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玄霄消失

“我的时间……不多了。”玄霄的声音轻得如同一片飘落的羽毛，在寂静的夜空中悠悠散开。

他的身影越来越淡，仿佛被一阵无形的风吹散的薄雾，原本清晰的轮廓逐渐模糊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在这无尽的黑暗里。他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半透明的手掌上，那手掌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中。他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那笑容里带着无尽的苦涩与无奈。

“我本就是一缕残魂，靠锁链上的封印符纹勉强存世。”他缓缓抬起头，那双金紫异瞳在黑暗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神秘的星辰，凝视着墨染，“如今封印己破，我也该……彻底消散了。”

墨染心头猛地一震，仿佛被重锤狠狠敲击了一下，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不是实体？！”

玄霄轻轻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回忆的痛苦：“三十年前，叶震天杀我肉身，囚我神魂，只为逼问《太虚归一诀》的下落。他以为只要得到这部功法，就能称霸天下，却不知他犯下了多么不可饶恕的罪行。”

他抬起那只近乎透明的手，虚按在墨染的肩上，那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了她，声音轻得仿佛叹息：“记住，星渊非敌非友……它是一面镜子。映照的……是人心。在这世间，人心才是最复杂、最难以捉摸的东西，星渊不过是将这人心赤裸裸地展现出来罢了。”

玄霄的身体开始崩解，点点金芒如萤火般从他的身体里飘散出来，在夜空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望向远处古井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遗憾，有期待，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眷恋：“你母亲当年……本可以彻底毁灭星渊。她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只要她愿意，就能让星渊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她选择封印，是因为她看到了某种……可能性。”

墨染急切地问道：“什么可能性？”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渴望，仿佛只要知道了这个答案，就能解开所有的谜团。

玄霄的身影己淡至透明，声音飘渺如风：“星渊……或许能救慕容家。它就像一把双刃剑，既能带来毁灭，也能带来希望。你母亲看到了这希望，所以她选择了封印，而不是毁灭。”

“什么？！”墨染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她怎么也没想到，星渊竟然和慕容家的命运有着如此紧密的联系。

“去找碧月……她才是……”玄霄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这夜空中。

话音未落，一阵夜风拂过，带着丝丝凉意，玄霄的身影彻底消散，化作漫天金芒，如星河倾泻而下，洒落在墨染的身上。

唯有一枚星纹玉佩当啷落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过往。

墨染缓缓蹲下身子，拾起玉佩，指尖轻轻抚过上面刻着的两个小字——“清歌”。这是母亲的名字，也是玄霄……最后的遗物。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仿佛能感受到玉佩上残留的温度，那是母亲和玄霄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墨染握紧玉佩，脑海中不断回荡着玄霄临终的话。“星渊非敌非友。”“它是一面镜子。”“碧月才是……”才是什么？是解开星渊秘密的钥匙？是改变慕容家命运的契机？还是……某种更可怕的存在？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但更多的是坚定。

她望向古井方向，血月边缘的暗红越发浓重，仿佛一头即将苏醒的猛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月蚀，即将降临！她知道，时间紧迫，她必须尽快解开星渊的秘密，拯救慕容家。

墨染回到西院，碧月正在焦急地等待，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看到墨染回来，她急忙迎了上去：“小姐！叶家调动了所有长老，古井周围己布下天罗地网！我们该怎么办？”

墨染不语，只是将星纹玉佩递给碧月。碧月接过玉佩，突然浑身一颤！她的瞳孔瞬间变成银灰色，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控制住了，但转瞬又恢复如常。

“怎么了？”墨染敏锐地察觉到了碧月的异样，她紧紧地盯着碧月，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碧月茫然地摇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那声音很熟悉，但又很遥远，我想不起来是谁。”

墨染凝视着她，忽然想起玄霄的话——“去找碧月……她才是……”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己是一片决然：“今夜子时，我们——”“闯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