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大长老的反扑

雕花木窗棂外飘进几片枯叶，墨染倚在软榻上翻阅古籍，忽听得珠帘轻响。侍女捧着青瓷茶盏低眉顺眼地进来，鬓边银步摇垂下的流苏纹丝不动，指尖却在杯沿轻轻一抹，动作快得像是被风吹落的柳絮。

墨染睫毛颤了颤，天眼无声运转，金芒掠过茶面时，一缕细如发丝的黑气正顺着茶汤纹路悄然溶解。她喉间泛起腥甜——碎灵蛊！这种无色无味的蛊虫最是阴毒，入体即化，三日之内便能侵蚀修士金丹，令百年修为尽废。

"小姐，这是夫人临行前特意叮嘱要喝的安神茶。"侍女声音清甜，捧着茶盏的手却微微发抖。墨染不动声色地接过，指腹着杯身暗纹，忽地轻笑出声："碧月这丫头，倒比往日更贴心了。"

暗处传来瓦片轻响，墨染余光瞥见檐角晃动的衣角。她抿了口茶汤，任由那缕黑气顺着经脉游走，却在丹田处凝成金色漩涡，将蛊虫尽数绞碎。当夜子时，西院突然传出凄厉惨叫，惊得檐下寒鸦扑棱棱飞起。

"小姐经脉逆流！快请药师！"碧月惊慌的声音穿透院落，暗处盯梢的死士立刻化作黑影掠向主院。半刻钟后，大长老拄着紫檀拐杖"匆匆"赶来，玄色锦袍下摆沾着夜露。

他站在床榻前，俯视着"昏迷不醒"的墨染，布满皱纹的脸上泛起悲悯之色，眼中却尽是狰狞："天纵奇才又如何？终究要折在老夫手里！"袖中留影石无声滑落，将他的自白尽数收录——

"待你成了废人，老夫便抽你灵根，炼你血脉……慕容清歌的女儿，就该是这个下场！"大长老枯瘦的手掌抚过墨染苍白的脸颊，指尖凝聚的灵力突然暴涨，却在触及心脉的刹那僵住。

"噗！"

本该昏迷的墨染突然睁眼，一口毒血喷在他脸上！大长老骇然暴退，却觉经脉如万蚁啃噬，那些本该侵入墨染体内的碎灵蛊，竟化作黑线顺着他指尖倒流而回。墨染擦去唇角血迹，指尖勾着一缕金线，正是方才绞碎蛊虫的灵力残丝。

"多亏您的蛊，让我找到了'星渊蚀心咒'的破解之法。"她指尖轻弹，留影石凌空飞起，画面中赫然是大长老方才的猖狂之语。大长老浑身痉挛，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灵力正顺着金线疯狂流失，枯槁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

"不……这不可能！你怎么能操控蛊虫？！"大长老踉跄着撞翻香炉，青烟缭绕中，他突然狞笑着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黑血。血雾在空中凝成诡异的星渊符文，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你以为赢了？哈哈哈……"他面容扭曲如恶鬼，血肉开始诡异融化，"星渊永存……吾主……不灭……"转瞬间，原地只剩一具黑晶骨架，心口处嵌着枚闪烁星纹的凹槽。

墨染盯着那凹槽，寒意顺着脊梁爬上后颈。她拾起地上残留的黑晶，天眼穿透晶石，竟在深处窥见母亲慕容清歌的虚影——那个总爱穿月白长裙的女子，此刻正被星渊锁链贯穿琵琶骨，血色浸透她素日最爱的广袖流仙裙。

"原来……你也不过是枚棋子。"墨染指尖抚过黑晶棱角，突然听见古井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她冲出房门时，正见血月彻底成蚀，猩红月光如瀑般倾泻而下，将整座庭院染成诡谲的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