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宫廷剧的某些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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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宫廷剧的某些套路

 

安抚了“原住民”,苏妙妙总算能好好视察一下自己的新家。宁福宫确实宽敞,正殿、偏殿、耳房、游廊,一应俱全。只是,她刚踏进自己那间据说摆着一张“沉香木雕花大床”的寝殿,就听见“啪嗒”一声轻响,一个毛茸茸、灰扑扑的小东西从天而降,正好掉在她绣着金线的裙摆上。

苏妙妙低头一看,是一只……半死不活的小老鼠,脖子上还有两个清晰的齿痕。

紧接着,房梁上传来一声略带邀功意味的“咕!”一只比其他猫头鹰体型稍小,羽毛颜色也浅一些,看起来颇为年轻的猫头鹰,正歪着脑袋看着她,圆溜溜的眼睛里闪烁着“快夸我!快夸我!”的光芒。

“喳!苏局长……哦不,慧妃娘娘!这是‘猫头鹰突击队’的‘小旋风’!它说,这是它给您的‘见面礼’!新鲜出炉,还热乎着呢!”喳喳不知何时也飞了进来,充当起了临时翻译。

苏妙妙:“……”她看着裙摆上那只还在微微抽搐的小老鼠,嘴角抽了抽。这见面礼,还真是……朴实无华且血腥啊。

“多……多谢小旋风。”苏妙妙努力挤出一个和蔼的笑容,“这礼物,本宫很喜欢。翠果,赏!”

翠果忍着鸡皮疙瘩,从荷包里摸出一小块苏妙妙特意带来的肉干(原本是给灰豆的加餐),让喳喳叼上去给了那只名叫“小旋风”的猫头鹰。

小旋风得了赏,高兴地“咕咕”叫了两声,叼着肉干又缩回去了。

“看来,这宁福宫的‘鼠源’确实充足。”苏妙妙叹了口气,对灰豆道:“灰豆,你回头跟猫头鹰族长好好商量一下,划分一下‘狩猎区域’,制定一个‘可持续发展捕鼠计划’,别把咱们宫里的老鼠都给吃绝了,不然以后想听个墙角都没‘鼠’手了。”

“吱吱!(老大放心!保证生态平衡,鼠丁兴旺!)”灰豆拍着胸脯保证。

正当苏妙妙以为这“乔迁之喜”的插曲就此结束时,又一只猫头鹰,看起来比“小旋风”更年幼一些,羽毛还有些蓬乱,飞得也歪歪扭扭的,从房梁上探出头来。它似乎也想学“小旋风”那样献上“见面礼”,在房梁上扑腾了半天,好不容易叼住了一个什么东西,然后一个不稳,那东西便从它喙中滑落,“啪嗒”一声,掉在了苏妙妙脚边的紫檀木地板上。

那是一块……被烧焦了一半的、明黄色的丝绸布料碎片。布料的质地极好,上面还用金线绣着半截栩栩如生的……龙爪图案!

苏妙妙的瞳孔猛地一缩!

明黄色,龙爪图案,被烧焦……这玩意儿,怎么看怎么眼熟,怎么看怎么……烫手啊!

“喳!娘娘!这只小笨鹰叫‘迷糊蛋’,它说……它说这是它昨晚在……在御花园西北角那片废弃的假山石后面捡到的!当时那里好像有人鬼鬼祟祟地在烧东西,火光一闪就灭了,它就捡了这么一块没烧干净的回来当玩具……”喳喳的声音也带着几分不确定。

御花园西北角?废弃假山?烧东西?龙纹布料?

苏妙妙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这后宫之中,敢用明黄色龙纹布料的,除了皇上,还能有谁?可皇上好端端的,深更半夜跑去废弃假山烧自己的衣服干嘛?行为艺术吗?

除非……这布料,根本不是皇上自己烧的!而是……有人偷了皇上的御用之物,想要销毁证据,结果慌乱之下,留下了这么一块“漏网之鱼”!

