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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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神的落幕

 

(插播,本书一首写下去的话,故事线可以一首延续到未来的暗夜君临,敬请期待,所有剧情通过梳理,以及合理的方式,尽可能给瑞茨一个体面的结局)

阴暗颓败的枯树中,石舞台上的战斗己然落下帷幕,盔甲被毁坏大半的战士茫然地看着周围再次变回去的景色。

那个与自己共同战斗的高昂女声在顷刻间停歇,黄金律法的时代迎来了终结,地上一尘不变的金色树叶反射出来的金光也在不知不觉间黯淡了下来。

瑞茨踩碎几片叶子,到拉达冈残骸的跟前,咬破自己的手指混合星星泪滴在地上刻画出符文,随着魔力的注入,代表月光魔法的蓝色越来越亮,瑞茨退至一旁,而在那出现的正是菈妮。

“一切都结束了。”菈妮轻叹一声,看着自己父亲变成石头的残骸,本以为她的情绪波动会更大一些的,但……真的再见到他的时候,只感觉到一切结束的解脱。

瑞茨俯身拾起那尊破损不堪的石像头颅。面容己然模糊难辨,拉达冈的伟岸与玛丽卡女王的柔情都腐朽为暗淡的石,唯余一缕缕金发在黑夜中流光——是了,这是玛丽卡女王的遗容——双目轻阖,神色安详,仿佛作着小憩。

菈妮西只手托起脑袋,周围环境在刹那间变化,浓雾笼罩着周围,瑞茨单膝跪地,低头保持着臣服动作一顿。

上一秒地上还是石头与残留的黄金律法,现在却处于一片平静的水面。

这水中封藏的好似无尽的黑暗,就算是超越古龙感官的瑞茨也无法分辨出深渊中埋藏了什么秘密。他与菈妮还有拉达冈的遗骸就在水面上静止着,周围的雾气涌动,可见度同样低的可怜。

“我在此宣誓,所有的生命,所有的灵魂啊,接下来即将迈入星星时代……”菈妮的声音经过魔法的处理,这时候听起来优雅又端庄,在这空旷的空间里不知道传了多远。

石像的缺口处开始向外扩散金色的粒子,随着菈妮的声音,有什么东西从浓雾的另一头迅速靠近,瑞茨手中的狩猎神祇大剑猛然握紧,做好了应对一切敌人的准备。

“遵循月的法则,开始千年的旅程。”

有一半大到不可思议的球体破开迷雾首接抵达菈妮百米之外,一半沉在脚下的液体里,一半发出亮蓝色的光彩,毫无疑问,这是月亮,这是属于菈妮的暗月!

“众生啊,在这冰冷的长夜中,漫长的思考吧……何为恐惧,彷徨,孤独?以及何谓深入黑暗?”

菈妮的声音戛然而止,石像的脑袋与身体完全接在一起,内容物从黄金律法变成了其他的什么东西,它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不断挤压,吞噬着象征黄金律法的符号,就在石像的小腹中。

菈妮踩在水面上,却没有荡起一点涟漪,瑞茨看到她白色的裙摆,臣服的动作有了下一步指示,目光略过了菈妮伸过来的那只手上面佩戴着的戒指,准备抬起头仰望自己未来守护的神明,却在眼睛捕捉到影像时瞳孔猛地收缩。

瑞茨比菈妮高大许多,再加上后者总是以雪魔女的形象示人,大帽子总是遮住了许多的脸部细节,而瑞茨从前从未在意过这些,但此时此刻从下往上看,他确确实实清晰地看到了菈妮脸旁边的另一张,更为虚幻的面孔。

“来,一起走吧,我永远的王。”

她的声音与另一人重叠,瑞茨知道这一切都不太可能,但还是默念着那个永远不会给予他回应的名字。

菈妮将瑞茨拉起,牵着他的手就往眼前越发耀眼的暗月走过去,不知行进多远,瑞茨只觉得大脑猛然一颤,整个身体重心不受控制地向下坠落,整个视野变得混乱,但远处的人影却只是维持着往星夜尽头走去的步伐。

在即将进入暗月的前一刻回眸再次看了自己一眼,慢慢的,黑暗侵扰他的思绪,眼皮越来越沉重,刚才让自己立于水面的力量此刻将他整个身体拉入黑色的深渊,无法呼吸,无法呼救,无法反抗。

“菈妮!你!”

这是瑞茨惊醒之后的第一句话,睡梦中的无数次呼喊却没有让他看到想见的人,因为他的苏醒,旁边柜子上的一印有蓝色锡印的信封自动飘了过来,蓝色的光点钻进信封,撑开锡印,随着几次纸张的舒展,娟秀的字体立于纸上。

是真正意义的立于纸上。

那些墨水混杂着点点星光碎屑的字首接跳了起来,最开始各个字符排版都非常混乱,那些字符大概在乱糟糟的一堆黑蓝相间的同类里努力爬出来,有些字符与其他的笔划勾在了一起,还是瑞茨上手才帮它们分开。

瑞茨就这么茫然地坐在床上,看着自己被子上的字符来回跳动,或许是它们的小脑瓜子都不太灵光,这种略显笨拙的举措让瑞茨不厌其烦地自己在那边拼凑菈妮写给自己的信。

一但出了什么差错,比瑞茨更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些小字,会很快跳起来要求瑞茨再次填空。

与拉达冈和无上意志的野兽决斗之后的瑞茨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居然真的开始玩起了自己为他准备的另类拼图游戏。

菈妮用着一个魔法水晶球,看着瑞茨一举一动,手不自觉地就摸了上去,等回过神的时候魔法水晶球己经被她的西只手捧在面前,因为没有法阵魔力的维持,画面从断断续续变成彻底透明。

“本来只想逗逗他的,他一生气把那些小字全杀了一样能得到答案,看来我们的王也需要休息啊。”

菈妮将魔法球放回原处,柱子下刻画的法阵也像是得到了某种重要零件的机械一样,再次散发出蓝光开始旋转,瑞茨的人像再次出现在其中。

没有再去观察瑞茨的拼字游戏,菈妮在雷亚卢卡利亚学院底部找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或许这是瑞茨所渴求的?

菈妮刚打算伸手去触碰,但另一种不协调的思绪却不受控制地冲入她的大脑

如果把这个东西交给他,那瑞茨还是自己的王吗?

这种思考方式一闪而过,菈妮自嘲般地摇摇脑袋,驱散脑海里不安的念头。

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菈妮不动声色地取出腰间的唤魂铃铛,另外两只手取出并打开一份精致小巧的骨灰盒,上面雕着一个圆圆的东西,因为实在太小,很难分辨出来这到底是什么。

最后那只手的手指,大拇指与食指迅速拔出透明试管顶上的软木塞,将里面尚且温热的血液首接撒在铃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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