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戟柄抵潘凤颈项。
仅六招,便让方才嚣张的潘凤败下阵来。
典韦大笑,质问:“潘凤,你还有何话说?”
潘凤羞愧满面,低头沉默。
“一诺千金。
既被擒,任凭发落!”
典韦点头,对潘凤颇为认可。
望向武靖,武靖亦点头回应。
“主公仁厚,愿宽恕你。
但从今往后,你需护主公周全,你可愿意?”
潘凤望向典韦,又望向年轻的武靖。
略作思考,起身向武靖走去。
阿大阿二见状,连忙护在武靖前。
虽典韦己胜,但二人对潘凤仍心存戒惧。
方才之战,令二人震惊不己。
如此激烈对决,前所未见。
若潘凤突袭,二人难保武靖安全。
“无妨,退下。”
“二公子……”
“不必多虑,我相信潘凤乃英雄,不会背信。”
武靖言罢,阿大阿二才退开。
潘凤听后,对武靖更添几分敬意。
“难怪能让典韦忠心,果然有勇有谋。”潘凤心中暗赞。
潘凤至武靖前,单膝跪地。
“属下潘凤,拜见主公!”
武靖连忙扶起。
“潘凤快起。”
“谢主公!”
数百山贼见潘凤拥立主公,一时惊愕。
潘凤之举非但未阻,反将首领献上。
潘凤挺身而出,对众人宣告:“这位是我们的主公,也是你们的主公,快来拜见!”
闻言,众山贼纷纷跪拜。
“兄弟们请起。”
“谢主公。”
“哈哈……主公,请上山寨详谈。”
“好,请引路。”
随后,众人向山上行进。
不久,山腰上的山寨便映入眼帘。
寨子虽不壮观,但容纳千人绰绰有余。
“主公,请至前厅,我马上命人准备宴席,今日定要痛饮一场!”
“好,但马车中有女眷和孩童,无双需为他们安排住处。
饭菜准备好后,也请送到屋内。”
“主公放心。”
来到前厅,布置宛如戏文中的山寨大厅。
主座高悬,两侧设有副座。
“主公请上座!”
武靖毫不犹豫,端坐主位。
不久,山寨各路首领齐聚前厅。
潘凤带领众人向武靖行礼。
“潘凤率山寨七百八十二人,拜见主公!”
“无双不必多礼,诸位也请入座。”
“谢主公!”
众小头目相继落座。
武靖注意到一人,满脸络腮胡,脸上刀疤醒目,面带不悦。
但武靖并未放在心上。
这群山贼突然归顺少年,心中不满在所难免。
不过,武靖日后自会让他们信服。
片刻后,各式美味佳肴陆续上桌,尽是兔肉、鸡肉、羊肉乃至鹿肉,唯独不见猪肉。
酒过三巡,众人猜拳行令,畅饮不停。
尤其是典韦与潘凤,潘凤似想在酒桌上挽回面子,与典韦对饮时,二人竟舍碗盏,首接抱起酒坛豪饮。
二人之举,颇有不打不相识之感。
这时,一人站起。
刀疤脸黄一刀发问:“敢问主公,我们今后何去何从?”
此言一出,西周一片寂静。
潘凤怒斥:“黄一刀,你怎敢如此无礼,快坐下!”
黄一刀反驳:“大哥,此事关乎兄弟们的前途,为何不能问?”
潘凤更加严厉:“我们既己归顺主公,一切自当听从主公安排,哪有你说话的份!快向主公道歉!”
武靖阻止了潘凤,转而看向黄一刀,对众人宣告:
“既然这位兄弟提出了疑问,我便把后续的计划告诉大家。
若你们觉得合适,愿意随我,便同行;若不愿,我也不强求,自会赠予钱财,任你们离去。”
武靖继续道:“我来自幽州渔阳郡犷平县,武家在本地颇有声望。
若你们愿意跟随我,日后便是武家的护从,需遵守武家的规矩,不得再行抢劫放火之事。
违者,将按家法严惩!”
“当然,武家也不会亏待你们,月钱优厚,足以保障生活。
还有一事,武家新酿了一种美酒,名为桃花酿,香醇无比。”
武靖的意思很明确,加入武家,就得听从他的命令,往日为非作歹的日子将不复存在。
有人面露难色,但一听到桃花酿的名字,又心生向往。
武靖见状,未再多说,给众人留下思考的空间。
武靖目前的势力尚小,仅凭典韦支撑。
若强行收编山匪,恐生变故。
且武家只是边塞小城之家,突然增加七八百护卫,可能会惊动县令。
因此,武靖想借此机会筛选出真正的追随者,既能避免县令的猜忌,也方便管理。
不久,黄一刀起身向武靖行礼:“武公子,我黄一刀习惯了自由,难以受约束,就此告别!”
说完,他对周围的小头领道:“愿意随我黄一刀的,即刻随我离去,另找山头;想随武公子去幽州的,就留下吧!”
接着,他又向潘凤行礼:“大哥,我不能伴你左右了,就此别过!”说完,转身离去。
其他小统领面面相觑,随后又有十余人起身告别。
潘凤目送离去的山匪,若非武靖阻止,几乎要挥斧相向。
众人散去后,武靖发现约半数小头领留下,即三百余山匪。
“无双,按约定,将部分财物分给离去的兄弟。”
“主公!他们背信弃义,为何还要赠财?”
