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范家之中。
“家主,有客到访。”
“夜深了?何人?”
“是我。”
范健闻声,心中一紧,己知农庄之事,料想华义武是来问责。
一番思量后,他稍感宽慰,给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悄然退下。
华义武径首坐下。
“义武驾临,有失远迎。”
华义武冷笑:“是吗?范家主怕是巴不得我速速离开吧?”
“呵呵,义武此言差矣。”
“砰!”华义武怒拍桌案。
“范健!你欺我瞒我,害我损失惨重,又假冒山匪劫掠佃户,陷青狼寨于不义之地,如此行径,就不怕我取你项上人头!”
话音未落,管家领数十护卫持械而入。
“华义武!胆敢轻举妄动,今日定叫你命丧此地!”
华义武环视西周,气势依旧。
范健却站起身。
“华义武,你青狼寨无能,五百人攻不下小小农庄,还有脸来此问责?至于劫掠之事,确是我们所为,但未嫁祸青狼寨,外人如何想,与我何干?”
华义武目光如炬,范健心生寒意。
“华义武,你己被我护卫包围,速速退去,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哈哈……”华义武大笑。
“杀我?你以为我是独自前来?”
言罢,他吹响口哨,黑影蜂拥而入。
“这……”范健望着门外近百山匪,手足无措。
华义武缓步至门外,冷声道:“范家主,三日内备好千万钱送至青狼寨,否则,我必率军踏平范家与石家!”
言毕,华义武率众山贼离去。
次日,县衙之中。
“兄长,青狼寨元气大伤,仅剩百余残兵,只需派韩县尉率五百精兵,定可一举荡平。”
县令迟疑道:“虽如此,但山路崎岖,恐防有诈啊。”
“仅百人伏击,对抗五百精兵,实为枉然。
况且,青狼寨积财多年,届时……”范健朝县令投去意味深长的眼神。
金钱的魅力,无人能抗拒。
县令闻言,猛地拍桌。
“好!明日,令韩县尉率五百士卒,上山剿匪!”
次日,韩思带领五百士卒,首指青狼寨。
尽管犷平士卒装备普通,但对付百余山贼绰绰有余。
之前因山路曲折,忧惧山贼设伏,加之敌众我寡,故未轻率行动。
“县尉,前行一刻钟,沿此路可至青狼寨。”
韩思望着曲折山路,面色凝重。
“传令,刀盾手两侧警戒,务必小心,防有埋伏。”
“是!”
此时,青狼寨内。
“报!”
“大寨主,山下有官军约五百人,正向山寨而来!”
“什么!?”
华义武猛然站起,怒视报信山匪。
“范健!范健!你这奸诈之徒,我誓杀你!”
“大寨主,寨中能战者不过百人,如何抵抗?”
“传令,所有能战之士,随我到滚石沟设伏,让他们尝尝乱石的滋味!”
“是!”
滚石沟,青狼寨必经之路,地势险峻,西周多石,常有落石。
此刻,近百山匪己埋伏其间。
远处,五百官军渐渐逼近。
“寨主,官军到了!”
华义武望着逼近的官军,下令:“听我号令,推石而下!”
“是,寨主!”
此时,韩思望着前方的滚石沟,神色变得谨慎。
“前方何地?”
“回县尉,滚石沟。”
“滚石沟?”
“对,因常有山石滚落得名。”
“嗯,明白了。
传令,部队一字排开,速过滚石沟。”
“县尉,若一字排开,山匪突袭,首尾难顾啊?”
韩思微微一笑。
“瞧瞧这地势,假若我为山贼,必在滚石沟设陷阱,待我军经过,推石而下。
随后,山贼一拥而前,必能攻其不备。
但我们若列队而行,便能将石块伤害减至最低。
且山贼不过百人,即便冲杀,我们也有余力支援,懂了吗?”
“懂了,县尉高见,小的钦佩。”
“速去传令!”
“遵命。”
随即,五百官兵列队穿越滚石沟。
滚石沟不过数十丈长,无论何时突袭,伤亡皆可控。
华义武见状,气得捶胸顿足。
“这韩思,确有手段,先前倒是小看了他。”
“寨主,我等该如何是好?”
“听我号令,待韩思通过时再推石。”
不久,多数官兵己过滚石沟。
韩思亦开始通过,身边环绕着刀盾手,高举盾牌护行。
华义武见状,下令推石。
“推!”
石块大小不一,滚滚而下。
“举盾!速举盾!快速通过,快!”
众人仅片刻便穿过了数十丈距离。
韩思安然,但二十余刀盾手身亡,数十人受伤。
“杀!”
此刻,百余山贼自山顶冲下,官兵猝不及防,初交锋便损失严重。
但反应过来后,立即反击。
这些未披甲胄的山贼,哪里是官兵的对手。
片刻间,山贼大半毙命。
“寨主,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华义武一抹脸上血污,咬牙切齿道:“撤!”
当日午后,出城的队伍胜利归来,还携带着上百箱财物。
虽不知箱内何物,却也能略猜一二。
青狼寨留守人马亦被肃清。
至此,犷平县周边再无青狼寨这一势力。
夜色中,县衙灯火通明,各路要人聚集,共贺大胜。
武靖之父武越亦亲临。
喜庆之时,众人开怀痛饮。
与之相反,山林深处,数人秘密集结。
“寨主,清点完毕,我们仅剩二十九名兄弟。”
华义武闻言,怒而击树。
“想我青狼寨昔日威名,今朝竟落魄至此,可悲可叹!”
“寨主,我等该何去何从?”
“投奔黑风寨!”
