置。

“上海!委员长严令必须死守上海!南京…南京有坚固城防!” 他像是在说服别人,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参谋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忧虑。

“司令!下关码头发生剧烈爆炸!疑为日军特攻或空袭!” 一名通讯兵冲进来报告,声音带着惊惶。

“慌什么!” 唐生智烦躁地挥手,“日本人还在吴淞口!定是小股部队骚扰!加强码头警戒便是!” 他此刻满脑子都是上海的告急电文和委员长的严令,对近在咫尺的危险信号选择性地忽视。

“报告!” 又一个浑身硝烟、军服破损的少校冲了进来,是教导总队的军官,他脸上带着激愤和难以置信,“司令!下关码头!我们…我们的人!一个穿着破烂国军制服的人,单枪匹马炸毁了一艘鬼子炮艇,又用…用不知道什么东西炸死了半个小队的鬼子!他…他指名要见您!说…说朝香宫鸠彦来了!大屠杀要提前!”

指挥部瞬间死寂。

“荒谬!” 唐生智猛地一拍桌子,“朝香宫鸠彦是上海派遣军司令官,还在海上!什么大屠杀?妖言惑众!定是日军奸细,或是疯子!给我抓起来!”

“可是司令!他…他提到了‘金陵秋祭’!还…还说出了您昨天刚收到的绝密调防命令细节!” 少校急切地补充道,眼中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这太诡异了,那些命令连他这个级别都不该知道细节。

唐生智瞳孔骤缩。“金陵秋祭”…这个代号…他猛地想起几个小时前一份来源不明的警示,被他随手扔进了废纸篓…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人在哪里?” 他的声音有些发干。

“重伤!被兄弟们抬到鼓楼医院了!他昏迷前只反复说…说‘城墙钥匙在毛人凤手里’…” 少校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恐惧。毛人凤,军统二处处长,权势滔天!

唐生智僵在原地,脸色变幻不定。上海的压力、诡异的警告、重伤的神秘人、牵扯到军统高层的指控…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勒得他喘不过气。他抓起桌上的电话,手指颤抖着,却迟迟无法拨号。

鼓楼医院,临时手术室外

浓烈的消毒水气味掩盖不住血腥。秦风躺在简陋的担架上,意识在剧痛和冰冷的虚无感中沉浮。军医正在紧急处理他扭曲的左臂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这人…是铁打的吗?伤成这样还能杀那么多鬼子…” 一个年轻护士看着染血的绷带,声音发颤。

“别多问!快,血浆!他失血太多了!” 军医头也不抬,额上全是汗。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瞬,秦风视网膜上,那因过载而紊乱的系统界面,在疯狂的数据流中,极其短暂地、如同回光返照般,清晰地闪过一个图像碎片:

那是一枚精致的、由0和1组成的樱花图案,其花蕊部分,却诡异地扭曲成了一尾挣扎的鲥鱼轮廓。紧接着,图像瞬间崩解,化作一句冰冷的提示:

【关键记忆碎片:樱花鲥鱼】

【关联目标:毛人凤(高度危险)】

【系统深度休眠启动…修复预计时间:36小时】

随即,所有的光幕彻底熄灭,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只有他紧握的右拳,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留下血痕。

南京城某处隐秘公馆

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光线和声音。毛人凤穿着丝绸睡衣,慢条斯理地品着红酒,听着心腹的汇报。

“…下关码头爆炸,疑似有不明身份者突入,造成皇军…损失。唐生智那边似乎有些骚动,提到了‘金陵秋祭’和…您的名字。” 心腹的声音压得很低。

毛人凤摇晃酒杯的动作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弧度。

“跳梁小丑罢了。” 他的声音平淡无波,“唐孟潇(唐生智字)优柔寡断,色厉内荏。上海战局糜烂,委员长的心思都在那边。南京…守不住的。” 他抿了一口酒,猩红的液体在杯中荡漾。

“那个闹事的人呢?”

“重伤,在鼓楼医院,被教导总队的人看着。身份不明,但…很能打,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地狱?” 毛人凤轻笑一声,眼神却锐利如刀,“那就让他,永远留在地狱。唐生智不敢动我,但这个人…知道得有点多了。在他醒来之前,处理干净。记住,要像是…重伤不治,或者,日本人报复。”

“是!” 心腹躬身领命,悄无声息地退入阴影中。

毛人凤走到窗边,微微拉开一丝缝隙。南京城压抑的暮色笼罩着这座即将迎来浩劫的古都。他的目光投向紫金山方向,又仿佛穿透时空,看到了那个名为“金陵秋祭”的血色祭坛。

“朝香宫鸠彦亲王…您想要的舞台,很快就能搭好了。混乱,才是最好的掩护…” 他低声自语,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眼中没有丝毫温度。在他身后,墙壁上一幅水墨画的角落,一枚小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樱花水印,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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