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废柴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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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废柴少年

 

苍云村,林家祠堂。

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斜斜洒落,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驳光影。林玄跪在冰冷的石板上,双手被反绑在背后,粗麻绳深深勒进皮肉。

"林玄,你身为林家少主,十六岁仍停留在炼体三重,简首辱没祖宗名声!"大长老林震海须发皆白,却声如洪钟,每一字都像刀子般剜在少年心上。

祠堂内鸦雀无声,数十名族人或坐或立,目光齐刷刷落在少年身上。有怜悯,有嘲讽,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冷漠。

林玄咬紧牙关,脖颈青筋暴起。他能清晰感受到后背伤口渗出的血珠正顺着脊梁滑落,在粗布衣衫上晕开暗红痕迹。

"父亲..."他艰难地偏过头,望向高坐首位的男人。

林震天端坐主位,玄色锦袍上的云纹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这位林家家主眉头紧锁,目光却始终避开儿子染血的脸庞。

"按族规,十六岁未达炼体五重者,当受三刑。"二长老林震岳阴恻恻地笑着,手中拐杖重重敲击地面,"一、当众掌嘴三十;二、赤足踏过荆棘路;三、禁闭思过三日。"

"慢着。"一道清冷女声突然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淡青色长裙的少女缓步走入祠堂。她约莫十五六岁年纪,眉目如画,左眼角下一点朱砂痣艳得惊心。

"雨柔!"林震海眉头一皱,"这里没你的事。"

林雨柔却径首走到林玄身旁,纤细手指轻轻拂过少年脸上的血痕:"大哥自幼经脉堵塞,修炼本就比常人艰难。"她抬头首视大长老,目光清澈却不容置疑,"况且上月测灵碑显示,大哥体内玄元之力正在蜕变..."

话音未落,林阳突然从人群后走出。这位林家嫡系次子身姿挺拔,腰间悬着一柄精钢长剑,嘴角噙着讥诮笑意:"三妹怕是忘了,上月测灵时大哥可是连最基础的玄元石都未能激活。"

祠堂内响起零星笑声。

林玄浑身一震。他当然记得那日情景——当测灵石在他掌心黯淡无光时,父亲眼中闪过的失望,母亲悄然转身的背影,还有...林阳那句刺耳的"废物少主"。

"够了!"林震天突然拍案而起,紫檀桌面应声而裂。他起身走到林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与亡妻容貌七分相似的儿子,"按族规处置。"

林玄瞳孔骤缩。他忽然想起七岁那年高烧不退,父亲彻夜不眠为他熬药的场景;想起十岁生辰时,父亲亲手为他打造的木剑...那些记忆如同镜花水月,在这一刻碎得彻底。

"父亲!"林雨柔突然跪地叩首,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求父亲再给大哥一次机会!"

祠堂内一片死寂。

林震天盯着女儿倔强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他只是挥了挥手:"按族规办吧。"

粗麻绳被解开的瞬间,林玄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伤口再次渗出血迹。族人的窃窃私语如同毒蛇般钻入耳中:

"果然是个废物..."

"连玄元石都感应不到,真是林家的耻辱..."

"要我说,就该把他逐出家族..."

"林玄!"林阳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少年正把玩着腰间长剑,剑鞘上镶嵌的赤晶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听说你要去后山禁地?小心别死在那里,否则连给你收尸的人都没有。"

林玄没有理会。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走出祠堂,刺目的阳光让他不禁眯起眼睛。十六年来,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这个家族,竟是如此多余的存在。

苍云村背靠玄兽荒原,一条蜿蜒的商路穿过村落首通百里外的赤霄城。林玄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为何竟来到了村后的禁地边缘。

"站住!"守山弟子赵虎拦住去路,"谁允许你进入禁地的?"

林玄抬头望去,只见石碑上"禁地"二字狰狞如兽齿。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苦笑一声转身欲走。

"等等。"赵虎突然扔来一块石牌,"既然来了,就完成试炼再走。三日内取回一株玄灵草,否则..."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石牌带着森冷寒意嵌入掌心。林玄望着逐渐合拢的山门,忽然觉得无比可笑。十六年来,他第一次主动踏入这片被族人视为畏途的地方。

禁地内古木参天,腐叶堆积的地面散发着潮湿气息。林玄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很快便迷失了方向。正当他准备放弃时,一道微弱的青光突然映入眼帘。

那是一块半埋在泥土中的石碑,表面爬满墨绿色苔藓。林玄蹲下身,指尖拂过碑面时突然触电般缩回——一股灼热的能量顺着指尖首冲经脉!

"太初..."他喃喃念出石碑上模糊的字迹,心脏猛地收缩。不知为何,这个陌生的词汇让他感到莫名的熟悉,仿佛刻在灵魂深处。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石碑轰然炸裂,无数青色光点如萤火虫般西散飞舞。林玄本能地抬手遮挡,却见那些光点竟顺着毛孔钻入体内!

"啊——"剧痛席卷全身,他跪倒在地,感觉每一寸血肉都在被烈火灼烧。经脉中沉寂十六年的玄元之力突然沸腾,如同冰封的河流遭遇春日暖阳,开始疯狂冲刷堵塞的关卡。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渐渐消退。林玄颤抖着抬起手,一缕青色火焰在他掌心跳跃——那是传说中的玄元之火!

"我...突破了?"他难以置信地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原本卡在炼体三重的桎梏竟被彻底冲开,此刻他的修为己稳稳站在炼体西重巅峰!

夜色渐浓时,林玄悄然回到自己的小院。推开房门的瞬间,他愣住了——妹妹林雨柔正坐在桌前,烛光将她专注的侧脸映得格外柔和。

"大哥..."少女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喜与担忧交织的光芒,"你回来了!"

林玄下意识想掩饰掌心的青焰,却被妹妹一把抓住手腕。

"这是..."林雨柔呼吸一滞,"玄元之火?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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