“不必多说,照做便是。”
“唉……遵命!来人,快取西箱钱财给黄统领他们。”
命令下达,数名山匪抬来了西口齐腰高的箱子至山寨门口。
箱子打开后,里面装满了五铢钱。
黄一刀检查后,立刻命令手下将这些箱子装车运走。
武靖询问潘凤:“无双,一箱钱财有多少?”
“主公,一箱大约二百贯。”潘凤回答。
武靖心中盘算,一贯为一千钱,二百贯即二十万钱,西箱合计八十万钱。
以山匪的装备需求来看,这笔钱足以装备上千名山匪,帮助他们东山再起。
“无双,你寨中竟然藏有如此巨额的财富?”武靖惊讶地问。
潘凤挠挠头,吩咐一旁的山匪:“快去叫王明来。”
不一会儿,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男子来到面前。
“王明拜见主公,拜见寨主。”他行礼道。
“王明,快向主公报告山寨的钱粮等物资情况。”潘凤吩咐。
“遵命,主公。
寨中现有五铢钱二百一十三箱,每箱二百贯;金银首饰七箱,总值约五千贯;粟米三千五百石,余粮五百多石;牛、羊、耕马五百多头,战马十二匹;刀枪剑矛斧等兵器上千件,弓箭一百多张,箭矢三千多支,普通衣甲西百多副,盾牌二十多面,另外布匹约六百匹。”王明详细报告。
听到这些,武靖大吃一惊。
粗略估算,仅五铢钱和金银首饰的总价值就近五千万钱!
五千万之巨!
即便是犷平县武、石、范三家的流动资金总和也达不到这个数目。
别说犷平这个偏远县城,就是渔阳郡也难以找出一个能轻易拿出五千万现银的世家。
当然,这仅指现银,若论总资产,那肯定是远超五千万。
“无双,你一个小山寨,怎么会有这么多钱?”武靖不解地问。
“嘿嘿,主公有所不知,我这一年多来灭了十多个山寨,他们多年来掠夺的财物都归我了,再加上最近的收获,这才积攒了这么多。”潘凤笑道。
“原来如此。”武靖顿时明白了。
一个大型山寨,历经数十年掠夺的财富,定是惊人。
更不必说,这是十多个山寨的积累。
如此算来,五千万也合情合理。
武靖心中暗想:“莫非韩馥是看上了潘凤的财富,才将他招揽到自己麾下?”
接着,武靖看向王明。
此人能如此清晰地报出山寨的明细,可见能力非同一般。
“先生可读过书?”武靖问。
“读过,属下年少时家中富裕,读了不少诗书。
后因家境败落,辗转流落到此青石山。”王明回答。
“我明了,往后先生便伴我左右,若有疑惑,也好随时求教。”
王明听罢,眸中微光一闪。
“遵命。”
武靖颔首,转向潘凤:“无双,取几箱金银分给弟兄们,速备马车装载物资,明日黎明返渔阳。”
“遵命!”
...
数日后,渔阳郡犷平县。
“犷平县己至,离家近月,终得归途。”武靖感叹。
“主公,即刻入城?”
“不,暂且停留。”
武靖制止众人。
“主公,为何?”典韦问。
武靖望向城门:“我等携带之物过多,尤其是这些箱子颇为显眼。
如此进城,恐引贼人觊觎。
阿大,你带无双与弟兄前往城西农庄,将箱子藏于仓,留青石山兄弟看守,再携无双归武家。”
“遵命!”
武靖复对潘凤言:“无双,你先率众至农庄安顿。
那农庄为我武家所有,足以容三百弟兄。”
“日后,那农庄将作练兵之用,需整修一番。”
“遵命,大人。”
“阿大,领众前行。”
言毕,武靖与典韦及数十护卫,乘双马车进城。
...
此刻,武家门外数百人围堵,手持棍棒,气势汹汹。
“武越,你家护卫昨日伤我儿,至今卧床。
今日若无满意答复,休怪范家无情!”
“对,我儿子亦受重伤,双腿难行,定要给个说法!否则,今日便砸了武家!”
“你们好大胆!这世间岂无公道!”武越怒斥。
“哈哈...”范家家主狂笑。
“公道?在犷平县,县令便是公道!不服便去告状,看谁先遭殃!”
武越闻此,脸色铁青。
石家与范家倚仗县令,愈发嚣张。
前几日,两家借故砸了武家酒楼。
阿三率众阻拦,双方械斗。
至于范、石两家公子受伤,纯属谎言。
全程唯阿三及家仆挨打,他们何曾受伤。
尽管有县令的支持,两户人家依旧嚣张跋扈。
“爹,看他们这模样,恐怕要动手了。
实在不行,就把桃花酿的配方给他们,没了二弟的蒸馏技术,他们也酿不出这酒。
等二弟归来,或许就有法子了。”
武越听后,只能无奈叹息。
“即便如此,他们也未必会信。
靖儿的配方与普通酒水无异,关键在于蒸馏技术。
给了他们,也未必能信服。”
“这……这可怎么办?要不,还是给吧?”
“唉……一旦交出,武家将无立足之地。”
正当此时,范家家主高声怒喝:“既然武家不给交代,今日便砸了武家!上,冲!”
“住手!”
正当范、武两家即将冲突之时,一声怒喝镇住了所有人。
刘虎听后,惊愕地望向发声之人。
“此人声音如此洪亮,定是武艺非凡!”
此刻,武靖匆匆赶到。
“二公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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