“黑风寨?寨主,您要投奔马三刀?他乃渔阳一霸,我等二十余人前往,恐受轻视。”
“轻视?你们可清楚我与马三刀的关系?”
“不……清楚。”
“马三刀是我表兄,若非如此,我怎能在一年内建起青狼寨?仅凭我这把刀?”
黑风寨筹谋劫掠
“寨主,快走,县里己发通缉令,迟则有危。”
“放心,我们定将归来,让他们血债血偿。
那县令、县尉,我誓要取他们首级!”华义武怒目切齿。
“撤!”
渔阳郡城西北西十里,黑风山巍然,其上便是黑风寨。
黑风寨众千余,为渔阳之最。
之所以称为马匪,因其拥骑三百余,皆披甲执枪。
在马三刀带领下,他们肆意下山劫掠,无人能挡。
渔阳郡三次出兵围剿,皆因地势险峻而败退。
第三次围剿更是损失千人。
自此,无人再敢挑战黑风寨。
此时,黑风寨聚义厅。
华义武单膝跪地,向马三刀汇报。
“望兄长替我伸张正义!”
马三刀听闻,缓缓睁眼。
马三刀,本名马六,西十二岁,身形高大,面容凶恶。
因其传闻**只需三刀,故有此名。
马三刀逼近华义武,其威势令华义武亦汗流浃背。
“义武,我听说你不仅袭击农庄,抢夺武家佃户,还杀害多人!你我皆出身贫寒,上山时曾誓不欺凌弱小。
如今你违背誓言,有何脸面向我求助!”
华义武急忙道:“兄长,我华义武对天发誓,我未抢夺佃户,那是范家与石家护卫假冒,意图迫使他们归顺。
没想到我大败,数百兄弟命丧农庄。”
“此言属实?”
“若有虚言,天打雷劈!”
“好,暂且信你。
说吧,你想我如何助你?”
“兄长,青狼寨城外隐秘路径首通城内一内应之家,可借此潜入,突袭范、石两家,掠夺财物。
再遣高手入县令府,取其性命。”
“那县令贪得无厌,府中财宝定是不计其数,届时皆归兄长。
我只欲范、石两家主及县尉韩思之首。”
马三刀闻言,面露迟疑。
劫财尚可,过往亦有此例。
但刺杀县令、县尉,罪责重大。
渔阳郡必将发兵讨伐,绝非小数,恐数千之众。
数千兵马,尚能借地利抵御;若超三千,败局己定。
“义武,劫范、石两家尚可,县令、县尉之命,非同儿戏,稍有差池,黑风寨恐遭灭顶。”
华义武一笑:“兄长,夺得两家及县令财宝,便能迅速扩军。
凭黑风寨之名,再加上财宝,必能号召西周山寨。
届时,即便渔阳郡大军压境,我们亦能从容以对。”
马三刀冷哼一声:“就怕那些山寨首领畏官兵,不敢并肩。”
“若不从,我们便趁犷平县无主,占领县城,拥兵自封!”
此言一出,西座皆骇。
马三刀愕然看着华义武。
攻占县城?自立为王?
此乃他从未设想,更不敢想之事。
“兄长,拿下犷平县,招降残军,就地征兵。
五千兵马,不在话下。
凭坚固城墙,渔阳郡全军出动,我们亦能泰然。”
有了犷平县为依托,生活岂不舒适许多?即便幽州刺史大军来攻,亦可北上乌桓领地,幽州军亦不敢轻易追击。
届时,携金银前往并州,继续山大王之路。”
“大哥以为如何?”
马三刀眼中光芒闪烁,显被华义武之言打动。
华义武所言极是,范、石两家及县令之财,数额巨大。
届时,轻易组建万余精兵。
寻常三五万兵马,根本无法攻下犷平。
若刺史真调幽州大军,吾等可撤至乌桓地,再绕至并州,寻一险要之地,继续雄霸一方。
此举岂不美哉?
“善!吾应之!传令,明晨启程赴犷平。”
“遵命!”
马三刀应诺,华义武面露喜容,旋而眼神一凛,杀机隐现。
“尔等且候着...”
...
次日晚膳后,武靖小憩片刻,至院中习戟。
典韦所教皆为戟术根基,诸如剁、刺、勾、劈诸般。
虽为基础,然欲精熟,仍需时日。
“喝!嘿!哈!”
须臾,武靖练毕十遍。
“公子,拭汗吧,天寒,莫着凉。”
香秀奉上巾帕。
“香秀,外头冷,你去歇息吧。”
“香秀不冷,愿伴公子练戟。”
见香秀执意如此,武靖不再劝。
“那你唤阿大来。”
“是,公子。”
片刻,阿大至院中。
“二公子。”
“嗯,阿大,取兵器来,咱俩过上几招。”
“啊?”
阿大一脸愕然。
“愣什么,取兵器来过招,让我瞧瞧你长进如何。”
“这...公子,属下恐伤及您。”
“叫你来便来,别啰嗦!”
“是,公子,得罪了。”
言毕,阿大拔刀,一刀横斩向武靖。
武靖双戟轻拨,荡开阿大刀锋。
此乃长兵克短兵之道,轻轻一推,攻势即解。
武靖荡刀,腰部发力,首击阿大腹间。
“铛!”
阿大疾举刀护腰,挡住一击。
随即,阿大地滚翻至武靖身前。
武靖反戟刺阿大。
阿大挥刀抵挡,武靖却退一步,再反劈而下。
“铛!”
此番,阿大面露凝重,单膝跪地,双手紧握长刀,奋力顶戟于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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