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后的清晨，苏晚栀是被手机震动吵醒的。
床头的手机屏幕亮得刺眼，她迷迷糊糊摸过来，刚划开就被热搜标题烫了手——#陆氏总裁深夜亲吻神秘女子#。
视频加载的瞬间，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画面里是两团模糊的黑影，在雪地里交叠，男人的深灰毛衣和女人的白围巾勉强能辨出轮廓，最要命的是那个定格镜头：男人低头时，女人耳坠的珍珠反光正好映在屏幕上——和她发间那枚陆时宴硬塞给她的珍珠发夹，一模一样。
"啪"的一声，手机被扣在枕头上。
苏晚栀裹着被子坐起来，指尖无意识绞着被角。
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
她想起昨晚雪地里陆时宴说的"新的愿望"，想起他被雪花打湿的眼尾，想起手机震动时他按灭屏幕的那只手——指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
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苏晚栀看了眼时间，七点半，陆时宴往常这个点早该去公司了。
她套上拖鞋下楼，正撞见他脱西装外套，领口微敞，领带松松挂在脖子上，眼底浮着青黑，显然一夜没睡。
"法务部己经在处理。"他把外套递给候在一旁的小美，余光瞥见苏晚栀，声音放软了些，"视频是从陆家花园的监控死角拍的，应该是有人蹲守。"
苏晚栀没接话，垂眼盯着他鞋尖沾的雪渍——和昨晚踩过的雪地是同一片。
她忽然轻笑一声："这角度，拍得还真像。"
陆时宴动作顿住。
他转身时，西装袖口擦过她手背，带着未散的寒意："像什么？"
"像......"苏晚栀抬头看他，晨光里他的睫毛投下阴影，"像真的在接吻。"
陆时宴喉结动了动。
他伸手想碰她发间的珍珠发夹，又在半空收了回去："我去书房。"
书房门"咔嗒"锁上的声音在客厅里格外清晰。
苏晚栀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转身去厨房煮了杯黑咖啡。
瓷杯在托盘上轻碰出脆响，她推门进去时，陆时宴正低头看文件，钢笔在纸上划出重重的墨痕。
"昨晚是不是喝多了？"她把咖啡放在他手边，杯底压到一份律师函的边角。
陆时宴抬头，镜片后的目光有些发怔："我记不清了。"
"那你现在清醒吗？"
他沉默片刻，钢笔"啪"地落在文件上，溅开一滴墨："我不想让你误会。"
苏晚栀指尖抵着咖啡杯沿，杯壁的温度透过掌心往上窜："误会什么？
误会热搜是真的，还是误会你......"她顿了顿，"其实想让它是真的？"
窗外传来麻雀的啁啾。
陆时宴伸手覆住她抵着杯子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一颤："我昨晚本来想说，想......"
"叮——"
手机提示音从苏晚栀口袋里钻出来。
她抽回手查看，是助理发来的消息："宋小姐的工作室买了热搜第二位，话题是#豪门婚姻全靠演#。"
苏晚栀把手机屏幕转向陆时宴。
他盯着"宋知夏"三个字，眉峰皱成一道冷硬的线："下午三点，你开首播。"
"我正有此意。"她勾了勾嘴角，"婚姻不是演给别人看的，但偶尔演给某些人看，也挺有意思。"
下午三点，陆宅客厅的落地窗前支起了补光灯。
苏晚栀穿着陆时宴的深灰毛衣——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纤细的手腕——坐在米色沙发上，背后是整面书墙，最显眼的位置摆着陆氏集团的年度财报。
"大家好。"她对着镜头笑，眼尾微微上挑，"有人说我们是炒作，但我想说，婚姻不是演给别人看的。"她伸手碰了碰发间的珍珠发夹，"如果非要说演，那也得看和谁演。"
弹幕瞬间被"夫人太飒了"刷屏。
苏晚栀扫过几条评论，突然指着镜头："如果你们觉得是假的，那也挺好，至少证明我们演技在线。"她顿了顿，压低声音，"不过......"
镜头外传来脚步声。
陆时宴站在沙发侧后方，西装革履，手里端着杯茶。
苏晚栀转头看他，他递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她笑着点头，接过茶盏："至少我演得挺投入。"
首播结束时，热搜第一己经变成#陆夫人首播好会#。
苏晚栀关了设备，转头发现陆时宴还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她发间的珍珠上："宋知夏的工作室撤热搜了。"
"意料之中。"她把发夹摘下来放在茶几上，"她要的是让我难堪，不是和陆氏硬碰硬。"
傍晚时分，赵管家端着药碗来找她。
老管家的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欲言又止："夫人，这种新闻传久了，容易影响声誉。"
苏晚栀接过药碗，温度正好："我知道，但我更在意的是——他怎么看。"
赵管家一愣，老花镜后的眼睛微微发亮。
他转身要走，又回头看了眼客厅里正在打电话的陆时宴，轻声说："先生昨晚在书房坐了一夜，看的都是苏氏的旧财报。"
夜风卷着寒意钻进阳台。
苏晚栀裹着陆时宴的大衣出去时，他正倚着栏杆抽烟，火星在黑暗里明明灭灭。
"其实......"她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我不介意别人怎么想，只是不想你在外面压力太大。"
陆时宴掐灭烟头，扔进旁边的玻璃缸。
他转身时，大衣下摆扫过她的手背："我也不愿你被议论。"
月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
苏晚栀望着他镜片后微亮的眼睛，忽然听见口袋里手机震动。
她摸出来，屏幕上是条未读短信：【明晚八点，云顶酒店，有份重要邀约等你。】
发件人号码被隐藏了，只在末尾缀着朵小蓝花——和宋知夏微博头像上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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