“好个迷糊蛋,真是……捡到宝了啊!”苏妙妙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她小心翼翼地用帕子将那块烧焦的龙纹布料包起来,心中暗道:看来,她这宁福宫的“动物情报局分部”,刚一“开张”,就接了个“皇家大案”啊!

这后宫的日子,果然是永远不会无聊。她这条咸鱼,怕是又要被迫翻个身,活动活动筋骨了。苏妙妙捏着那块烧焦的龙纹布料,只觉得指尖都快被这“皇家大案”的“热度”给烫出泡了。她小心翼翼地将布料用干净的帕子裹好,塞进一个空的首饰匣子里,然后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个“本宫乏了,今日的瓜就吃到这里,明日再议”的表情。

“翠果,”她有气无力地吩咐道,“传膳吧。本宫……饿了。记得给灰豆和喳喳也备一份‘加班餐’,还有,给房梁上那几位‘新同事’,送几只……嗯,肥美的‘宵夜’上去,就当是本宫的乔迁贺礼了。”

翠果虽然对那块烧焦的布料和娘娘口中的“皇家大案”一头雾水,但见自家主子又恢复了那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高个子顶不住了本宫就换个姿势继续躺着”的咸鱼模样,也松了口气,连忙应声去了。

夜深人静,宁福宫的烛火却依旧摇曳。

苏妙妙的寝殿内,一场别开生面的“案情分析会”正在秘密召开。

与会者包括:首席情报官兼空中指挥喳喳(正站在苏妙妙的梳妆台上,对着镜子整理自己被燕窝粥浸湿后略显凌乱的羽毛),首席地面行动组组长兼首席试毒官灰豆(正抱着一块比它脑袋还大的奶酪啃得不亦乐乎),以及新晋“夜间侦察部”部长猫头鹰族长(它带着两个最得力的“干将”——“小旋风”和“迷糊蛋”,庄严肃穆地蹲在特意为它们准备的、垫了柔软稻草的窗台高架上,眼神炯炯,颇有几分“开会就要有开会的样子”的专业素养)。

雪奴儿作为“特邀顾问”,则懒洋洋地卧在苏妙妙的脚踏上,偶尔掀起眼皮,对某些“不靠谱”的发言发出一声不屑的“喵呜”。

翠果则充当着“会议记录员”兼“茶水小妹”,在一旁支着耳朵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发出几声小小的惊呼,被苏妙妙瞪一眼后又赶紧捂住嘴。

“咳咳,”苏妙妙清了清嗓子,拿起那个装着烧焦龙纹布料的首饰匣子,神情严肃(至少她自己认为是严肃的),“诸位同僚,今日,我们宁福宫‘动物情报局’刚一挂牌,就接了个大活儿!”

她将那块布料小心翼翼地展示给众“探员”:“此物,乃‘迷糊蛋’同志于御花园西北角废弃假山后‘意外’缴获。经本局长初步鉴定,此乃明黄色龙纹贡缎,疑似……当今圣上御用之物。且有明显焚烧痕迹,显然是有人想将其销毁,却未能成功。”

“咕!(是龙!我认得那爪子!跟我爹珍藏的一片从龙袍上掉下来的线头一个样儿!)”猫头鹰族长发出一声低沉的叫声,语气肯定。它活得久,见识自然广博。

“喳!皇上的衣服?谁那么大胆子敢烧皇上的衣服?难道是……御膳房的火头军嫌皇上赏的料子不好,想烧了做引火柴?”喳喳的脑回路总是那么清奇。

“吱吱!(或者是哪个想不开的妃子,得不到皇上的心,就想烧了他的衣服泄愤?我听说人类的女子,生气起来什么都做得出来!)”灰豆啃着奶酪,含糊不清地发表着“高见”。

苏妙妙扶额:“你们的想象力能不能用在正途上?这明显是有人想销毁证据!问题是,销毁什么证据?为什么要偷皇上的衣服来烧?”

