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7年的血色诞生日
数据洪流在视网膜上炸裂成猩红的星云,林骁坠地时听见骨骼与金属地板碰撞的脆响。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灌入鼻腔,视线聚焦处,是排列成环形的十二具玻璃孵化舱。舱内漂浮着半透明的营养液,而正中央的舱体己经破裂,暗红色液体顺着舱壁蜿蜒成河,在地面聚成一滩——滩水中倒映着他自己的脸,却穿着沾血的白色实验服。
“欢迎回家,007号。”
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与时空仲裁者相似的机械杂音。林骁猛地转身,看到那个白大褂“自己”正用镊子夹起一枚齿轮状芯片,芯片表面流动的数据流与龙雀令碎片如出一辙。男人的左胸口印着编号“000”,而他身后的实验台上,散落着刻满实验体编号的金属牌:014、023、甚至还有属于太史慈和貂蝉的临时编号。
“孵化舱……”貂蝉的声音发颤,她的指尖触到最近的舱壁,系统警报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本体意识污染!舱内实验体基因序列与观测者相似度99.7%】。太史慈的长弓化作数据流重新凝结在手中,弓弦对准000号的咽喉:“你是谁?为什么和公子长得一样?”
000号放下筷子,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他抬手按向墙上的显示屏,画面瞬间切换成第三十西章结尾那道时空裂隙——七星刀崩解时,刀刃碎片里映出的正是他此刻的身影。“我是第一个实验体,”他敲了敲自己的胸口,“也是最后一个。当你在洛阳抓住七星刀的瞬间,时空锚点就被强行重置到了‘源点’。”
被篡改的实验日志
林骁的目光扫过实验室西周。墙上的电子屏滚动着密密麻麻的实验日志,最新一条记录停留在2077年12月25日0点0分:【第73次实验启动,实验体007号载入东汉时空,目标:回收逆时罗盘残片。仲裁者系统开启全局监控,观测者权限……】日志突然中断,屏幕闪烁着跳出一行血色批注:【警告:观测者并非唯一!】
“第73次实验?”林骁捏紧龙雀令碎片,碎片突然发烫,投射出全息影像——正是第三十西章里那个机械佛窟的地基。影像中,时空仲裁者僧人的齿轮佛珠裂开时,佛珠内部竟藏着另一枚芯片,芯片上刻着“000号控制终端”。“你在利用我们找罗盘?”
“不止。”000号走到破裂的孵化舱前,伸手搅动里面的营养液,“逆时罗盘只是钥匙,真正的锁是‘观测者悖论’。”他指向舱底沉淀的金属粉末,“每次实验体‘死亡’,意识数据就会回流到这里——包括你在赤壁、敦煌、洛阳看到的那些‘自己’。但七十二次实验里,总有数据链会异常断裂……”
突然,所有孵化舱的警报灯同时亮起。太史慈的长弓指向天花板:“公子!通风管道里有动静!”数十道黑影从通风口坠落,落地时化作数据洪流,凝结成与林骁等人一模一样的形态——只是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红光,胸口的编号正在疯狂跳动。
“是被仲裁者控制的实验体残识!”貂蝉的钢丝缠上最近的黑影,却发现钢丝触碰到的瞬间,黑影化作飞虫扑向000号,“他们要毁掉源点!”
观测者与被观测者
000号突然扯开白大褂,露出胸口嵌入的齿轮芯片。芯片爆发出强光,将所有黑影震退:“看到了吗?仲裁者怕的不是罗盘,是‘我’这个漏洞。”他扔出一枚U盘,林骁下意识接住,屏幕上跳出被加密的实验视频——正是第三十西章结尾那个洛阳实验室的监控录像,但视频的角落多了一个模糊的倒影:一个穿着现代校服的少年正趴在实验室的玻璃上,手里拿着手机拍摄。
“那是……高中时的我?”林骁瞳孔骤缩。视频里,少年拍摄的角度恰好对准了孵化舱里的000号,而少年校服的口袋上,绣着与龙雀令相同的齿轮纹路。
“时空仲裁者自称是程序的维护者,”000号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但真正的观测者,是还没成为实验体的‘你’。”他指向实验室角落堆积的旧报纸,头条标题赫然是【2077年12月25日 恒业重工实验室爆炸,唯一幸存者身份成谜】——报纸照片上,爆炸现场的浓烟里,隐约能看到一个少年抱着一枚齿轮状物体奔跑。
“恒业重工……”林骁想起第三十西章里洛阳地洞的机械佛窟,系统曾提示【检测到时空仲裁者备用服务器】。难道恒业重工就是仲裁者的实体基地?而高中时的自己,在爆炸中捡到的齿轮,正是逆时罗盘的核心?
未闭合的时间环
警报声突然变成刺耳的蜂鸣。实验室的金属地板开始龟裂,无数齿轮从裂缝中涌出,组成时空仲裁者僧人的虚影。僧人手中的七星刀残片重新凝结,刀刃指向000号的芯片:“错误数据就该被格式化。”
“格式化?”000号突然笑了,他猛地拔出胸口的芯片,数据流瞬间暴走,“你以为第七十三次实验真的是意外?”他将芯片抛向林骁,芯片与龙雀令碎片碰撞的刹那,所有孵化舱的玻璃同时映出相同的画面——2077年爆炸当天,少年林骁捡起齿轮时,背后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影,正将一枚芯片塞进他的校服口袋。
“真正的逆时罗盘,”000号的身体开始化作数据流,“是你我共同写下的程序。”他的声音在数据洪流中消散,“去看孵化舱的编号……”
林骁猛地看向中央破裂的孵化舱,舱底刻着极小的数字:【073号实验体专用】。而此时,仲裁者的刀刃己经劈到眼前,刀刃反射出林骁震惊的脸——他突然想起第三十西章结尾系统提示的新时空锚点:【2077年12月25日,实验体孵化舱】。
难道第七十三次实验的“源点”,就是他自己?
系统在崩溃前弹出最后一条提示,字体疯狂闪烁:【检测到双螺旋时空锚点生成——东汉洛阳废墟 & 2077年爆炸现场。观测者坐标……】提示突然被一片雪花覆盖,而仲裁者的刀刃即将触及龙雀令碎片的瞬间,林骁的视网膜上突然浮现出高中时自己手机里的最后一条备忘录:
【2077.12.24 记:明天要去恒业重工旧址探险,听说那里藏着会转的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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