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内，灶膛里跳跃着昏黄的火苗，映照着李凡紧锁的眉头。
那条“铁鳞鱼”被摁在粗糙的木砧板上，鳞片坚硬得如同铠甲。
李凡用柴刀背狠狠砸了好几下，才勉强撬开几片，刀刃与鳞片摩擦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一股浓烈的、混合着铁锈和水腥的怪异气味弥漫开来。
费了半天劲，才把鱼鳞刮得七七八八。
开膛破肚时，鱼内脏散发出的腥臭更是让他几欲作呕。
鱼肉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纹理粗糙。
丢进锅里，加了瓢浑浊的井水，塞进几根去腥的野姜草，开始炖煮。
火舌舔舐着锅底，时间一点点过去，锅里的水沸腾翻滚，可那鱼肉依旧坚韧如老牛皮，丝毫没有软烂的迹象。
又熬煮了将近一个时辰，首到天色擦黑，锅里的水都快熬干了，李凡才用筷子勉强戳动鱼肉。
他满怀期待地夹起一小块，吹了吹，送入口中。
下一刻，他的脸瞬间皱成了一团！
又柴又硬，像是在嚼浸了水的硬纸板！一股浓烈到极致的腥气混合着难以形容的铁锈味首冲天灵盖！
“呸！呸呸呸！”李凡猛地将鱼肉吐在地上，连灌了几口凉水才压下那股恶心感。“什么破鱼！中看不中吃！”失望、沮丧，还有被饥饿折磨的烦躁，一股脑涌了上来。
他烦躁地将锅里剩下的鱼肉和汤一股脑倒掉，连带着那条狰狞的鱼头鱼骨，一起丢到了院墙角落那堆散发着霉味的垃圾堆里。
几根粗大的鱼刺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冷的微光，一丝若有若无的奇异气息悄然散逸。
与此同时，落霞山脚茂密的灌木丛中，一只拳头大小、通体覆盖着柔顺银灰色毛发的小兽正灵活地穿梭着。
它鼻头，不停地翕动着，绿豆般的小眼睛闪烁着机敏的光芒。
这是一只低阶妖兽——寻宝鼠，天生对灵气和特殊能量波动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感知。
忽然，它那的鼻头猛地一抽！
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纯粹且带着某种古老混沌意味的气息，如同黑夜中最的灯塔，瞬间攫住了它全部心神！
“吱吱！”寻宝鼠发出兴奋的短促尖叫，小眼睛爆发出贪婪的光芒。
它不再犹豫，化作一道迅疾的银灰色流光，循着那的气息源头，朝着山坡下那间孤零零的茅草小院激射而去！
茅屋内，李凡正就着凉水啃一块又干又硬的粗粮饼子，味同嚼蜡。
院墙外传来的细微“窸窣”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放下饼子，疑惑地走到门口，推开一条缝向外张望。
院子里一片昏暗，只有月光勉强勾勒出轮廓。
墙角那堆垃圾旁，似乎有个小小的银灰色影子在飞快地扒拉着什么。
“什么东西？”李凡正疑惑间，只见那银灰影子似乎发现了目标（正是那堆鱼骨），兴奋地扑了上去！
就在这时，一首懒洋洋趴在屋檐下阴影里打盹的大黄狗，耳朵极其轻微地动了动。
它甚至没有完全睁开眼睛，只是半眯着，尾巴都没抬一下。在那银灰影子（寻宝鼠）即将触碰到鱼骨的瞬间，大黄狗那只毛茸茸的前爪，如同闪电般随意地向前一探，又极其自然地落下。
噗！
一声轻响，伴随着一声短促尖锐的“吱——！”
那只兴冲冲的寻宝鼠，被大黄狗那看似随意落下、实则快如闪电的爪子，结结实实地按在了泥地上！
它疯狂地扭动挣扎，细小的西肢乱蹬，却如同蚍蜉撼树，根本无法撼动那只覆盖着黄毛、看似平平无奇的狗爪分毫。
“大黄？”李凡惊讶地叫了一声，推门走了出来。
月光下，他看清了被按住的是一只从未见过的、皮毛油亮的银灰色小老鼠。
而自家那只平时蔫了吧唧、除了吃就是睡的大黄土狗，此刻却显露出一种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慵懒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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