“咕!咕咕!(昨夜丑时三刻,那假山后确有火光,还有人声,鬼鬼祟祟。吾等夜巡,未敢靠近,恐惊扰了‘贵人’行事。)”猫头鹰族长回忆道,它指的是它们猫头鹰一族,对人类的活动向来敬而远之。

“人声?能听清说了什么吗?或者看到是谁了吗?”苏妙妙追问。

“咕……(夜色太暗,距离太远,只隐约听见‘……快……别留下痕迹……若是被发现……你我……都得掉脑袋……’之类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个……太监的声音,还有个女声,带着哭腔,好像在哀求什么。)”猫头鹰族长努力回忆着。

“太监和宫女?”苏妙妙眉头一蹙,“这组合倒是常见。莫非是宫中常见的‘对食’情侣,偷了皇上的东西想变卖,结果发现是御用之物,不敢出手,只好烧了毁灭证据?”

这猜测虽然狗血,倒也符合宫廷剧的某些套路。

“喳!不对不对!”喳喳突然叫了起来,“如果是普通的偷盗,他们首接把衣服丢进井里或者埋了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冒险烧?烧东西烟那么大,很容易被发现的!除非……那衣服上,或者衣服本身,有什么特别的、必须用火才能销毁的东西!”

苏妙妙眼睛一亮:“喳喳说得有道理!比如……衣服上沾了什么特殊的污渍?或者……衣服本身就是某种‘罪证’?”

她拿起那块烧焦的布料,凑到灯下仔细端详。布料虽然被烧毁了一部分,但残留的龙纹依旧精致繁复,贡缎的质地也极为上乘,显然是皇帝日常穿着的常服或寝衣之类。

“灰豆,”苏妙妙将布料递给老鼠,“你鼻子灵,闻闻看,这布料上除了烧焦味和龙涎香(皇帝御用衣物常有的熏香),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特殊气味?”

灰豆放下奶酪,凑过去,小鼻子在布料上仔细嗅了半天,随即小脸一皱,露出一个混合着困惑和厌恶的表情:“吱吱……(老大,这上面……除了您说的那些味道,还有一股……一股极淡极淡的、像是……像是女子用的某种……很浓郁的、带点甜腻的花香,但又被龙涎香盖住了大半。还有……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很淡,几乎闻不出来,但绝对有!)”

“女子的花香?血腥味?!”苏妙妙和喳喳异口同声地惊呼出声。

这下,案情的性质可就完全不同了!

如果皇上的衣服上沾了女子的浓郁花香和血迹,然后被人偷偷拿去烧毁……这背后牵扯的,恐怕就不是简单的偷盗或泄愤了,而是……一场可能涉及宫闱秘辛、甚至人命的丑闻!

“我的乖乖,这瓜……有点大啊!”苏妙妙只觉得自己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同时一股寒意也从脚底板升起。这要是处理不好,她这个“知情不报”的慧妃,怕是也要跟着吃不了兜着走。

“咕!咕!(那女子声音,带着哭腔,似乎在说‘……求求你……放过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之类的。)”猫头鹰族长又补充了一个重要细节。

“求饶?什么都没看见?”苏妙妙的脑中飞速运转,一个大胆的猜测渐渐成型:莫非是……皇上临幸了某个宫女,或者与某个妃嫔发生了什么“意外”,导致衣物上沾染了痕迹。然后,为了掩盖此事,某个忠心(或者别有用心)的太监,便带着那个“当事人”宫女,偷偷处理这件“罪证”?

可若是如此,为何要烧?首接清洗或者丢弃不是更隐蔽?除非……那血迹和花香,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或者……那件衣服本身,就是某个更大阴谋的关键一环?

“不行,此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苏妙妙当机立断,“不仅是为了满足本宫的……嗯,求知欲,更是为了……为了维护后宫的和谐与安宁!”(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是怕引火烧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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