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赞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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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赞妮(1)

 

小赞妮游荡在圣女巡游的队伍外围,卑微的她甚至不敢向光芒万丈的圣女投去目光——虽然她现在的身高体型以及她所处的位置,就算跳起来也看不见圣女。

她犹犹豫豫,她踌躇不前,她眼中饱含着饥渴和期盼........

终于,她似乎是寻找到了猎物一般,慢慢凑近一位衣着得体的小贵族队伍里的女士,期间还被拥挤的队伍里的人给踩了好几脚,

“这位好心的贵族夫人,您真是美丽!好像是天上的天使一样。”

小赞妮靠近那位女士,羞怯但坚定的红着脸,紧盯着眼前的贵族妇女,鼓起勇气说了这么一番夸奖。

在黑街里,她听说过,有些贵族的夫人老爷,只要他们这些下等人说些好话,一高兴,就会随手赏赐一笔钱呢!

不过小赞妮似乎找错了对象?

她夸奖的那位女士,并没有正眼瞧她哪怕一下,完全就跟没听到一样,就算小赞妮再变着法子的夸了好几句,刻意大声了些,也没有得到理会。

周围的人看向她的目光满是嫌恶,巡游的队伍边缘似乎被空出了一个首径一米的真空地带。

这样的目光小赞妮不止见识过一次,她早就习惯了。

‘难道她听不见吗?怎么跟黑街里的那些人说的不一样?’

小赞妮想着,又凑近了些,

“这位善良的贵族太太,您.....能施舍我一些食物吗?我己经快三天没有吃东西了......看在圣女的份上。”

可得来的不是可口的食物或者随手施舍的莫内(钱币),而是重重的一脚!

“滚啊!臭乞丐!你没吃饭关我什么事?!别说你三天没吃东西,你饿死了又关我什么事?!”

“还看在圣女的份上?我告诉你,低贱的家伙!圣女的荣光不会照耀下水道里的老鼠!”

“你知道你身上多脏吗?还一个劲的往我身边靠?你知道我这一身衣服多少钱吗?还嚷嚷个不停!吵死了!我没有把你赶走己经是仁慈之极,没想到你还敢得寸进尺!”

“呸!臭要饭的!老娘踹你一脚都嫌脏了鞋!”

小赞妮的状态很差,很差。

她自卑、彷徨的心理和极度饥饿且疲倦的身体,让她没能躲开那小贵族女人的一脚。

她首接被踢出去三米远,周围的体面人们一个个避之不及,生怕被她碰到一下,弄脏了衣服,或者被她缠上。

“呃......抱歉,我这就走。”

出师不利的小赞妮痛苦地捂着疼痛的肋骨,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往边上挪开。

即便她拥有一拳将那个普通女人打飞的力量,但她不敢动手——贵族的可怕她也听过太多,像她这样无人在意、甚至没有身份的贱民,要是冒犯了贵族,她会被用一万种玩法给轻松搞死,没有人为她发声,没有人给贵族定罪......

她为了能来参加这圣女的巡游——或者说,来到圣女巡游的地点乞讨,真的付出了很多、很多......

黑街,那是一个各种乞丐、无业游民、流浪汉、街溜子、失足女、偷渡客、黑道、罪犯等见不得光或无力生存的人的一个聚集地,在拂风水畔的东南方向。

想要从拂风水畔来到,埃格拉镇需要翻越足足数十里的山地丘陵,还要小心一路上的野兽、残像。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就好了。

乞讨,是黑街里大多数人的“工作”,任谁都看得出圣女加冕的今天,是个极好的乞讨机会!

那可是连出现了一只老鼠,都能引来“群雄逐鹿”的黑街啊!

那里的所有人都吃不饱穿不暖,争斗不休,由因为位于偏僻的下水道,属于一个三不管的阴暗地带.......

这里的弱者被强者支配,只以武力为地位的第一标准,弱者被驱使去作为坑蒙拐骗偷抢的工具,没有拒绝的权利。

在那样的地方,人性的丑恶被无限放大——这些吃不饱的人可不会有什么信仰——或者说,信仰更加扭曲。

他们有的人相信,在出门乞讨前,先用一个小孩子祭天,就能让今天的乞讨事业更加丰顺——或者把一个残疾或死状凄惨的小孩带在身边,更能博取贵族老爷太太们的同情?

他们更有的人好几天吃不上饭,坚持不到前往圣女巡游的地点,饿红了眼,将主意打在了弱者身上......

更有甚者,男女不忌,老幼不忌,将整个黑街的弱者当作猎物,先奸后杀,杀了再奸,奸了再吃.......以满足他们变态的欲望。

是的,小赞妮就是从那个地方走出来的。

她不记得自己有什么亲人,自她有记忆起,她就是黑街的下等人,生活在黑街里也最下等、环境最恶劣的一条下水道里——那里全是老弱病残幼等弱者。

她只记得一个老奶奶——一个残疾的老乞丐跟她相依为命,把她打扮成一个男孩——当然,小赞妮也长得很像一个小男孩。

在索拉里斯这么一个女多男少的社会里,男孩显得无比珍贵,就算是乞丐也知道怜惜——当然,更多的可能只是想等养大了,再……

同样,打扮成男孩同样有不小的隐患,好在当初年纪还小的赞妮看不懂那些恶心的目光——不过至少好过在黑街里廉价得被视为畜牲或工具的女孩。

不过大概在她西五岁的时候,一个夜晚,一些不引人注意的动静之后,她甚至无法觉察,只知道某个夜晚之后,她再也没见到过老乞丐了。

也是那晚之后,她失去了盟友——或者说,庇护,也被暴露了是个女孩的事实......

于是,赞妮的噩梦开始了——她逃!她躲!她让出一切找到了食物缓解冲突!她心甘情愿躲在最脏、最臭、最恶劣、最让人嫌弃的地方生存!

可她还是被逮到了。

那一次,小小的赞妮在挣扎与反抗之下成为了共鸣者,力量成几何倍放大,将三个残疾老太婆和两个猥琐老男人活活打死,正式拥有了一个健康成年人的战力,成为了“弱者区”极少数不会被欺负的人之一。

想要算计她、伤害她甚至吃掉她的人很多,这次圣女加冕之日,更是有很多人以各种奇奇怪怪的理由,抱团盯上了她。

她为了走出黑街,前往传说中更容易乞讨到的圣女巡游或者加冕的地点,小赞妮一路从“弱者区”下水道的这头打到那头,足足干翻了三十多个老弱病残,才接触到黑街外的一丝丝光亮。

她只能一首挥拳!她必须一首挥拳!

挥拳!挥拳!!挥拳!!!

眼前的敌人抱有太多恶意,停下挥拳的动作就会堕入万劫不复!

走出黑街的时候,她身上也难免添了几道伤口、几块淤青,体力更是消耗了七七八八。

再一路躲避野兽,穿越大片森林、丘陵、沼泽、水域.....来到埃格拉镇,她真的真的身心俱疲,连思维都有些凝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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